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休息了二十来天,鹿少言除了打着石膏的右手还没有完全康复以外,别的伤口都无大碍了。虽然医生再三劝说他需要再留院休养一段时间,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地搬回了家。出院之前,医生嘱咐我每天要定时喂他吃一些消炎药。
可鹿少言那臭小子,别看他身材高大威武,一副大男子的模样,居然和六岁的小孩子一样不喜欢吃药!
就在刚刚,我为了哄他吃掉那些药,使出浑身解数和“百事可乐”表演了一场蹩脚的杂耍表演,结果火圈没有跳过去,倒烧掉了“百事可乐”的一大撮毛,痛得“百事可乐”哇哇大叫,鹿少言则气得差点没把我从窗口扔了出去。(o≧o≦o)
哼哼!谁叫他不乖乖吃药,养只浣熊也笨得要死,连火圈都不会跳。这能怪我吗?!
我气冲冲地打开露天阳台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在微风中摇曳着枝条的月季花海洋。天空碧蓝,温和的阳光,空气的清新合花香的芬芳让我暂时忘却了刚才的不愉快。
我捏这水管游走在花海之中,快乐的超月季花洒水。
正在我笑得眼角弯弯的时候,一个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嘿!伊筱筱小姐——”
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我看到露天阳台上那道蜿蜒盘旋的七彩车轨上,顾羽樊坐着一个一兔子外形的过山车由远而近地飞速开来。
他斜着肩膀,张开的双手成一条笔直的斜线,随着过山车时左时右,他不停地变换着肩膀倾斜的程度。过山车急速向前行驶,他浅咖啡色的飘逸碎发被吹得飞扬起来,这样的他,就像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
“伊筱筱小姐!”在过山车经过我所在的露天阳台的时候,顾羽樊坏笑这又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哇塞!是过山车耶,好帅!”⊙o⊙|||我眼睛瞬间一亮,赶紧丢下手中的水管,跑到护栏前朝顾羽樊大喊,“我也要玩。顾羽樊,让我玩啊,让我也玩啊……”
真是丢人啊,因为家里贫困的关系,我居然多次在游乐园里打工,却从来没有坐过过山车。
过山车载着顾羽樊七弯八拐朝前开去,一个转弯,绕着其他几栋别墅再转了个大圈,这才回到我面前,停下。
顾羽樊起身,伸出手撑着高高的护栏,身子斜靠过来,笑眯眯滴看着我:“你也想玩吗?”
我拼命点头:“对啊对啊,很想玩,你让我玩嘛。”=*^-^*=
“玩当然可以,不过呢……”顾羽樊邪笑着看向我身后某一点,然后吧目光转向我,咖啡色眼眸里淌着水流般的邪气,“在玩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问题?”我疑惑地看着顾羽樊,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好,你问。”
顾羽樊一挑眉,脸朝我凑近:“我和言,你认为谁比较帅?!”
“喂!你这是什么无聊问题啊!”我刚不满抱怨,就看见顾羽樊收敛笑容,一副“哦?我就知道你不是非常想玩过山车”的表情。我满脸黑线,只好挫败地顺着顾羽樊话里的意思说道,“当然是你帅啦。”-_-#
“那,谁比较优秀、比较温柔、比较让人喜欢一点?”
“你啦,是你……”我焦急地说道,“好了,我回答完了,可以玩了吗,嗯?”
“别着急,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顾羽樊有看向我身后的某一点,容更浓了,“如果有选择的话,你想成为谁的未婚妻?”
“呀!顾羽樊,你是成心的吗?到底有没有让我玩的意思?”我瞪圆了眼睛,“你是在耍我吗?”
“伊筱筱小姐,耐心一点嘛,这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顾羽樊眨巴着眼睛,笑容可恶。
为了我心爱的过山车,我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气,大声回答道:“当然是你啦!哼,鹿少言那个臭小子有哪点好!自以为是,又爱乱发脾气,连药都不愿意乖乖吃……这样的家伙我才不稀罕做他的未婚妻……”我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只脚跨出护栏,打算跳到过山车里面去,“喂,顾羽樊,你愣着干吗,扶我一把啊……”
就在顾羽樊接过我的左手时,我的右脚被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我回头一看,鹿少言阴沉这脸,正眼神幽怨滴瞪着我。
啊?这家伙,什么时候……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顾羽樊已经先我一步朗笑出声:“言,你还真逊耶!居然在你未婚妻面前塑造了一个如此失败的形象,你不需要自我检讨一下吗?”
鹿少言继续阴沉着脸,攥着我的手却加大了力道。
我瞬间恍然大悟,朝顾羽樊喊:“顾羽樊,你这卑鄙小人,居然阴我!”
顾羽樊笑得一脸阳光灿烂,也加大了攥着我的手的力道。
我半个身子在护栏外,半个身子在护栏里。而鹿少言和顾羽樊则各自暗暗较劲,把我当物品似地挣来抢去。
天哪天哪,可怜的是我的胳膊和腿耶,(≧◇≦)好痛!
“趁我的拳头发火之前,放手。”鹿少言恶狠狠地瞪着顾羽樊,眼睛里全是燃烧的怒火团,“她才不需要玩这种弱智低级的游戏。”
“弱智?低级?是吗?你是这样觉得吗?”顾羽樊撇着嘴,不以为然地说道,“伊筱筱小姐的意思呢?”
“我当然要玩了!”我脱口而出,“喂,鹿少言,就让我玩一会嘛,我真的很想玩……”
“不准。”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还没擦地板!”鹿少言居然语不惊人誓不休地扯出如此烂的理由,“快点去擦地,洗碗,洗衣服……” ̄▽ ̄
“擦地?早晨不是才擦过吗?!碗和衣服也很干净啊!”我挣扎着,想挣脱出鹿少言的钳制,“让我去玩一下啦!我从来没有玩过过山车,你让我玩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伊筱筱,你想死吗?”
鹿少言挥舞这裹着石膏的那只手,作势要敲我的脑袋。
“像你这种蠢得要死,有资格玩这种东西吗?!”
我眼睛里刹那间蹿出一堆怒火:“鹿少言,你说什么?”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顾羽樊和鹿少言的手都甩掉,“我玩过山车跟我蠢有什么关系?是啊,你有钱嘛,你……”话还没完,鹿少言就扯着我的后衣领吧我拽下了护栏,拖着我往房子里走去,可怜的月季花受到牵连,被我和鹿少言踩倒了一大片。
顾羽樊一手撑着护栏,一手朝我挥舞着,脸笑成灿烂的波斯菊:“再见,伊筱筱小姐,搞完卫生后,欢迎来玩啊。”
“哐当”,伴随这一声巨响,顾羽樊的笑脸被隔绝在木门之外。
该死的鹿少言,该死的该死的!可怜我的花样青春,就每天浪费在擦地、洗衣服、洗碗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了!呜……
我用抹布狠狠地敲打这地板,拼命想象正在敲打的是鹿少言那张可恶的脸。
突然,我感觉身后一暗,一个欣长的黑色人影投射在我眼前的地板上,把正蹲在地上擦着地板的我彻底笼罩住了。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一转身,我故意捏这抹布往那只穿这淡蓝色拖鞋的脚上擦去:“对不起,你挡到我了,让开,让开——”
可是那双脚站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我愤怒地抬起头来:“喂,你不走开我怎样擦地啊……”此时鹿少言正俯视着我,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他那双寒潭般幽深的眼睛,不经意间,我好像看到那里面居然闪过一丝慌乱合不知所措。
他别扭地把脸撇向一边,声音低沉:“药已经吃了。”
“呃?”我愣住了。
鹿少言突然拔高了音调,那张脸撇得更开了:“该死的,我说药已经吃掉了!”说完,他转身,大步朝楼梯间走去。
我捏这抹布愣在原地。他究竟在搞什么啊?居然专程跑来告诉我“药已经吃了”?!这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