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言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听不见一样，只是直直的看着锦瑟。
她身上的衣服褴褛……那个畜生碰了她？
那个畜生碰了她！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顾汐言一震，莫大的愧疚沾满整个意识，随即而来的是一触即破的戾气，难以抑制的想要……杀人！
“问你话呢！”男人不耐烦的吼出一句，直奔着她走过去。
“小言……”锦瑟颤抖着嗓音。
顾汐言微微一抖，闭上眼睛，这一刻，竟然不敢再去看她。
怪她。
都怪她。
眼看着男人的手向顾汐言抓过去，锦瑟尖叫一声，“小言！”
顾汐言才如梦初醒，身体比意识更快了一步，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向自己面前拉过来。
抬脚踹上去。
男人万没想到，这面前这个盛装打扮，看上去精致矜贵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狠劲儿，更没想到，她的身手！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的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下身突击到头顶。
跟在顾汐言身后冲进来的莫涔时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人，下半生，算是废了！
下一刻，莫涔时整个人猛地被贯出去，耳边滑过一声阴鸷至极的声音，“滚出去！没我的命令，谁进来，谁死！”
命令？
没错，是命令！
这是多年之后，顾汐言第一次用上这两个字。
这一刻，她眼里，无视任何人，带着凌厉嚣张的狠戾。
男人还在哀嚎。
她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抓住他的头发将整个人拖起来，对准坚硬的浴室墙壁狠狠撞上去。
洁白无瑕的瓷砖上，刷出一道血痕，一直拖到地面上。
紧接着，是骨头一根一根断裂的声音，没有丝毫迟疑的清脆。
一根。
两根。
三根。
……
转眼之间，浴室内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碎裂的水池，迸飞的镜片，还有满地的殷红。
男人早已没了反应。
顾汐言却一刻都没有停过，随手抓起地上尖利的碎片，猛地举起。
手腕却在下一刻被人狠狠钳住，“小言！你这样会打死他的！”
顾汐言猩红着眸子，机械的转过头，直直盯住莫涔时，“死了，又怎样？”
莫涔时一哽，那声音太过狠辣，那句话说的那样顺理成章，那眼神，像是出笼的猛兽，嗜血，残忍，冷酷，锋锐。
抓着她的手，竟然有一瞬的迟疑，是他心底的恐惧在作祟，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可怕的想法，面前的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她，而往日里那个嬉皮笑脸的顾汐言，不过是一种虚无的幻象……
就这一瞬的迟疑，已经足以让顾汐言甩开束缚。
随着那利器再次落下的刹那，一声尖叫刮过耳膜。
“小言，不要！”
尖利直扎在地面上，碎成渣滓，和着那个男人的血，还有顾汐言自己的。
“小言，够了。”锦瑟摇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别打了……别再打了……”
顾汐言身子晃了晃，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到锦瑟面前，慢慢伸出手，然后，紧紧的抱住她。
声音哑到几乎说不出话，“小锦，对不起。”
这一刻，锦瑟突然死死抓住她的手，肩膀颤抖着，哽咽的低泣声，压抑出一种令人躁动的疯狂。
“那畜生，碰了你？”顾汐言迟疑着，问。即便看到了那一幕，她依然想要，确定。哪怕，是抱有一丝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