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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何须明日晴 疗伤

习洛一路上小心谨慎,生怕捧在手中的两色灵花有了闪失,但内心的焦灼,放佛过了很久,方才来到了肖家的院门之外,看着院子里拥挤的人群,眉头微皱,当即大声喊道:“走过,路过,您可千万不要错过了呦……”话一出口,习洛就知道错了,顺口出溜的竟是镇子里小摊位叫卖东西的吆喝声!

不过效果却是出奇的好,众人诧异的目光马上聚焦在了习洛的身上,习洛哪里受过此番众目睽睽的“待遇”,饶是脸皮厚,脸上也不由一红,心里不禁紧张,尴尬地笑道:“嘿嘿,抱歉,抱歉,应该是让一让,让一让啦,诸位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叔叔婶婶们……”

众人虽说对这个“捣蛋鬼”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司空见惯,但在此时此景下,习洛的举动,却是让众人感到疑惑不解……

“咦,大家快看他手中的花,居然是一朵两色……”

有人打破了沉寂,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但还是给习洛闪开了一条道路,习洛快步向着屋子走去……

习洛刚才的喊叫声,早已传入屋内,随着习洛的出现,众人的眼中带着气愤的神色,自是懊恼肖父如此的伤重情况下,习洛还兀自无理取闹,着实令人怒不可遏。

尤其是习洛的父亲,内心的恼怒和羞愧,望向习洛的眼神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习洛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却是视若无睹,毫不理睬,径直来到肖父的床前,朝着肖泉说吩咐道:“肖泉妹妹快去取两只碗和药杵来。”

肖泉心中虽是不解其意,但平时习惯了对习洛的言听计从,抹着眼泪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后端着两只碗和一只药杵回到习洛的近前。

习洛将两色的花瓣撕下分置两个碗中,叮嘱肖泉分别捣烂。

少顷,两色花汁摆弄好后,习洛指着屋子里的村医开口道:“牛大伯,劳烦你且将肖伯伯伤口处的包扎和药物去掉,我用……”

话未说完,习父一把抓起习洛,怒目切齿低吼道:“逆子,当下什么时候,竟还敢无理取闹,今日我便除了你这个祸害。”说罢,便要动手,旁边他人迅速上前阻拦。

众人开始见到习洛掌中奇花,怪异的举动,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却是未加阻拦。

如今肖父的伤口在层层药物和包扎的情况下,尚且血流不止,现在习洛竟然要将肖父伤口的药物包扎除去,那时肖父还不立刻丧了性命?所以习父才有了先前的暴怒。

习洛几时见过父亲如此恼怒,惊慌失措地从父亲手中挣脱,心中竟生了逃之夭夭念想,但看着躺在床上的肖父,性命垂危之际,才略稳心神,硬着头皮道:“父亲,各位长辈们,诸位有所不知,且听小子言说,此花名叫……”语顿,习洛方才想起老道并未告知花名,可是到了此刻,赶鸭子上架吧,再说胡吹神侃本是习洛的拿手好戏……

“此花名叫两仪双生灵花,白色花瓣止血生肌;红色花瓣滋养五脏六腑,端的是脱胎换骨,奇妙无比……”习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声情并茂,唬的众人不禁目瞪口呆。

西洛心里却是提心吊胆,暗自嘀咕:“老道啊,出家人可不打诳语。再说您老可是神仙中人,可千万不能糊弄小子,要不小子算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偷眼又看了看父亲,不禁打了个寒战。

“习洛,大伙都不认识此花,你怎么会知道的?按你说,这花可是仙草了!你怎么能得到呀?”一个憨头憨脑青年突然说道。

众人听得青年一番说法,也是心生疑惑,齐刷刷地看着习洛,以期解释。

习洛抓抓头,一时无言以对,暗恨青年如此多嘴,讥讽道:“我说你个二愣子,吃饭都差点撑死的主,都不识一个‘饱’字,这儿哪有你胡说八道的地儿,哪旮旯凉快上哪蹲着去!”

敢情这习洛口中的二愣子,的确是有些痴傻,吃饭多少没够,好几次吃饭撑的差点肠破肚裂,这般人物此时搅了习洛的局,习洛岂有不恼怒之理。

二愣子被习洛一番嘲讽,涨红着脸,缩在人群之中,不再言语。

本是压抑悲伤的气氛,被习洛一搅闹,轻快了许多。

“事关人命的大事,你不说清楚,大家岂敢让你冒险一试?”一旁另有人道。

习洛听其意思,已然没有了完全抵触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神态却是故作深沉,“咳……咳……”轻咳两声道:“各位长辈,小子只是比大家多读了几本书而已,碰巧书中正有此花的描述,所以才知晓这些!至于此花从何而来……”习洛扫视四周,看着大家仍是半信半疑,正欲捏造下去。

肖父恰巧浑身哆嗦起来,额头之上汗珠滚滚,众人已然没了寻根问底的心思,关切起肖父的伤势,肖泉和母亲又在一旁哭了起来。

“大家也都看见了,肖伯伯伤势极重,怕是片刻……此时就把死……”习洛急声道,差点语无伦次,说出死马当活马医来,“情况危急,就让小子一试吧,倘若医好,是灵花功效奇异,神乎其神;要是那什么……那也只能说肖伯伯是福薄之人啦。”

习洛一番言语,话中释义,说的滴水不露,倘若是医的好了,自是灵花神奇,从何而来,自是我习洛觅得,居功至伟;若是不见好转或者死去,那对不起大家,与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只能说是肖父福薄灾生之人。自己先前提点,免得过后算账。

习洛心中感叹。费力不讨好之事,以后还是少做为妙呀!

众人自是看出肖父伤势恶化,每况愈下,心情无比沉重,虽说不相信年少的习洛脱口之言,但的确生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顿时沉默起来。

在此时习洛看来,沉默便是默认,朗声道:“来人,张开肖伯伯的嘴巴,肖泉妹妹,你将红色花瓣的汁液给肖伯伯服下,耽误片刻,药效便减少一分……”待汁液服下,习洛继续吩咐道:“牛大伯,你且将肖伯伯伤口处的其他东西都去掉,擦拭干净,免得削了灵花药效……”一番指派安排,颇有秩序,如行云流水般,众人很难想象眼下的习洛是先前周知的顽劣少年。

被习洛唤作牛大伯的村医,却是面露难色,踌躇不定……

“肖大伯,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你还不动手,等待何时?若是误了肖伯伯的性命,当唯你是问!”习洛厉声道。但话语中绝不放开一丝能推脱承担后果的机会。

肖大伯闻言大惊,心中诚惶诚恐,立刻动起手来。随着伤口上厚厚的止血之物拨开,殷虹的鲜血涌出,屋子里顷刻间弥漫起血腥的味道。

习洛自是不敢多看,忙扭头转向他处,但闻之气味,胃里抽搐,差点呕吐出来。

情况凶险,有人上前帮忙,慌乱地清理擦拭,涂抹灵花汁液,完毕又覆上止血物,众人方松了口气。

可习洛却是如坐针毡,惶惶不安起来。焦急地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心中自是一番求神拜鬼,不仅仅是求得肖父伤势的好转,更是担忧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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