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里真做了一个很“惊悚”的梦。
梦里她被费弋那个混蛋逼在了墙角,他用双臂将她圈住,深沉的眸子锁住了她,眼底渐渐染上一层神秘的紫色幽光,看得她心惊。
她不敢动弹,就看到他慢慢靠近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一痛,一股血腥味就蔓延了开来,他竟然咬破了她的脖子!
她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抬手抹了抹额头,低头一看,手心里满是薄汗。
她捂着心口,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惊惶不安。
下床倒了杯水喝下,她顺了顺气,终于恢复了正常。
歪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光洁白皙,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松了一口气,那个梦里她被咬的感觉太真实了,甚至于她被咬破皮肉的那种刺痛感,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她简直要怀疑那个梦是真的了,还好她看到她的脖子上并没有咬痕,看来是她太敏感了。
不过,她做了这个噩梦都要怪费弋那个可恶的家伙!
想起昨天的那个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混蛋居然敢那么对她,真是有够过分。
可她偏偏却不能拿他怎么样,这种地位上的不对等让她感到很火大。
在心里暗搓搓地想着,等她那天要是厉害了,一定要那家伙好看!
今天费弋似乎又出门了,她经过他的书房时,脚步一顿。
怀疑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忽然想到当时看到的那摆满了一面墙的红酒架子。
当时就觉得很可疑了,脑海中不由浮现昨晚的那个梦,她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在了门把上,向下一掰。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竟然没有锁上,她有些做贼心虚地快速闪进了房里,然后反锁上了房门。
视线转到那一面红酒架子,她寻思道,要想知道费弋是不是吸血鬼,不如久先看看这些红酒有没有问题,说不定可以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从最外边摆放的红酒开始查看,拿起酒瓶开始认真地看起来,看了一会儿她便皱起了眉,这红酒好像没什么问题,她有些疑惑地放下了瓶子,接着看下一瓶。
结果这么一瓶瓶地看下来,她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因为那些红酒都没有什么问题,她不死心地看着最上面一排红酒。
心里想着说不定这最后一堆红酒里,就有些什么不同呢,既然找就要找个彻底。
抱着怎么着也要把事情办全了才行的信念,里真从一边拖来了一个垫脚的椅子。
最上面一排太高了,她要踩着椅子才勉强够得到。
不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子才能复原,不能用法术就是不方便。
小心翼翼地踩着椅子,她伸手去够那些酒瓶,好不容易才拿到了一个酒瓶。
她呼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红酒瓶子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却发现这瓶酒好像也是货真价实的红酒,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有些心灰意懒地看着手里的红酒,就要把它放回原处,却忽然听到一声拧动门把手的声响。
她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费弋他回来了!
心里不由一慌,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看着手中的红酒,得快点把它放回去。
“尤里真,你在里面干什么。”门外传来费弋沉冷的声线,扰的里真更加慌乱。
可她心里越急,手上动作反而越乱,怎么也放不上去。
她脚不由又踮高了些,结果脚下却忽然踩偏了,踩到了椅子边缘,她的脚就打滑了一下,身子便往旁边歪了过去!
“啊!!!”惊慌地喊出了声,她在心里哀号,怎么这两天老是这么倒霉,流年不利啊!
就在她以为自己铁定要摔在地上的时候,忽然门被打开,一阵风拂了过来。
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身子被横抱在那人怀里。
她怀里紧紧抱着红酒,小心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他垂眸看过来。
那双眸子里带了些薄淡的愠色,却分外深邃深远,她只看了一眼,便又迅速地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她的头低得过分,只露了一个头顶给抱着她的费弋看。
他脸色一沉,语气带了些寒意,“把头抬起来。”
她一听,身子一缩,不抬,打死都不抬!
看见她梗着脖子,硬是不肯抬起头来,他眸子眯了起来,“怎么,真不抬头?”
她听出了他话里的危险,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那么有骨气,愣是把他的话抛在了脑后,死死地抱着红酒瓶,把脸都埋到自己怀里了!
他修长的眉挑高了,冷哼了一声,看你能硬气多久。
抱着她迈步走到窗前,眼眸一厉,那窗户便自己拉开了。
里真心里听着那窗户的动静,心里隐隐觉得不妙,他这是要干什么。
站在窗前他低头看着怀里鸵鸟状的某人,冷冷一笑,然后就把双手往前送了送。
里真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腾空在了外边,她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手揪住了他的衣领,看着身子下边好几米高的距离,她颤了声音,“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你,你可不要激动啊!”
“还敢吗?”他悠悠地问道,那语气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可里真只能屈服在他的威胁之下,她立刻仰头看着他,眼神无比真挚,“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这位可就是位煞神啊,她刚刚也不知道那根搭错了,居然和他拧着干。
他似乎对里真的认错态度勉强满意,虽然表情还不是很好,不过还是把手收了回来,然后把里真放了下来。
里真终于安全着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脏,长舒了一口气。
费弋看到她怀里紧抱的红酒瓶,蹙了眉头,“你就为这个偷溜进我房间?”
“呃,我,”她支吾了一下,然后立即点头道,“对,我突然想喝红酒了,然后记得你这里有,所以我就……”
她停住,然后干笑了几声,乌黑的水眸四处转着,明显就是心虚的模样。
费弋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知道她在扯谎,却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她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她趁他不在,偷偷进他房间里是为了干什么吗、
就她那点小心思,他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