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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切磋

且说我们的主人公萧忍武在后院空地上与二师兄张迩相对而立,各自摆了个门户,却不敢贸然发动进攻。

二师兄张迩已经是整个华夏西北小有名气的剑客,一手落木剑法也是在道上有着不小的字号。这五十四路落木剑法中有三十六路乃是岐山剑派前辈高人所创,另外一十八路落木秘剑却是张迩自己所做。这十八路秘剑目前招式尚不完善,格局变化虽然比不上原先的三十六路剑法,但是在旧有的三十六招之中穿插使出十八招秘剑,也往往能让对手措手不及,虚实难定,收到意外的效果。当然,张迩也已经早已不是修炼基础内功的初级阶段了,张迩6岁拜入刘远山门下,至今已经20余年,他也是在第14个年头将基础内功修炼到第6重,如今转而修炼落木心法,内功深厚程度已经是远远胜过了忍武。不过既然是为了考较忍武,落木剑法自然是不能使出的,而忍武的剑术所学仅限于长春剑法,因此二师兄张迩只能使用落木心法驱动长春剑法来对阵忍武的用基础心法驱动的长春剑法。

忍武和张迩两个人各自摆了个门户,却相互不敢贸然进攻,剑术对决可非拳脚比拼。拳脚比拼讲究的是内力的较量,即使是挨上那么一拳两脚的,也可以通过内力卸力,不至于直接失去战斗力。甚至有的自恃内功深厚者,不练拳脚招式上的功夫,专门横练一身挨打的功法,不求通过拳掌伤敌,反而利用挨打时将内力反激在对方的拳脚上来杀伤敌手。不过这些在剑术比拼中都不适用,长剑锋利,任你内力再高强,只要没有将身体横练到铁皮铜骨,刀枪不入的境界,若是一下挨得实了,也难逃皮开肉绽的宿命。因此剑客之间的对拼也往往更加谨慎与凶险,至于鲁莽上头的剑客,大多已经被对手的长剑所结果了。

只见忍武与张迩相互对峙了一会儿,忍武的其气势渐渐散乱,而张迩的气势却仍然岿然不变,忍武自知自己在内功和剑道上的修为都远远不是师兄的对手,若是继续这样对峙下去,气势只能此消彼长,越拖下去越是被动,于是扬声道“师兄,小心了!”,手上使出一招长春剑法,向张迩攻去。

二师兄也不怠慢,反手回了一招长春剑法,只见刚才还是两个人相互对峙的局面,转眼间儿人就斗在一起,却是各有所长一时难分高下。忍武身穿一袭白色长袍,将一柄木剑使得是行云流水,招式之间运转的流畅自如,每一剑都攻击对手的要害,处在主动攻击的先手。而张迩身着一身青袍,虽然招式之间连接有些生涩,但是对剑招的使用却往往有出人意料之处,即使面对忍武狂风骤雨的攻击,却也不慌不乱,总能用平淡的一两招坎坎化险为夷。转眼间两人已经拆解了近百招。

忍武每日练习长春剑诀,7年的磨练,虽然剑诀中的高深意境还没有领会完全,但是却是将招式拆解的十分熟练,此时一股脑的攻过去,加上内力功底相对于同龄人而言更加深厚,一番攻势到是有模有样。而张迩虽然剑道修为更高,内力也更加深厚,但是近年来主要修炼的是落木剑法,对长春剑诀的操练却是有点生疏了,此时强行用落木心法来使出长春剑诀,更是让招式流转生涩不少,更加上此时乃是同门切磋,不好直接用深厚的内功碾压取胜,十成的功力只能使出三四成,此消彼长之下,变落入了被动的守势。饶是如此,张迩对长春剑诀的理解还是强过忍武,虽然多年未加操练,但是在关键时刻总能使出几招妙招,却也不至于落败。

两人就这样一攻一守拆解了百余招,忍武的已经是将这72路长春剑法都使了一遍,再出手也都是之前使用过的老招,有的招式甚至已经使出了三四遍,攻势也已经渐渐缓和起来。而张迩的剑法则越加流畅,防守也越加轻松,不再依靠关键时刻的妙招抵挡攻势,甚至有时忍武使出重复的招式时,未等忍武起手就已经剑锋指向忍武的破绽,逼得忍武不得不变招。待到两人斗到两百招是,已经是互有攻守,不再是前面忍武一个人进攻的局面了。

待到二百三十招上时,忍武已经有些内力不济,招式也已经散乱,彻底陷入了守势。张迩此时也不轻松,周身大穴隐隐冒出一线青烟,显然也是全力运起了内力,招式也越加凌厉。两人又斗了十余招,最终忍武再也坚持不住,右手手腕被师兄的木剑击中,木剑脱手飞出场外。

忍武长剑脱手,内力也已经是透支到极限,自是没有再战之力了,于是想张迩躬了躬身,道“二师兄剑术高超,忍武还是远远不及,多谢二师兄指教。”

“哪里哪里,小师弟不要客气,你修行时日尚短,就能将这长春剑法使得进退有度,我当年可远远比不上你啊。”张迩说完,将木剑放回到武器架山上,忍武的木剑却是被雨思拾起了,雨思挽了个剑花,又耍了两招长春剑法,朝忍武扮了个鬼脸,把木剑交给忍武,由忍武把木剑也放到另一侧的武器架上。忍武只得苦笑连连,原来雨思所使得剑招,正是刚才两人切磋的最后一招,只是雨思将张迩的最后一招使得威风凛然,而使出忍武的剑招时,却把剑招使得七歪八斜,漏洞百出,没有什么战意,却有十足的抱头鼠窜的意味,旁人看了都恨不得帮她把木剑扔了,可以减轻点重量,跑路更轻便。忍武也只得苦笑,却不放在心上,忍武在刘远山门下的诸弟子中,就与雨思年龄最近,平时相互练剑也最多,素知自己这位师姐向来精灵古怪,倒不是真的对自己生出什么取笑之心。

忍武与张迩将木剑收好,从后院的空地回到后厅,却不坐下,先对刘远山行了一礼,等候师尊的评点。

“好孩子,小五能将长春剑法练到这个程度,已经是颇为不易,到是小二儿,你则些年来虽说是主修木落剑法,但也不要忘了基础剑法的修炼,须知基这长春剑法乃是我派无数先师剑术精华凝结,其中蕴含的剑术的道理并不弱于一些高深的剑法,切勿对这基础剑法生出轻视之心。”刘远山对萧忍武的武学进展颇为满意,到是发现张迩在初时剑招连接生疏,因此出言提醒,免得张迩在剑术修为之中走了极端,影响了最终的剑术成就。

剑客之间的比拼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看剑招,剑招更加高深精妙的,或者剑招能够克制对手的,自然容易在比拼中占到上风。二是看内力,内力深厚者,战斗的后劲更强,剑招的招式威力也更大,即使剑术不及对面,也可以使出一些以力胜巧的流氓招数来,把精纯的内力运在剑身,招式力大势沉,对面要是没有信心正面接下这些招式,就只能被迫躲避,从而落入下风。三是看经验,经验一说也不确切,更准确的说是临场的应变能力,经验丰富的剑客往往能够更恰当的选用招式,以达到克制对手剑招的作用,同时,经验丰富的剑客在比剑时能够更好的控制节奏,或者先守后攻,或者以雷霆之势打击对手,或者连拖带打,靠着险招偷鸡取胜,或者无脑拖后期,把对手拖入持久战,靠气劲悠长取胜,总之剑客的经验也对胜负有着关键的影响。忍武在内力上远不及张迩,在剑术修为上也是不及,能够与张迩缠斗二百余招,确实是吃准了张迩师兄的长春剑诀久未操练,而使用落木心法驱动长春剑诀更是让剑招的转换有些生涩,抓住这一机会全力猛攻,才在开始时占得先手。然而张迩毕竟是已经小有名气的剑手,在对敌经验上比忍武不知高到哪里去,在稳住了阵脚之后,剑法也逐渐趋于纯熟,去除了刚开始的不适应之后,自然就可以慢慢搬回劣势,最终取胜。事实上,忍武在一开始的抢攻中没能速胜二师兄,就已经注定了这场切磋的败局了。

忍武这场切磋虽是输了,但是刘远山夫妇以及一众师兄师姐对忍武的武功进步都是很是满意。寻常剑客之间的交手,只消三四十招就能分出胜负,忍武才入门习武十年,却能和入门二十余年的张迩斗到二百招开外,甚至一开始时还是占到攻势,虽然张迩被限定只能使出长春剑诀,但也确实是超出了众人期望。

“小五,你这些年来剑法修炼的不错,比起你的师兄师姐们当年还能强上几分,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厉,莫要因为一时的成就就松懈下来。”刘远山欣然道。

“哼,我当年哪里不如小武子啦,我在小武子这个年纪时,怕是现在的小武子两个也打不过我。”说话的人却是雨思,雨思尚比他的师弟小武子小上两岁,此时忍武与雨思切磋就是输多赢少,近日雨思也是开始修炼朝阳峰的一门进阶剑法“百花剑法”,等到两年后,雨思战斗力未必不能够翻一番,打两个现在的忍武倒也不全是戏言。

此前一直未做声的刘夫人受不了雨思这般,轻轻的瞪了雨思一眼,嗔道:“雨思莫要胡闹,你若是还是整天懒懒散散,只怕是两年后未必是小武子的对手。你爹爹他还有正事要说。”

“确实。忍武,为师有一个好消息要告知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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