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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结局

又是满堂喝彩,有人竖起大拇指,对着刘小华夸赞说,“谁说你没有英语细胞?你简直是英语天才。”

刘小华非常羞涩的说,“实在是对不起各位,让你们笑爆了肚皮,实在是罪过罪过,但是,我当时就只想到,笑笑说了I am sorry一遍之后,我说了too,他就接着说了three和four,我想,原来是在数数啊,一二三四之后当然就是五啦,one,two,three,four,five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就那样说了。谢谢笑笑的调教。好了,不说了,愿意学习英语的就继续留在这里上课,我要说byebye了。”

刘小华说完,潇洒的迈步走出了教室,留给老师和同学的是一个瘦弱的颤抖着的背影。

笑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读高一,成绩优秀,思想自由,爱好文学。

他常常拿些自己写好的小文章给我看,说是请我批评指正,实际上是向我示威:“嘿嘿,看看我们新新人类写的美文吧,我们新新人类写的文章形式新颖,题材新颖,立意新颖,内容新颖,总之,一切都是新颖的,哪像你们这些木乃伊作家写的文章都是充满死尸的味道。嘿嘿,你们这些老古董,早点停下你们握着腐朽的写作之笔的腐朽的写作之手吧,回家好好侍弄你们的儿女或者孙子吧,享受点天伦之乐,别再在你们所谓的文学上浪费你们本就不多的青春吧。金大作家,瞧瞧你,你多大岁数,就让写作把你熬成了满头白发,值得吗?我们新新人类的写作,不是你们那样的苦差,我们是快乐的写,快乐的活,一切都是快乐的。快乐万岁,幸福万岁。”

笑笑当然没有这样跟我说,但是,我从他的文章和他把文章递给我以及从我手里要回文章的时候他脸上和眼里写着的微妙而丰富的表情中,完全看出了这一种情绪。

我心想,笑笑终于是长大了,终于是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了。

我没有批评他的文章的肤浅,我没有说他的文章除了文藻华丽之外,就只有油滑和机巧,文如其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值得一看。

我没有这样做,我一直把他当做一个聪明的孩子,我一直很喜欢他。事实上,他一直是聪明的,是值得我喜欢的。

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玩笑基因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减少,反而长势更加旺盛,他现在敢于开一切人的玩笑,就是奥巴马站到他面前,他也一定不放过戏弄或者奚落那位“令世人敬仰的伟大的领袖者”的机会,当然,你完全可以放心,他采用的方式肯定是巧妙机智的,就如他一如既往采用的方式一样,甚至会比以往的方式更加巧妙。因为,熟能生巧,实践出真知。只是,我越来越觉得,他现在的玩笑中越来越有深厚的内涵,越来越深沉,越来越让人玩味不已。

现在,你如果被他玩笑一次的话,你一定会觉得非常爽,你一定会在心里想:天底下怎么会有将趣味性和思想性结合得如此巧妙的玩笑?天底下怎么会有能够如此巧妙的搞出将趣味性和思想性结合得天衣无缝的玩笑的年轻人呢?简直是一个神迹。

是的,王笑笑就是一个神迹,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我为天下有这样一个人而感到骄傲,因为我也是天下人之一,王笑笑也是天下人之一。两个天下人完全有理由为对方感到骄傲的。我没有的特质,他身上有;他身上没有的特质,我身上有。这就是造物主公平心的体现:一个人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也不可能是一无是处的,所以,骄傲吧,为自己的优点骄傲,同时,也为他人的优点骄傲,把心胸放开阔点,获得更多的骄傲。骄傲就是幸福。所以,我最终的结论是天下人没有理由不幸福。

中学时期,我曾经得到我的班长一个公正的评价,他问我能不能够不要在任何事情上都表现出我的幽默?

这是一个问句,却比一个肯定句更肯定。我当时有点尴尬和不满,因为,我理解成班长是在指责我过于幽默。不,准确的说,是介于幽默和轻佻之间的一种状态。这是一种微妙的状态。那个时候,我一下子就听出了班长的话里的言外之意。现在,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我更能体会那句话的深层次的含义了。

往事不堪回首,我不想指责我年少轻浮时的年少轻浮,我也不会轻慢那位班长少年老成时的少年老成,因为,我现在终于明白,年少轻浮也好,少年老成也好,都是人生某个特定的阶段的特定存在的状态,不存在是非对错好歹优劣的区分,因为,人生本就是如此多姿多彩。人不可能千人一面,千人一面绝对不是好事。如果有一天,机器人战胜了人类,消灭了人类,统治了地球,他们按照一个领袖的模样制造出无数个相同的机器人,不仅外貌一样,而且智慧一样,思想一样,性格一样,那么,你觉得那样的世界怎么样呢?

现在,王笑笑正在一天天向着青年时代滑去,他的天真无邪的童年正在以一种无法留住的姿态逝去,我是有些伤感的,又有些期待的。我伤感的是:王笑笑无邪的童年这么快就结束了,他以后还能一如既往的无邪下去吗?我期待的是:王笑笑毕竟不是一个平庸的人,他即使不再像童年时那般无邪,但也一定不会像大多数人一样越来越走向平庸。

愿王笑笑在往后的人生道路上走出更多更绚丽的精彩,愿他幸福永远!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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