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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苦药甜吻

对于尹芳怀的表情和言语从不在直线上的情况,周珊是见怪不怪了,她正要问,尹芳怀目光炯炯地在某个点盯视了许久,周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斜躺在黄包车上叼着烟袋子。

她扯了扯尹芳怀的手臂,尹芳怀忽然笑了,他说:“走吧,咱们直接去驻扎地吧。”

周珊惊讶,“你朋友呢?”

尹芳怀耸耸肩,随口说道:“应该死定了吧。”他发现周珊不悦的眼神后,赶紧回复状态,讪讪开口解释,“我的意思是她朋友接走了吧,没什么大碍的。”

周珊松了口气。

……

诚如尹芳怀所言,陆嫣然确实没什么大碍,但是仅限在现在,至于稍后嘛,那就不清楚了。

她在尹芳怀和周珊纠缠时,就被一辆路过的车给带走了,开车的是个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男人眼神闪烁着幸灾乐祸,副座上也是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一身黑色褂杉装扮,表情是----

没有表情的。

开车的男人直接开口自我介绍:“我是尹芳远,是二爷让我来接你的。”

陆嫣然回他一笑,“你好尹先生,我是陆嫣然。”

尹大少嗯了下,皱着眉又把陆嫣然上下打量了翻,表情带着不喜,又模糊地自言自语一句,转回身开车去了。

陆嫣然依然持着微笑,拿过放在位上的报纸翻阅着,报道是最新的,延平军一中将出事占了半个版面。

她粗略地翻着,“尹先生,蒋二爷最近挺忙的吧?”

毕竟军队里出了这种丑事和白事,应该会忙得不可开交吧,所以暂时把她的事情缓了缓,这么一觉得,那股憋了几天的无名气,似乎消散了些。

尹大少又是嗯了声,不咸不淡的。

反倒是副座上一直没表情的男人,开口了,虽然语气也是没有温度的。

他指了指报纸:“这个人是赵系的,赵系一直反对放了你父亲,死了方便。”

陆嫣然愣了愣。

尹大少空出一手,往那人头上一拍,“景易,就你长舌!”

陆嫣然翻报的手僵住不动。

她明白景易话中的意思,他说的简略,但表达的意思是:因为赵系的人反对,所以他就铲除了这人,少了个反对的人,多一层的希望。

指尖触碰着空气的冷意,冷的有些发颤。

她倏然想起那天见到父亲,父亲告诉她,让她记住,无论如何,蒋连城是不会伤害她的,她起初漠视的,怀疑的,不屑的,而今竟有了动摇,有些信了。

她咬了下嘴唇,脸色泛白。

没等她心思百千转,景易又极冷地丢下一记大炸弹,“你和尹三少偷情,二爷知道了。”

陆嫣然受到了惊吓般,重复着景易的话:“和尹三少偷情?”

景易无视了,他又想了下,难得转过身,目光怜悯略带恶意的提醒,“见到二爷,你一定要坦白!坦白从宽,反抗被虐。”

尹大少嘴角抽搐,忍不住又往景易脑袋上招呼过去,这回落了个空,他无奈地说:“景易,不会说人话就不要开口知道吗?”

陆嫣然泛白的脸也转为黑锅脸,干笑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多谢你提醒,我一定会坦白的。”

尹大少重重一哼,偷情这个黑锅扣在了自己弟弟上头,这让芳怀怎么做人?!而且偷情?尹芳怀需要偷情吗?他都是直接明情的好不!

等等!脑中闪电劈过。

尹大少立即扭头问陆嫣然,“尹芳怀最近一直和你厮混一起?”

陆嫣然真想用刚他对景易说的那句话堵回去,“三少是昨晚来的。”

尹大少脸绿了。

……

蒋连城风寒似乎是加重了,明澜喊了军医开了副药,熬好喂蒋连城喝下,蒋连城喝完药倒头就躺在床上,闭着眼,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

明澜端着碗出来,吩咐景路几句,走了一半路就听到有人冷冷地话:“你可对我弟弟真是上心!”

明澜脚步止住,淡漠地抬了下头,又踱步就走,这种视而不见的态度惹怒了蒋逸楠,他恨恨地一把被抓住明澜的手臂,带着血丝的眼里是熊熊烧着的怒火,“明澜,你以为蒋连城会娶你?”

明澜拧着眉,眼神如炬地迎视上蒋逸楠愤怒的眼,蒋逸楠一愣,再反应过来,脸上已经多了一个又红又辣又痛的五指印。

他被打的懵了,握住明澜的手劲松了松。

明澜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我一直记得,我曾是他大嫂!”说完大步迈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插曲并没人注意到。

景路前脚踏进去,本打算把景易说的事情汇报一遍,又见蒋连城病恹恹的模样,想着还是不说吧,后脚正要退出房间,蒋连城睁开眼拦住他:“我记得景易来过电话。”

景路默默地在心底为陆嫣然点亮了几根蜡烛,边如实说边观察着蒋连城的脸色,果然从苍白到铁青,又到黑锅,最后发绿了……

他说完,蒋连城已恢复如常,就是嘴角弯着诡异的笑,眼睛闪着诡异的光泽,他打了个哆嗦。

蒋连城示意他凑近来,附在他耳边说着。

交代完了,蒋连城闭上眼,让景路去外屋候着了,自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只觉得喉咙发干,胸口滚烫而压抑。

景路掏出里一本街头书摊卖的孤本,看的兴致勃勃的,孤本名字是《坦白从宽,抗拒必虐》……

……

陆嫣然一行,过了中午才抵达驻扎地,尹大少想到尹芳怀已经回来了,就托景易把话捎带给蒋连城,就放了两人下车,车头一转,往回开去。

陆嫣然跟在景易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往蒋连城的临时住所走去。

说是临时住所,也就是个小土屋,一里一外两间室,外屋当作会议室,里屋就是暂时休憩的。

陆嫣然进来的时候,景路已经把孤本看完了眯着眼似睡非睡,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稠浓的中药味。

景易很不客气地踹飞了景路的凳子,景路失重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痛意让他清醒了过来,才发现陆嫣然站在眼前。

七天不见,陆嫣然皮肤变白了许多,面上也多了些光泽,眸光晶莹剔透,似要滴出水来。

他口直心快由衷地赞美:“陆小姐变漂亮了。”

里屋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景路心下一凛,后脑勺似被刀风刮过,飕飕地凉爽……

景易往他膝盖后踹去。

景路讪笑地躲过,摸着后脑勺。

陆嫣然没怎么在意,蹙着眉问他:“里屋可是二爷?”

景路点点头,酸酸地说:“陆小姐是变漂亮了,可是我们二爷却为了陆将军的事,伤神伤身。”他指了指里屋,“喏,现在在里屋病歪歪地躺着呢。”

陆嫣然神色复杂,抬脚往里屋走去。

景易也要跟上去,被景路伸手拦下,拽着胳膊往外拖,临走前好心地把门关上,两人守在门口。

病歪歪躺在床上的人,半靠枕上,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中药,应该是刚煎出来不久,还冒着热气,他吹着气,脸色显得有些憔悴。

陆嫣然远远望了眼他,想起景路的话,本来一肚子的质问在见到他脸上的倦意后,消失殆尽,她拉过椅子在床边,静静地坐着,低着头,两手交握。

蒋连城看到她这样,立即气打不出过来,恼恨地把碗往桌上一放,瞪着陆嫣然,“你来找我就是想气我?”

陆嫣然把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因为恼怒,蒋连城的面上染着不正常的潮红色,两眼执着如幽潭似的盯着她,一动不动的,执拗的。

两人视线一撞上,陆嫣然心脏突地飞快地跳起来,比之前要快,要猛烈,似要撞出胸膛。

她赶紧尴尬地移开视线,摇头轻声回:“不是。”

“那还不滚近点喂我喝药?!难道非要我吩咐才喂?”他又恶狠狠地瞪了眼她,标准的恶霸模样。

陆嫣然眼角一抽,思及到他也是因为她父亲的事情才病倒的,只好凑近些,端过碗拿着勺子,舀着汤药,递到他嘴边。

蒋连城嘴角扬了扬,配合得喝进嘴里。

陆嫣然见他喝了又舀了第二勺,递过去,蒋连城瞳孔色泽忽而变得浓烈,他偏过脸,“太苦,那边柜子里有蜜枣。”

陆嫣然目光变得奇怪,幽幽地盯了他几眼,把碗放下,站起来去他说的柜子里找到蜜枣,折身坐回原位,递给他,“二爷怕喝药啊?”

蒋连城扭过头接着瞪她,“你才怕喝药!”说着夺过蜜枣袋,掏出一颗塞进嘴里,嘟囔,“还好来的时候我娘多事塞了这个。”

陆嫣然失笑出声,把碗端回手里,眼底流溢着亮晶晶的水光,舀着药,递过去,柔柔地说:“把药喝了身体就好了……”

蒋连城咯嘣地咬到了枣核,牙齿一阵酸疼,呸呸呸几声吐了枣核,“你当哄小孩呢!”

陆嫣然好笑地点头,表情颇为认真地说:“我姨娘和我说,男人和小孩没什么区别的。”

蒋连城被她一噎,想反驳,可又觉得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她。

陆嫣然难得见他被堵得没话说,心情愉悦挂着笑意,她微微俯身,柔声地说:“二爷乖乖喝掉,喝完了再吃枣。”

真是个给点顺杆子往上爬的小东西!蒋连城涨着脸,又要瞪她,却在对上她那双笑盈盈的眼睛时,目光凝了凝后变得柔软。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里绣着湖蓝梅花的旗袍,外头罩着条素白狐毛披肩,这旗袍是第一次约会时穿的,此时露着瓷白纤颈。

颈线优雅,肤如皓月,发丝依旧高高挽起,在脑后松垮地盘了个球型,额前的发被分至两边,婉转垂落,衬得眉目静雅柔婉。

蒋连城瞳光陡然变得深沉。

“我说你喝不喝?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吗?”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张嘴喝药,陆嫣然忍不住抱怨。

蒋连城弯着嘴角,眼角处染着春意,“我喝!不过不是这样子喝---”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夺过药碗,举着一口灌下,陆嫣然抖了下,觉得自己的嘴巴骤然变得好苦好苦。

苦的她好像也想要去吃颗蜜枣。

她正要去从袋里拿蜜枣递他,手腕一紧,药碗自他手中滑落,她一怔,再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抓着翻转在床上,而后一个带着苦意的触感覆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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