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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雷昭烜挽狂澜于即倒,再加上鑫桥物流园的开工建设,一时名声大噪。时有外贸仓库经理蒋方平对雷昭烜仰慕已久,正面临企业改制和生存压力的他早有让金鹏集团兼并的想法。于是,蒋方平私下里找雷昭烜密谈,愿意将外贸仓库“零资产”改制,然后以全部资产和在册职工与金鹏集团合并,其唯一的条件是一次性支付他们企业职工集资款176万元。以区区不到二百万元的代价就可以兼并仓储面积达3.5万平方米、零负债的外贸仓库,无疑就是天上掉馅饼,雷昭烜当然答应蒋方平的要求,并许诺聘他为金鹏集团副总经理,但其它领导班子成员只能享受集团中层干部待遇,中层干部则要通过竞争才能走上管理岗位。俩人一拍即合,蒋方平开始到省外贸公司跑路子,争取早日拿到的改制批文。

华兴澜到永定路仓储中心上任后,立刻着手召开职工大会,走访客户,查找和解决遗留问题,一件件工作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着。一天,殷志杰打电话向他汇报:“今天雷董让我给几个钱打发段如宝、洪庆离开金鹏集团,当初我请他们来的时候说好了要签劳动合同,能长期在这儿干的,他们都是辞掉工作来咱们集团的,你说这事儿让我怎么办?”

“知道什么原因吗?”华兴澜问。

“在这儿之前雷董就在我跟前念叨过好几次,说他们的头刮得铁青跟黑社会似的,整天坐在保卫科里守着办公区的大门,大家出来进去都觉得瘆得慌,太影响企业形象,特别是有上级领导和客户来访时,会让人误会咱们企业不正常。我想不通,这两个人我都交待过的,天天坐在那儿闷不吭声,怎么就得罪了人?”

“这事儿保证是吴景波、阮岱朝进的谗言,是他们心里有鬼才觉得瘆得慌。”

“我该怎么办呢?”

“这事交给我吧。”华兴澜挂掉电,接着就给蒯莉莉打电话,将殷志杰刚才汇报的事情如实转告,并说:“段如宝、洪庆是我们应对突发事件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麻凡等人狗急跳墙采取极端手段,我们必须有人能应付,如果雷董真要把他们打发走了,可就中了人家的离间计,这是自毁长城啊。”

“华总您放心,这事交给我吧,我来想办法。”蒯莉莉爽快地应承下来。

第二天蒯莉莉打来电话,兴高采烈地告诉华兴澜:“华总,向您汇报,您交待的事我办妥了。”

“什么事?”华兴澜一时想不起来什么事。

“段如宝、洪庆不走了。”

“噢,这么快就办好了?”华兴澜没想到会这么快。

“您交待的,我当然要当个事办喽。昨天晚上我特意请雷董吃的饭,吃饭时我动这以情、晓之以理,最后终于说服了他。”

“不容易,谢谢你!”

“当然要谢我了。您也是知道的,雷董这个人不好说服的。您可欠我个大人情啊。”

“好的,下次我请你吃饭。”

“好的,一言为定,拜拜。”

华兴澜命令殷志杰将段如宝、洪庆以及神盾公司的30名保安人员全部调到物流园看工地。殷志杰对于30名外保人员的调动很难理解,华兴澜也不解释,让他执行就是。其实雷昭烜也在华兴澜面前念叨过好多次了,他说:“保留这么多外保人员,每天守着集团总部和永定路仓储中心的大门,有人进出还要盘问和登记,既浪费开支又让外人感觉企业有问题,大家对这事都很有意见。”华兴澜知道是吴景波、阮岱朝等人为拆除雷昭烜的“安防体系”,特意给他灌的迷魂汤,可雷昭烜偏偏相信他们,认为吴、阮已经绝对臣服于自己,金鹏集团天下太平,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为避嫌雷昭烜将亲友的施工队全部清退了,并让吴景波将鑫桥物流园施工项目向社会公开招标,但最后中标的几家单位还是雷昭烜推荐的,其中有上级领导的关系,也有他的朋友关系。新中标的施工队很快进入工地,物流园建设又恢复正常,终于在雨季到来之前将综合办公楼、停车场、一号仓库、配载区营业房、大门、主干道等项目完成。但是,这还只是园区三分之一的工程量,另外还有零担运输区、二号仓库、三号仓库、集装箱堆场、后勤生活区等项目尚未开工建设,物流园还不具备全面开业的条件。但时间不等人,雷昭烜决定先进行试营业。鉴于物流园缺乏整体形象,雷昭烜没邀请各级领导和媒体参加,只邀请了部分客户代表简单地举行了试营业庆典仪式。左友才开始组织已预约登记的业户进驻园区,第一批进驻的物流企业、货运代理商、个体配载经营户共计128家,由他们吸引而来的停泊货运车辆,以及业户自有车辆,园区内每天过夜停车量超过了200台以上。雷昭烜又将永定路仓储中心的星河电器共计12000平米,全部搬迁至园区一号仓库。物流园顿时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热闹起来。为了进一步烘托物流园的营业氛围,彰显自己的开拓精神,雷昭烜又将集团总部迁到园区综合办公大楼内,占据了三楼整个一层。至此,鑫桥物流园已初具规模。

付化龙特意前来祝贺物流园的开业。坐在宽大气派的董事长办公室,看着不停地接电话、签字、按待来访者的雷昭烜,付化龙劝到:“你干得太辛苦了,你看人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天天都在打高尔夫、登山、写书,你却像个打工的职业经理人。”

“做企业不辛苦不行呀。”雷昭烜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我有办法让你不辛苦。”

“什么办法?”

“你把永定路仓储中心拿出来咱们共同开发,你只出土地,我出资金并负责办理所有的相关手续。200亩的高层住宅小区,房子卖完我可以分给你们2亿元,而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坐享其成,怎么样?”

“那是我最好的一个块地,不能卖。”

“人家都说你雷昭烜是大地主,我看你就是小农意识,光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样是发不了财的。”

“我对企业有感情,我的人生目标就是要让金鹏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好好好,你伟大,我们都是利欲熏心的土财主。”付化龙从雷昭烜的表情中可以读出来,他误以为自己在“敲竹杠”,便识趣地收住话题,从此不再和雷昭烜谈及联合开发的事。

蒋方平终于拿到了省外贸公司的改制批发,他开始对职工进行大张旗鼓地宣传,企业即将进行的企业改制和兼并工作了。为了能够推动外贸仓库与金鹏集团的合并,他特意邀请了金鹏集团领导班子到自己仓库实地考察,与全体领导班子成员见面。

蒯莉莉的女儿今年小升初,报名参加了汉陵市教学质量最好的民办中学——汉翎中学的摇号,但没有中。蒯莉莉只好拖关系,花8万元点招费将女儿送进了汉翎中学,此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金鹏集团。

自从在南山雅舍买房后,雷昭烜对左友才的态度又恢复如初,这天他们在铁路俱乐部打完球,左友才说有一家新开业的饭店很不错,要请雷昭烜吃饭。雷昭烜板起脸批评到:“咱们打球可以,不能成天吃吃喝喝。”

“我私人请您总可以吧?”说着左友才将雷昭烜拉上车。开车后左友才给朋友打电话,说:“你现在就打车去紫竹苑,订个小包间,3个人,我们马上就到。”

“谁呀?”

“您不认识,一会儿见面给您介绍。”左友才知道雷昭烜喜欢刨根问底,故意卖个关子。

因为路上车多,走走停停,半个小时以后左友才将车子停在了闹市区的一家饭店门前。下了车,雷昭烜抬头一看,饭店大门上方悬着一块做旧的木质门头,上书“紫竹苑”三个颜体楷书。进了门,两旁站着二位头戴瓜皮帽、身着长袍马褂的老者,操着一口的京腔朝楼上高喊“来了您呐,两位楼上请~~”

左友才在前面引路,两人上到二楼,迎面墙上浮现四个大字“紫气东来”,苍劲有力。向右一拐进了大厅,只见大厅中间一棵人造的大树枝叶繁茂、顶天立地。抬头看,整个天花板被绘成蓝天白云,苍穹之下有小桥流水、茅屋水车,其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农家式的木头桌凳,全部座无虚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左友才引着雷昭烜一起来到紫薇厅,进屋来雷昭烜顿觉眼前一亮,但见一位俊俏的女子早已等候在房间里。

看到雷昭烜、左友才进屋,女子立刻站起身来,双手在体前相拢,笑而不语。她年方25岁左右,个头将近1.70米,眉目清秀,皮肤白嫩水滑,瀑布般的长发泻在肩上,一件深V无袖白色连衣裙裙裾飘飘,将她丰满匀称的体态完美地展现出来,犹如芙蓉出水,皓月当空。

“这是我表妹高倩,这位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雷董事长。”左友才急忙介绍。高倩微笑着向雷昭烜点头示意。

“你还有这么年轻的表妹,我怎么不知道?”雷昭烜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高倩。

“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聊。”左友才招呼二人入座。

雷昭烜在主座上坐定,环顾四周,见房间面积很小,只能容纳4人,环境却非常雅致。一张小巧的鸡翅木方桌配着4把同样款式的椅子,左手墙上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紫薇花下两只争食的雏鸡,栩栩如生。

“菜点好了吗?”左友才问。

“点好了,马上就到。”高倩操着一口柔美的江南普通话说。

“看看,我表妹就是会做事。”

“你表妹不是本地人吧?”雷昭烜问。

“她是扬州人,江东大学本科毕业。上学时谈了个咱们汉陵的对象,毕业后就跟着来了,目前在保险公司推销保险。”

“都说扬州出美女,真是名不虚传。名牌大学毕业推销保险太屈才了吧?”雷昭烜煞有介事地问。

“我以前在开发区外企工作,休完产假后为了有时间照顾孩子,就辞职做了保险。”

“噢,没看出来,你都有孩子了。学什么专业的?”雷昭烜又问。

“财务管理。”

“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嘛,来金鹏集团吧。”雷昭烜高兴地说。

“她想创业,”左友才赶紧把话接过来,“她打算在咱们物流园办个专线运输公司。”

“好呀,想干事业是好事,咱们应该大力支持!”雷昭烜激动地两手拍着桌子说。

“多谢雷董支持,我先敬您一杯。”说话间菜已上齐,高倩为雷昭烜、左友才斟满酒,然后自己端起一杯饮料敬雷昭烜。

“今天难得一聚,不喝点酒吗?”雷昭烜打趣地说。

“哺乳期,要奶孩子,嘿嘿嘿。”左友才见高倩满脸羞涩不知如何应对,赶忙为她解围。

“噢,好好好,你随意,干!”雷昭烜开怀畅饮起来。

高倩的武汉运输专线选址在A区3号营业房,紧临物流园大门口,是整个园区最佳位置。经过短暂的筹备便开业了,雷昭烜亲自到贺,指示左友才要为其提供一切方便。

南山雅舍的花园洋房终于上房了,装修完毕雷昭烜就急不可耐地搬进了新居。正巧雷昭烜的岳父母旧房拆迁,雷夫人便将腾出来的房子交给岳父母住,岳父母逢人就夸自己女婿孝顺。

物流园开业不到半年,接连发生多起外保人员夜班睡觉、脱岗事件,此时已经被任命为物流园经理的左友才以此为理由,将神盾公司30名外保全部辞退。解守信打电话找雷昭烜,雷昭烜不知道此事,立刻找左友才寻问原由。左友才向雷昭烜解释说:“神盾公司外保人员自由散漫、不服从管理,经常发生夜间睡觉、脱岗事件,严重影响了物流园的安全,我们必须自建内保队伍。”在左友才的坚持下,雷昭烜只能向解守信提出一个折衷的办法,就是只保留2名神盾公司的保安负责集团办公楼传达室工作,但全年的服务费用按10人支付。当殷志杰来到神盾公司与解守信重新签订合作协议时,解守信说:“雷董这人过河拆桥,如果金鹏再发生这种的事情,肯定没人再帮他了。”

外贸仓库顺利完成了企业改制,蒋方平开始与雷昭烜商讨企业兼并之事。可是,除了蒋方平之外,其他几位自然人股东一合计,觉得改过制的企业就是自己的了,虽然外贸仓库位置偏僻目前经营困难,但过穷子日也比寄人篱下强。于是,他们效仿吴景波等人的做法,召开了临时股东大会,将蒋方平的董事长、总经理职务全部罢免。蒋方平一下子成了众人唾骂的“卖国贼”,被赶出了单位。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蒋方平只能来找雷昭烜。碍于情面,雷昭烜接收了他,但只给蒋方平一个中层正职待遇,且不任实职。

被闲养起来的蒋方平终日无所事事,他听说永定路仓储中心因星河电器全部迁至鑫桥物流园,一万多平米的仓库没有大宗货源补仓,已经空仓半年多了。作为刚“上山入伙”的新人,蒋方平急于向雷昭烜等人纳“投名状”,便提出可以介绍自己的老业务关系、国家棉花储备仓库主任陈炳辉与雷昭烜认识,通过他可以争取到国家储备棉的储存业务,如果成功,别说一、二万平米,十万、八万平米的货源都有可能。雷昭烜此时正在为永定路仓储中心的空仓发愁,闻听此言非常高兴,立刻与蒋方平一起去拜访陈炳辉。

随着政府部门精简机构,商贸局与外贸局合并成立商务局,原外贸局张正毅局长担任党委书记和局长,申思远局长享受二线待遇,不再过问具体事务。雷昭烜特意邀请新上任的张局长来物流园视察,张正毅欣然同意。尽管雷昭烜事先做了周密地安排,没想到见过世面的张正毅来到物流园,看到随意停泊的货车和杂乱堆放的货物时,脱口而出:“你这儿哪是什么物流园呀,分明就是个大车店。”说完,他连雷昭烜的办公室都没去,坐车就走了,只留下一脸尴尬的雷昭烜呆呆地站在原地,茫然若失。

近年来,随着国内外大型商业企业的强势入侵,汉陵市本土商业企业难以招架,纷纷关门歇业,就在商贸系统哀鸿遍野之时,金鹏集团却抓住了物流发展的历史机遇,异军突起,成了锐意改革、开拓创新的楷模,是申思远局长最引以为骄傲并全力支持的企业。没想到换了领导之后金鹏集团的看法马上就变了,张正毅局长逢会必讲,我们商贸系统的企业必须树立科学发展观,要不断地淘汰旧的产能和业态,全面实现提档升级,绝不能像鑫桥物流园那样大资金投入、低层次建设、粗放式管理、低效率运营。张正毅的态度不但影响了商务局内部,也影响了市领导和各主管局领导对鑫桥物流园的看法。自来四面八方的舆论压力,便雷昭烜产生了强烈地失落感。

.一天,惠民区经侦大队两名警官来到雷昭烜办公室,亮明身份后说:“你们物流园有业户举报经理左友才利用职权收受贿赂,我们根据举报线索准备从双方签订的租赁合同入手,调查合同是否有问题。”

“能告诉我是哪笔业务吗?”雷昭烜问。

“就是你们物流园东南角20亩土地租赁业务。”警官回答。雷昭烜一听就明白了,他知道此事,原来园区里有一家业户想租赁东南角的20亩空地开办自己的货运专区,左友才以每年6万元的价格与对方草签了合同,集团营销部审查时发现价格过低,法律顾问以“显失公平”为由拒绝签章,最终合同未能通过。按照左友才雁过拔毛的一贯作风,收受贿赂绝对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雷昭烜并不知道,当左友才打算将贿赂款退还业户时,业户不愿意了,愤然向经侦大队报案。但是,当公安人员传讯左友才时,他却死不会承认有收受贿赂这回事,而当时业户与左友才之间是私下交易,无法提供左友才收受贿赂的有效证据,所以经侦大队只好另辟蹊径,想从双方签订的合同入手,进行调查取证。

雷昭烜知道公安人员不直接拘留左友才,说明他们还没有掌握充足的证据。出于对左友才的保护,雷昭烜说:“这件事纯粹是笔误,当时双方谈的是2亩地,左友才错写成了20亩。合同只是草签,集团审核时没有通过,但对方却抓住不放,先是要打官司,现在又诬告左友才收受贿赂。你们别信这些业户的,搞运输的人都是些地痞流氓,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接着雷昭烜开始夸赞左友才如何清正廉洁,如何能力过人,认为肯定是左友才为维护企业利益而得罪了业户,所以业户才捏造事实诬陷他。

两位警官看到雷昭烜明显是在袒护左友才,想从这条线索查下去,肯定不会再有什么突破,便说:“既然合同是笔误,我们再从其它途径进行调查吧。”然后,起身告辞了。

为了保住左友才,雷昭烜又动用自己的社会关系,费了很大周折才将此事敷衍过去。但是,为了平息物流园职工和业户的情绪,雷昭烜只能宣布解聘左友才总经理助理和鑫桥物流园经理职务,由华兴澜接任物流园经理。

左友才悻悻然回到铁路运输公司,继续担任经理。

华兴澜来到鑫桥物流园,此时物流园的2号仓库已经竣工,专线运输区和集装箱堆场正在建设之中。上任之初,雷昭烜亲自带着华兴澜在园区内转了一圈,如数家珍地讲述每一个项目的建设经过和目前的经营成果,交待左友才在任时遗留的问题,最后交给华兴澜一项艰巨任务,就是筹建万吨冷库、打造现代化冷链物流。这是雷昭烜为扭转政府领导对物流园的看法,实现产业升级的致胜法宝。

华兴澜又开始像陀螺一样高速旋转起来,一边捋顺物流园管理、解决遗留问题、招商引资扩大经营,一边查阅资料、起草冷库建设可行性报告、申报项目立项等等,忙得不可开交。

在陈炳辉的帮助下,经过严格审核,金鹏集团终于取得了国家储备棉储存资格。筹备工作一切就绪后,第一批6万吨国储棉开始源源不断地入库,不但很快将永定路仓储中心的空仓补满,还将物流园新落成的2号库近乎装满。国储棉业务因吞吐量大,公证检验、进出库、打垛理货、储存保管等费用结算标准也高,收益率明显高于普通商品。鉴于蒋方平的贡献,雷昭烜任命其为永定路仓储中心经理。在华兴澜调离后,永定路仓储中心暂由副经理蔡自强主持工作,经理人选一直空缺,雷昭烜正好做了顺水人情。

蒋方平上任后仍然闷闷不乐,虽然企业兼并的事没有办成,可引进国储棉业务也应立功受奖,雷昭烜就该兑现当初许诺的集团副总待遇。可现在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中层干部,实在无颜见“江东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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