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见多了在他面前展现华丽一面的男生,一个个都更公孔雀似的,一见到她就开屏,但是叶慎独太另类了,简直就是一点也不做作,粗狂、无知、博学、骄傲都会在她面前一一展现,让她莫名其妙的就由心底的生出一股好感。
“一辈子?”白若溪笑道,使劲的用眼睛瞪叶慎独,“昨天你给我说可以给我幸福和快乐要追我,现在就说要一辈子了。叶慎独,你说话能不能靠谱一点。”
“我这人一直都很靠谱,说的也是心里话。”叶慎独笑道。
白若溪脸嫩,两颊绯红,不敢回应,跟叶慎独深入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许久,她才轻声道:“咱们如果做一般朋友的话,我觉得还是很好的,不是那种敷衍不敢提对方缺点的朋友。再其他的就不行了,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也没有这个兴趣。”
“这有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革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是有个典故叫做‘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都说明凡事想要成功都得坚持啊。你现在没这个打算有什么问题,你早晚会有这个打算的嘛,我这是有先见之明,放长线钓大鱼。”叶慎独笑道,没心机的憨傻模样。
“有这种精神是好的,要是用在其他地方还难能可贵,可是你用错了方向,就是南辕北辙了,只会越走越远。”白若溪一脸的无可奈何。
“南辕北辙是古人的观点,现在早就已经不适用了。地球不是个圆的的么,只要坚持下去,就算南辕北辙也照样能达到目的地啊。”叶慎独慢慢的吃着水果,速度堪比现在的白若溪,虽然今天早上没吃早饭,但中午吃得也够多了。他做什么事都是这样,先将大部分事情都搞定,能做到胸有成竹才能缓口气。刚开始势如破竹,无人能挡,但是当成功的果实已经稳妥妥的收入兜里,那就该享受了,那意味跟猫抓到老鼠不急着吃,而是先慢慢的戏耍是一个道理。
他现在对白若溪何尝不是如此?其实白若溪从美术馆追出来的一刹那就已经陷入了他的陷进里面,就算白若溪出来是纯粹为了责问他也一样。
“你能不能不要贫嘴啊,在美术馆你给我的感觉就应该是那种很有诗人气质的,博学多才。可是现在呢,完全就跟那些不学无术,整天脑子里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流氓一般。”白若溪哭笑不得。
“流氓这个称呼愧不敢当,诗人这个称呼也不正确,其实我在学习上还是挺猛的,不过是在理科方面,典型的理科生,对于文科不是很擅长。这次一诊考试知道吧,现在还不知道成绩,不过我觉得我应该能全市理科前十名。你信不信?”叶慎独半真半假地盯着白若溪道,无形中,他和白若溪的关系已经成为了整个树德中学也没有谁能一直盯着她俏脸容颜看的猛人了。
“信。”白若溪笑道。她自然是读的文科,成绩能在他们学校名列前茅,虽然他们学校也是在蓉城属于最顶尖的,但是她也不敢下保证说自己能进入全市前十名,前五十名都很马虎,因为她不是那种只会学习的学生,她注重的是课外阅读和兴趣爱好。
在白若溪的印象中,叶慎独自然不能算那种成绩彪炳的猛人,虽然成绩最顶尖的学生中不常常是书呆子,偶尔也有两个性格开朗,但估计没开朗到叶慎独这个程度。不过她对于叶慎独这种人也没有偏见,甚至觉得叶慎独正是在成绩上差一点才会对法国大革命那么了解,才会那么彪悍,才会将一名大学教授给问得哑口无言。所以如果当白若溪知道了眼前这家伙是个理科无敌在实验外国语中学鼎鼎有名存在的时候会有多么的惊讶。
“说一说你理想中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让我也朝着这方面努力努力,取长补短,争取达到你心目中的标准线。”叶慎独眨了眨眼睛。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白若溪也眨了眨眼睛。
“那你就马上想一下,不管什么样的女生,就算是文艺青年女生也逃不过哎幻想这一条定律,你就给我说个大概就好了,至少让我有个方向感和目标吧。”叶慎独很执着。
白若溪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一点认真思考的模样,等了半响才开口道:“我对男生长相是没有多大要求的,能长得像刘德华这种级别就可以;身高也不需要太高,不低于一米七五就好,因为我有一米六九,对方低于一米七五的话我就不能穿高跟鞋;成绩也不要求太好,能超出一本线四五十分就可以了,因为我也就这个本事,高我太多他就该去清华北大,我就成了拖后腿的,要天天努力学习,不喜欢。得有很广的知识面,世界上的东西都得懂一点。不要求他是一个骑士一般的存在,也不要求他懂得多少贵族礼仪,懂礼貌,偶尔温文尔雅,大多时候充满男人味,很霸气,但是不能大男子主义。能听女朋友的意见,疼爱女朋友,又不能事事都听女朋友的,不能没有自己的主意。嗯,大致就是如此。”
叶慎独也点了点头,也一本正经地问道:“嗯,果然是每个女生都会把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想象得特别神圣,还怀揣着一颗自认为很神圣的赤子之心。你看过电影版的《河东狮吼》没有?”
“看过啊。”
叶慎独微笑道:“那你又没有觉得你这段话有点类似于里面的那段‘从现在开始,你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白若溪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再是梨涡浅笑了,而是露出了八颗和叶慎独有的一拼的整齐牙齿,梨涡仍旧让人倾心。
看着叶慎独一脸郁闷的样子,白若溪才慢悠悠地道:“所以啊,我才说我现在没有找男朋友的打算。没有碰见让我倾心的,就只能在心里想象,结果想出来又没人能达到。”
叶慎独一脸受伤地道:“我看来是怎么努力都不行了,长相是天生的,更改不了,就算去做时下盛行的整容手术,估摸着你也接受不了。身高也差不多已经定型,再涨也涨不了多少,都怪长身子的那一阵子不喜欢吃点补钙的东西。”
“你勉强算是有自己的主见,勉强算是有男人味。”白若溪想了想道。
“可是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温文尔雅,更不绅士。”叶慎独很主动地说出自己的缺点。
“你对法国历史很了解。”白若溪笑道,她是打心底的很欣赏叶慎独这种从一而终的诚实憨傻。
“了解法国历史也不能满足对世界上的事情都了解这一条件,更不能拿来当软饭吃。”叶慎独一脸地幽怨。
白若溪瞪了他一眼。
叶慎独最终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看来以后不能经常来你们学校打扰你了。”
白若溪就这个问题保持沉默,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很中立,态度波云诡谲,因为她从来没对树德中学的任何一只男性牲口中立国,就算当年的刘定北也是一口拒绝。
“大概一周能来三次就是最大的限额了。”叶慎独不紧不慢地抛出一颗地雷,并且一脸地遗憾。
“神经病,脑袋里少根弦!”白若溪恨恨道,秋水眸子瞪了叶慎独一眼,不过完全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平添风情罢了。
叶慎独乐呵呵地傻笑起来,心里呼吸着,这么一颗水灵灵的白菜,就被哥们儿这么成功的挖下了第一锄头啦,后面还不得势如破竹啊。
后面的事情果然带着几分势如破竹的阵势,虽然白若溪一再强调不比了,但是咱们胆大心细的叶慎独同学还是很温馨的将白若溪送回了学校,并且送到了寝室楼下面。当然,他也想直接送回寝室,不过看见宿舍楼下面大妈恶狠狠的眼神,他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告辞了。
虽然这个举动在叶慎独看来再为正常不过了,但是在树德莘莘学子眼中事情可就变了味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怎么就把坚决不恋爱金身不破了三年的校花给拿下了呢?
只从两人一进校门,可以说就吸引了来来往往行人的注意,一些不认识白若溪孤陋寡闻的好学生都忍不住在心里悲叹怎么鲜花都插在牛粪上,难道牛粪更有营养更会滋养鲜花这句话成了亘古不变的道理?至于那些白若溪的崇拜者和拥护者更是像见了鬼一般的夸张表情,太不科学了,树德中学多少青年俊杰高富帅都没有能拿下的校花,就这么被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