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明天是木头生日,你要是不着急开膛破肚,下午陪我逛逛去,给这丫头挑个礼物。”
“我一会儿去跟主任做个小手术,下午三点再联系。”
出了小区门口,骆茵抬起左腕瞄了一眼。
“十一点半……臭丫头,学什么不好非学医,这时间点掐得太麻烦。”
“说的好!”
虽然是突如其来的一句,骆茵倒一点也不诧异,于她而言,这个声音颇有辨识度。
“呵,这年头溜须拍马会说人话的流氓可不多见。”骆茵齐肩发一甩,墨镜一戴,没搭理,也没走开。
“骆大小姐,此话差矣,”程思缈还是腆着脸凑上来,见骆茵按兵不动,便笑了笑,把脸上的墨镜摘下来,顺手别在衬衣口袋。
“当医生,如果不能给别人解决麻烦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总而言之都是麻烦。”
“莫名其妙!”
“骆美女这是准备去哪儿?”
“不去哪儿。”骆茵的爱答不理,多少有些欲擒故纵的嫌疑。
“要是不着急,斗胆请您吃个饭。”
程思缈自知说这话风险太大,且不说骆茵是否有空,即使时间无虞,赶上这位大小姐的一个不顺心,那即便现赶着投胎也来不及。
但,凡事总有个意外。
骆茵觉得程思缈突然出现是个意外,冒死相约是个意外,但是,自己竟然毫不反感,是最大的意外。
“吃什么?”
“澳洲海鲜、巴西烤肉、中国佛跳墙、美国大牛排、要几星的米其林都无所谓,应有尽有,随您挑选。”程思缈心想,既然冲锋陷阵,就要摆正视死如归的姿态。
“不对本小姐的胃口。”
骆茵的墨镜盖住了半张脸,程思缈看不出她此时的表情,也不敢轻易接话。两个人就在太阳底下晒着,险些自燃。
“行了,别琢磨了,麻溜跟我走。”骆茵愤愤地蹦出一句,把挡在面前的程思缈扒到一边,迈开长腿,径直奔向路边。
“出租车!”
程思缈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虽然还是看不清骆茵的神色,但能明显感到这位刺头小姐对自己明目张胆的居心叵测并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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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多年经验,林木终于悟出人生真谛:凡是有骆茵和清清的生日party,与其当个寿星,不如痛快受罪。
回忆前些年的“难忘今宵”,每个人都被动地融入于鸡飞狗跳的欢乐气氛中,骆茵酒量不行,自控力更不行,一瓶啤酒都可以让她上房揭瓦,清清虽然平时沉稳,也不知是哪类神经元发生变异,每次林木生日,放飞自我后得连骆茵都自愧不如。
想到这,林木叹了口气,这次生日会,骆芃在,不知黎蔓会不会来。
林木忙着列出明天生日宴的物资清单,脑子仍在纠结请不请黎蔓出席的问题。全然没有注意一束光由窄变宽,在客厅慢慢扩散。
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彦哲?”林木明明记得彦哲今天一大早便出门了。
“是我。”
这句话音量不大,林木却立即像触电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个声音如同魔咒,从小到大,林木的辛悲欢乐多少与之有关。
林木花费好长时间才把自己挪到门口。
门外,是一张与彦哲颇为神似的脸。
“曲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