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慎独几人在包厢里面唱歌一直唱到了近十二点钟,李小荷壮壮还有朱沛然荆城四人挤上了李小荷的那辆小甲壳虫,至于叶慎独,则是打车送白若溪会她们学校,不过至于最后是回学校还是直接送到了宾馆,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叶慎独也正在笑眯眯地和白若溪讨论这个问题,道这个点很晚了,回学校还得交宿管楼的阿姨开门,对阿姨不好,对白若溪的影响也不好,要不干脆今天还是去宾馆开间房算了。
白若溪横了叶慎独一眼,那里不知道这厮心里的想法是个什么样子,俏脸绯红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点了点头,叶慎独顿时面露喜色,于是跟出租车司机说了一不算太高级宾馆的名字。
其实叶慎独小半年来和白若溪除了极少数的情况,大多都是一些比较普通得小旅馆,青年旅社这种占多数,甚至有时候还是不少学校旁边那种专门为学生小情侣提供的单间,条件甚是简陋。这都是白若溪自己要求的,说两人不需要在这个上面铺张浪费,叶慎独刚开始时坚决不同意,说开房就得是最好的那种,然后白若溪没办法,就红着脸小声道去一次五星级宾馆的钱,都足够咱们去那种便宜得旅馆好多次了。叶慎独听见这句话,再看看媳妇那一脸娇羞的样子,想了想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叶慎独现在其实身上也没多少钱,他也不是那种没钱就打电话忘家里要的纨绔子弟,这么些年来有钱的时候不会节约,使劲的挥霍,没钱了跟荆城几人连烟斗抽不上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甚至不少时候都是靠小荷姐和壮壮这两位女侠、小富婆养着过日子。
得想办法赚点钱了啊,叶慎独和白若溪下车后走进一家条件不是很好的旅社后想到,原来自己是光棍一条还不觉得钱这玩意儿拿来有什么用,也重来没把钱放在眼里、心里过,但是现在就不同了,不说其他的,就算是要和媳妇约会都要钱啊,虽然她没有钱白若溪会很乐意的自己出开房钱这些,但是他终究是个男人,面子上也过不去。
只是刚进房还没等叶慎独做什么,他就接到了孙厚德的电话,说刘定北出事了,伤的不轻。叶慎独放下电话,没多做迟疑,跟身边的白若溪讲明了情况后便要奔向医院。
“我跟你一起去吧,刘定北是我好朋友,他受了伤我也应该去看望。”白若溪看见叶慎独要走,心里也有几分着急,准备跟着他一起去,刘定北毕竟也算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也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你就不用去了,就算你要去看望他也等到明天白天再去,现在这时候去医院的肯定都是一帮大老爷们,你现在过去也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再说了虽然刚才电话里说刘定北伤得比较重,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医院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你明天去也不迟。”叶慎独摇头道,他现在过去肯定就要和孙厚德商量一些事情,白若溪跟着的确不怎么合适。
叶慎独赶到医院时,刘定北和他那几个哥们都在手术室里面,除了有一个只是脑袋被敲晕了没什么事,其他的几人都伤得不轻,可见王旭一方人这次是下了狠手没有丝毫留情面的。
急诊室外面不少人都在咬牙切齿地谈论着,叫嚣着要怎么还回去,其中有孙厚德,吴小强,还有刘定北几个比较要好的的哥们。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主刀医生疲惫地走出手术室,孙厚德等人围上去,紧张地询问刘定北的伤情。
主刀医生五十多岁,看样子象是个主任医师,他摘下口罩说∶“现在没危险了,刚送来时伤势很重,背上被人砍了一刀,右腿上也被人砍了一刀,还好没伤到要害部位,只是流血有点多,人都已经休克,左手臂骨折,更重要的是身体不少地方都被打到内出血,脑袋也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要是再送晚来一点时间,指不定情况会怎么样。”
听见医生这么说,孙厚德叶慎独一群人算是稍微放心了一点。
医生打量着他们:“我有话要问你们,你们都是学生吗?”
叶慎独回答道:“还是学生。”
“高中生还是大学生?”
“高三。”叶慎独没啥没心情跟这个老头子多说废话。
这老年医生却有点感慨,叹了口气:“这个星期我已经做过两个这样的手术了,都是打架斗殴造成的外伤,星期一送来的那个孩子才十六岁,竟然被人用斧子砍断了胳膊,我不明白,这年月究竟是怎么啦?你们这些半大的孩子怎么都象疯了一样?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还是高三,说小也已经不小了,马上就是要参加高考读大学的人了,改成熟懂事了吧?怎么打起架来一个比一个心毒手狠,动刀子还不算,一出手就往要害处扎,我当医生二十多年了,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请告诉我,是什么人这样下得去手?你们那朋友,这伤势指不定要恢复多久呢,六月份的高考他能不能去参加都是问题。你们这个年纪的人,也都算是成年人了,伤了人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怎么还这般没轻没重。”
孙厚德玩世不恭地道:“能下去手的自然是那些社会上的混混,没见新闻报纸上送这一段时间政府都在打击黑势力吗,咱们虽然都是学生,但是也应该为响应国家政策出一份力气嘛,革命成果的果实也都是一人一点力气的挣出来的啊。”
“对,医生,咱们都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啊,而且还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和传统的好学生不同,咱们不是书呆子,从小就学会了和恶势力斗争。恶势力再怎么凶残,也是吓不倒我们的,我们从地上爬起来,擦干净身上的 血迹,掩埋好同伴的尸体,我们又继续前进了。”刘定北没什么大碍,叶慎独也就顺便逗一逗这脑袋有些过时的老头医生了。
“对,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呀,大夫。”
医生看着这一群连带笑容的您情人,努力控制着情绪:“好了、好了,年轻人,不要这么油嘴滑舌,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学生,那两位呆着书包的同学,书包鼓鼓的,你的书包里放的是什么?不会是课本吧?我听说现在的年青人出门都带着菜刀,是 不是这样?你们可以打开书包让我看看吗?”
带着书包的正是吴小强这小子,估计是听见了情况后以为还要打架呢,结果揣着兵器就来了,吴小强油嘴滑舌地道:“医生,我们虽然是学生,可也都是战士啊,帮助警察叔叔的战士,既然是战士,那就怎么能没有武器呢?没有武器怎能保卫无产阶级的红色江山千秋万代永不变色,怎么能帮助警察叔叔将那些坏人绳之以法。我们刚进去的那同学,就是因为出门忘记了带武器,结果被敌人给抓住了机会,这就是赤裸裸滴教训啊,我们自然得吸取教训,不能再同一个地方上摔倒两次。我已经决定了,从今以后武器不离身,武器在人在,武器亡人亡。”
吴小强换上了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看着老头医生严肃地道:“医生同志,你刚才说您当医生已经二十几年了,是这样吗?”
“那是当然,我八几年就大学毕业当医生,那时候你们这一群毛头小子还没出生呢!”老头子很是得意地道。
“哟呵,资历够老地啊。不过也难怪了,这种老资历的人一般来说头脑就太迂腐,跟不上现在的社会节奏,这就是所谓的代沟了,明显不能理解当下新世纪的年轻人。”吴小强笑眯眯地道。
“你什么意思?”老头医生听出了那么一点含沙射影的意思,这小子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他呢,而且这拐弯的幅度还不大,很是明显。
吴小强语重心长地道:“一个从旧社会过来的中年知识分子,怎么能理新时代的青年呢?你已经落在时代的后面了,要加强政治学习呀,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伟人告诉我们的硬道理,你做医生也是一样,不能固步自封,现在的医学发展多么迅速啊,二三十年前的那一套肯定行不通了嘛,你也得努力学习新知识……”
“医生同志,你要猛省,你要三思啊。”另一人也在一边添油加醋,这一群人刚开始挺担心的现在没事了自然也就恢复了平时的纨绔本色。
“在医生同志你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固步自封不停落后还是不断进取,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有人起哄道。
吴小强带着一脸坏笑道:“我们要在你的背上猛击一掌,大喝一声,同志啊,快点觉醒吧,燃烧吧,我的小宇宙!”
医生被气得浑身哆嗦:“我……我看你们不是学生,简直是一群……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