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浮了。”
“我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有……”没等安佳说完,她就被一个人叫住了。
“安佳,你居然也能来这种地方。”蒋霖艳高仰着脖子一副气势逼人的样子。
“我倒是对你能来这里很是诧异。”安佳挑着眉直视她,今天的蒋霖艳一身浅桃色抹胸晚礼服,脸上却画着浓妆,很不搭调。
“这次穆书记女儿家的家具全是我们公司提供的,我当然能来!”她一扬脸,音调越说越高,仿佛这是一种多么大的荣耀似的。
“哦,原来有这层关系。”安佳不屑的一笑,挽着章月的手打算离开。
“安佳,你知道今天陪我来的人是谁吗?”
“没兴趣。”安佳冷冷的回了句。
“呵,这么快就对你的前男友没兴趣了,不过也对嘛,人总是向‘前’看!”蒋霖艳讥笑着。
“如果蒋小姐不想把这次宴请当作是最后一次的话,最好还是少说话为妙。”章月突然转过身看了眼一脸讥笑的蒋霖艳,而对方似乎对他的插话意料不及,脸上的笑也顿时僵硬却不好会什么,只好气岔的转身离开。
“你们学校居然还有这种素质的人?”章月边走边说了道。
“额,呵,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安佳前一秒还在发愣,她扫视了整场都没见莫楠的出现,她稍稍松了口气。
安佳趁章月与别人聊天之际一个人走到大厅尽头的露台处,今晚的宴会上当穆建森的女儿举着高脚杯向众位应邀嘉宾答谢时,她就觉得穆建森的目光正若有若无的看向她这里,安佳心里虽有疑惑却想着也许是自己出身记者,以前也采访过他,所以他才会对自己有印象吧。
露台没有大厅里明晃晃的耀光,只沿着四周按了地灯,蓝幽幽的光显得格外静默。虽说夏日的夜风吹在人的脸上潮腻腻的,可高处不胜寒,吹到顶层的露台的夜风倒有几分凉丝丝的感觉。安佳小心翼翼的踩在栏杆上手抓着露台的扶手垂目看向酒店底层,楼层的高度的落差并没让安佳恐慌,顶层再光鲜也没有底层的自由。
“你敢不会想上演什么高空坠落事件吧?”不知何时蒋霖艳也走了过来,她冷哼了声,倚着墙面抱着手臂。
安佳听见她的声音就觉得腻歪,从栏杆上下来,上下扫了蒋霖艳一眼说道:“这是十五万的支票,赔付你的车钱。”
“了不得嘛,果然是沾上权贵了啊,一出手就这么大手笔!”蒋霖艳挑着眉讥讽的轻笑着。
“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安佳冷眼看着她,拿着支票的手却伸到了栏杆之外,露台风大,肆意的刮向单薄的支票。
“谁说不要的!”蒋霖艳怕她真丢下去了,赶忙从她手中夺走支票。
“你也不过如此。”蒋霖艳的失态让安佳笑出声来,她鄙夷当蒋霖艳拿到支票时表情流露的放松。
“那又如何,总好过你,就是个被压的,拽什么啊!”蒋霖艳脸上大窘,她忍不住怒斥道。
“有本事你也让章月压你啊?”安佳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勾唇笑的魅惑。
“安佳,你居然变成……我真没想到。”不知何时莫楠站立在门口,他苦笑的牵动了最近一旁的肌肉,目光呆滞的望着安佳,似一束罂粟开的娇媚却毒的他遍体鳞伤。
安佳眼前一怔,这样的话终究还是被他听到了,莫楠怕是对她真失望了吧。安佳从他身旁经过时冷言道:“你早该想到了。”
她不想再看莫楠的眼神,更无视蒋霖艳此时的嘲笑。走出露台,看着不远处章月正和今晚的东家穆建森攀谈,她刚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却不想被穆建森的女儿穆余娇叫住了。
“呦,刚章总裁找了你很久呢。”穆余娇今晚穿了件正红色旗袍,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却尤显她娇美的气质。
“呵,刚去露台透透气。”安佳脸上一滞,她和穆余娇并不熟,若不是这次的晚宴她肯本不会认识穆余娇,而穆余娇却一脸熟络的表情让她有些诧异。
“果然气质不凡,能让章老弟带出来的可不多啊。”穆建森又朝她的方向看了过去,若有所思的回道。
“穆书记说笑了,刚巧她晚上没事就带着来了。”章月抿唇一笑,脑子里却在回味穆建森看安佳的眼神。
晚宴结束,安佳坐在车里一边摆弄着车厢里的挂饰,一边问道:“刚告辞那会儿你好像心不在焉了。”
“唔,看出来了?”章月握着方向盘回道。
“恐怕连穆书记也看出来了。”安佳感觉他那时的眼神怪怪的,直觉与穆建森有关。
“不赖嘛,观察的准确。”他饶有兴趣的一笑,接着说:“路郝倡今天无意的一句话让我注意了。”
“什么话?”安佳闻出他话里有话,也被提了兴趣。
“他是穆余娇的干叔叔,你说若是他和穆建森关系一般,这门干亲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啊,更何况他们俩根本就是两条道上的。”
“不会只因为路郝倡的一句话吧?”
“那当然不会只这一句了,穆建森对不熟悉的人从不多话,可他今天却突然提到你,不管怎么说查查他总没错。”
安佳听了章月的话,回想起在去露台之前穆建森的眼神就往她这边飘,她不禁的说了句:“假如穆建森真留意我,恐怕‘天曜’的事他是知道的。”
“分析的没错,我也是想到这一层才多留意了他。”
“如果他也插手‘天曜’的事,那就真是个大麻烦了。”安佳不禁感慨,一个市的市委书记插手夜场的事,与他较量,自不量力。
“那倒未必。”章月停下车,笑的坦然。
“什么意思?”她眉梢紧促好似没听明白,可见他把车熄了火,也不由得往外看了一眼,她吃惊的问道:“这是哪儿?”安佳的面前一栋白色的别墅小楼,环湖设计,说不出的别致清雅。
“到了,下车吧。”章月的笑意更浓,他也不作答,只绕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抱起,根本不顾安佳的反抗。
“章月,你放我下来!”安佳不禁挣扎着,可他就像失聪了一样完全没听见,自顾自的把她抱到这栋小别墅的二层。
他将路过的房灯都打开了,安佳在放弃挣扎之后也留意了整间房子,一如既往的干净,除了必要的家具外,不过装修的却明显比之前的那套公寓精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