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数男生的高中生涯里,谁不希望自己有一个青春飞扬的女孩,为自己独自绽放笑颜,而女生心目中,也在希望有个男孩鹤立鸡群着向自己走来。
而此时,坐在座位上俏脸娇艳的白若溪和教室外老神在在的叶慎独扼杀了大多数人的理想,学校里最美丽动人的花朵绽放了,可惜却是为了从别处稻田里蹦出来的一只外貌气质都平平的牛蛙。学校的最美钢琴女王不仅仅马上就要离他们而去追逐自己的梦想,现在却连他们的梦想也给带走了,原来钢琴女王已经许了人家。
第二天虽然两人早上没有怎么赖床或者做一番清晨运动,麻利的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就奔去学校,不过叶慎独将白若溪送到时也照样是近九点钟了,早自习自然是早就过了。叶慎独索性就厚着脸皮跟美女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感冒了,请个假,早上就不能来上课了。然后顺理成章地又通过电话接受了柳蓁班主任的一大通说服教育,叶慎独态度诚恳的接受教育,一再表明自己以后绝对会养好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道理要放在心上,不能因为学习而废寝忘食,把身体给累坏了,不然学习成绩再怎么好都是虚的,脱离了本质,要身体力行,坚决以后不再迟到早退旷课,以健康的身体来迎接高考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柳蓁那这厮实在是没辙,不得不恨恨地挂了电话,她当教师这么几年,也算是治人有方了,手下面的学生虽然平时和她关系不俗,但是必要的时候还是足够尊重她,就只有叶慎独这个家伙她是怎么治也治不了,闹到最后她都感觉自己这个老师在这个学生面前成了学生。
叶慎独早上先是在图书馆待了两个小时,等第四节课的上课铃声打响没多久就出现在了白若溪教室窗外的走廊。
当时白若溪和她的闺蜜同桌何田田在上数学课,一开始只是已经和叶慎独关系混的不错的何田田在那里挤眉弄眼,因为经过这么半年的时间,何田田早就接受了叶慎独这个白若溪男朋友的身份,更何况她一直追求的刘定北和叶慎独是好哥们儿,她帮叶慎独搞定她的闺蜜白若溪,那叶慎独自然也得帮她搞定他的好哥们刘定北不是?女人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到了后来逐渐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各种小纸条和窃窃私语沸腾起来,最后视线都聚集在马尾辫打扮的钢琴女王白若溪和教室外的癞蛤蟆身上,后者并没有做出轨的事情,只是很安静地听课,大半眼神都停留在黑板和老师身上,不捣乱不调皮,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旁听生,那名上了岁数的资深数学老师一开始神色不悦,上了半节课后偶尔瞥过去几眼,发现这个第一印象不佳的不速之客似乎跟他的课堂进程很合拍,以教学严格着称的老头就脸色好看许多。
文科班的数学和理科班的数学其实没有想象中的相差那么大,要简单一些,也简单不了到那里去,对于不少在这方面没有天赋的学生来说是个不小的难题。
在上课结尾阶段,老头讲解完毕课程,在黑板上出了一道专门针对尖子生的难题,喊了一名得意门生上去解题,却无功而返,下面的学生大多不得其法,抓耳挠腮,不敢正视老头的视线,生怕被抓上去丢人,只有白若溪在埋头解题。白若溪经过叶慎独这半年来的精心‘调教’,称为高手已经丝毫不为过了,不管是做题的速度、准确率,还是解题的思路和方法都有了质的改变,当年这位班上的尖子生因为数学而拖后腿,现在数学却已经有了成优势学科的苗头。
因为靠近走廊的窗户开着,叶慎独走过去伸出手,跟最近一个位置戴厚重眼镜的女孩要了一支笔和一张草稿纸,唰唰唰给出解题过程,半分钟的事情,然后递还给莫名其妙的女孩,女孩看了繁密却清晰的解题步骤,恍然大悟。
老头也看到这一幕,涵养很好地不动声色,继续给学生思考的时间,看似漫不经心转了一圈,走到女孩身边,瞥了眼草稿纸,愣了一下,治学严谨出了名的老头推了一下比女孩镜片要厚重几乎一倍的老旧黑框眼镜,伸出一只手,拉回来仔细看了几秒钟,不理会那个如临大敌的女学生,身为学校高二数学组组长的老人轻微点点头,环顾一周,见班上几名尖子生似乎也得出正确答案,终于敢抬头正视他,白若溪也已经算出正确答案。
老头习惯性伛偻着身体,看了下手表,还有两三分钟的样子,按照老规矩让一名尖子生上台讲述这道难题的解题关键,老人自己则拿上一本习题集,在教室门口轻轻挥手,示意那个站在教室外听课的后生过来,那孩子似乎一点不畏惧他这个名动树德中学的老古板老学究,走到老人跟前,老人给他一根破旧到需要绑上白胶带的老式钢笔和一张纸,指了一道他认为超出高中阶段范畴、算得上是参加奥数的好汉才会去做的难题。结果叶慎独这家伙接过被很多学生视作天书的习题集,胆大包天地在奥数难题上圈圈画画,圈出重点,然后很快就动笔,在白纸上给出方程答案,字迹工整,没有丝毫理科一骑绝尘孩子那般的杂乱和潦草,有着让老人一眼就喜欢的一丝不苟,只有懂数学的人,才知道字体跟一个人的性格有莫大关联,不出意外,答案是正确的。
很吝啬笑脸的老人竟然笑道:“你是高三的理科生吧,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是哪个学校的,来看白若溪了?”
老人不仅是树德中学数学组组长,也是政教处副主任,在他手上吃处分的学生海了去,像刘定北这种就是就是其中一个,屡次犯在他手中,所以刘定北对这个老头那是相当的敬畏头疼。尤其是早恋的孩子,一不小心到他手上,基本上就只有被棒打鸳鸯的命了,不过看现在情形,老头认定门外孩子是来骚扰白若溪的外校学生,却并不生气,这太神奇了。班上所有学生哪有心思做题,都目不转睛看着那牛人,原以为这家伙也就是被老头发威下吓得屁滚尿流的命,没奈何连老头都不没能将其斩于马下啊。
老人身为树德中学的数学组组长,学校里面的那几个在数学方面有天赋的学生都是了如指掌,并且今天还做了领队去京城参加国家级奥数的队伍。从叶慎独刚才解题的思路和速度来看,他就可以盖棺定论地说叶慎独这个孩子是在数学上面具有相当的灵气而不是天赋的孩子,甚至一点也不比今年那个得了国家级一等奖已经报送北大的学生差一星半点,
“我不是这里的学生,实验外国语中学的高三的学生。”叶慎独笑着道。
“才过去的二诊考试数学考几分?”老人收起纸笔问道。他就一个弱点,那就是对数学一骑绝尘的学生特别待见,不过可惜这两年这样的孩子太少了,白若溪那孩子理科综合能力不错,但数学单科而言,就不怎么出众了,勉强也就算是优秀生,但是最近他发现这个孩子突然之间做数学题有了那么两份最为难得的灵气,这可是让他大感意外,现在看来,说不定就与眼前的这个孩子的结果。眼前这个敢在他课堂外追求女孩子的家伙,很有点意思啊,可惜不是他们学校的,要是早一点遇到倒是可以收来做得意门生了。
这次蓉城市高三年级的二诊试卷这是这位老头带领一帮人出的,水平自然很高,难度自然也就是很大了,比之高考还要难上不少,搞得不少学生对这次试卷有不少怨言,说高考前最后一次大型考试摸底还出这么难得,明显是打击他们信心嘛,就连他带的那名刚刚获得了国家一等奖的学生都没能得满分,在一个小问题上出了点错,被他给扣了两分。
“满分。”叶慎独笑着道,态度不狂妄,但是说出的话难免有点嚣张的意味。
老头深深看了眼叶慎独,见不像开玩笑,咧开嘴笑了笑,点点头,脑袋回想了一下,这次二诊考试数学满分的全市似乎就只有两个吧?嗯,实验外国语中学是有一个,还有个是七中的,七中的那位上次跟他们一起参加了奥数,也是被保送到了北大,他有所了解。至于实验外国语中学的那位他就不了解了,他也没有可以的去看名字,不过现在看来那实验外国语中学的那孩子自然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了,只是有点纳闷这样有灵气的孩子怎么没有去参加奥数,倒是挺可惜的。
他是不知道叶慎独在高一的时候就参加过奥数比赛了,不过觉得有点辛苦,也怪没意思的,所以就给放弃了,不然这老头说不定在两年前就会认识叶慎独。
这时候下课铃声响起,老头走回教室讲台宣布下课前跟叶慎独悄悄说了句:“挺不错,别让白若溪给别的小混蛋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