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这个杯子里的水究竟放了是有多久了的呢?
宁鸢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以躲避关于那苔藓的幻象。却不想招来宁亚军的另一顿数落,“哟,你先在长大了不得了了是吧?说说你都不行了对吧?还敢给我不耐烦的闭上眼睛!怎么,想来个眼不见为净啊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宁亚军边说边伸出手完全没有控制力道的大力的拧着她的眼皮和耳朵。宁鸢离他这么近,终于发现他今天大概是喝了酒的,整个状态都不大对劲。
猩红的眼睛凶狠的瞪着她,眼睛里的血丝都快要爆出来的模样。饶是这样她依然淡定的不得了,像这样的情况每隔一段时间总要上演一遍的,她宁鸢,早就习惯了的。
宁亚军骂到一半到底还是没了力气,瘫软在沙发上,双眼失了神采的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些什么。宁鸢熟练地去到厨房给他泡了蜂蜜水搁置在茶几上,然后默默的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很冷的天气,暖气的供应又成了问题,似乎明早若是运气好父亲醒的早的话她得提醒他该去交费了的。简简单单的洗了洗,她再入睡之前迷迷糊糊的这样想道,最后的清醒意识里,是到家之前看到的昏黄灯光下苏恪的背影。
就这样渐渐的熟睡了过去。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一看闹钟竟然已经六点了的,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穿上校服,嘴里叼着皮筋,徒手梳理着头发,肘关节按下门把手将房门打开,见到的是宁亚军穿着围裙端着什么从厨房间里出来的样子。
她眉眼一低,一手取过嘴里叼着的僻静简简单单的为自己扎了个清爽的马尾辫。
倒是宁亚军笑的无比慈爱的模样看着宁鸢说道:“起来了呀?快点去洗脸刷牙过来吃早饭吧,看看你老爸的厨艺有没有退步!哈哈!”
像是刻意忽略掉昨夜的声嘶力竭一般装作一副爽朗的模样,宁鸢点点头说:“老爸的功夫一定天下无敌!”
粉饰太平这件事情,她做起来从来都是得心应手的。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她,早就见怪不怪了的。
吃完了早饭,她背着书包就在宁亚军的声声嘱咐:“早点回来!”里应了声下了楼,比较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苏恪站在楼下背靠着墙壁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恪?”她有些不确定的唤道他的名字。
少年扬起来的笑脸分明是就苏恪,他笑着说道:“我刚才还在想,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下楼呀。”
他的背后是大片的逆光,这一刻突然就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吃早饭慢了点,就下来的晚了。”她挠挠后脑勺对着他解释道,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一大早在自己楼下看见他的诡异情境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喏,新买的自行车,想着反正你也顺路,干脆带你一起去学校好了。倒是没想到,第一天就派上用场了。你确定我们还要继续这样站定了聊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