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山,山势险要,面积极广,大小山峰,层恋耸翠,延绵不绝,风景奇秀。在这太阳山上,有一修仙门派,名唤玄羽门,屹立修仙界已有数千年岁月,门规森严,门下弟子,个个出类拔萃,历代掌门,励精图治,发扬光大,时至今日,已是修仙界第一大门派!此届掌门欧阳子,更是道法高深,神鬼莫测,声振寰宇。
在太阳山山脚一带,人气鼎沸,香火旺盛,欲睹太阳山仙家洞天福地者大有人在,当然也有顶礼膜拜,虔诚祈福以保平安者;更有甚者,听闻仙家收徒,讲究机缘,心存侥幸者,也想前往一试,毕竟近水楼台,万一被哪位仙家看中,收为弟子,岂非绝妙?凡是慕名前来参观者,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在此便不一一赘述。
在太阳山上,有五大峰,分别为太阳山,白玉峰,归冲峰,白泥塘,土地坳,各由玄羽门长老把持,各峰景色也是各有所长,太阳山为五峰之首,山体最为雄伟壮观,玄羽门的掌门欧阳子便是居住在此了。
按理说,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不应追逐名利,但玄羽门为激励门下弟子勤学苦修,发愤图强,每隔七年,便会举办一场门下弟子比试大会,比试优异者,不仅能有幸得到师门重点栽培,而且还能下山游历,增长见闻,门下弟子无不欢欣鼓舞,自比试大会举办以来,历届都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崭露头角,每逢此时,玄羽门便会敞开山,广迎来宾,其他各派,无不前往,比试大会的盛况真是一时无两!
在太阳山山脚的一处小镇上,路上行人如织,路边商贩叫卖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派繁荣昌盛,安泰祥和之象;此镇名为流沙镇,乃是通往太阳山的必经之地,当然这也只是对于凡人和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散修而言,名门大派,倘若有事造访,直接飞往太阳山的聚仙亭,然后由玄羽门门下弟子上山通报便可。
流沙镇由于地处山区,故而大多建筑都依山傍水,在流沙河两侧,多酒肆客栈,以供游客观光,其中有一家名为醉仙楼的客栈在当地最是有名,因为醉仙楼的酿酒之术不仅远近闻名,而且厨艺更是精湛绝伦,就连清心寡欲的修仙之人来到此处,也会大动口腹之欲,所以醉仙楼的生意也是常年火爆非常。
再过几天,便是玄羽门的比试大会了,流沙镇的不速之客也随之多了起来,临近午时,正是用餐时节,醉仙楼早早便座无虚位,喧嚣之声,不绝于耳,在临近靠窗的一张座位上,摆满了酒楼的各式招牌美菜,桌上还摆着一壶醉仙楼酿的美酒,座位上,坐着一位身着青袍的英俊少年,少年似乎对美味佳肴,并无多少食欲,唯对美酒情有独钟,面朝窗外,细酌慢饮,一幅优游自在的模样,店小二不禁轻声嘀咕道:“有钱人家子弟,真是铺张浪费。”
就在此时,大堂传来一阵骚动,店小二急忙回头张望,不禁目瞪口呆,原来就在此时进来两人,一老一少,老的须发皆白,温文尔雅,一派仙风道骨,年少的面如冠玉,英俊不凡,更显妖娆妩媚,明明身穿男儿装,却也可以如此清丽脱俗,若是在以前,店小二是绝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儿,说他貌似潘安,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俊俏,说他是倾国倾城,也不足以形容他的姿色,就连掌柜的一把年纪,见多识广,看惯了俊男俊女,也不禁为之侧目,引起大堂骚动的便是他了。
店小二年纪轻轻,自是没有掌柜那般阅历,似是被勾了魂一般,傻傻呆立当场,一声冷笑,突然从身后传来,店小二尚自惊觉失态,羞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狠狠地瞪了青袍少年一眼,便匆匆跑上前去招呼道:“两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店已经客满,还请两位移足尊驾,前去他处。”一双眼睛犹自盯着少年不放,少年也不睬他,似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老者环视一周,只见座无虚位,准备转身离去,可那身着蓝袍的俊美少年指着窗边的青袍少年突然问道:“他那里不是还有空位吗?”
小二回道:“客官有所不知,那桌已被那位公子包了。”
蓝袍少年道:“你看他那里明明还有三张空位,为何就不能坐?”
“这……”小二不知蓝袍少年到底是何意,以为故意刁难,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一老一少,乃是修仙的神仙般人物,那少年常年随师傅在山中修炼,这是第一次跟师傅下山,自是不知人间习俗,连日奔波于山水之间,一连进了好几间客栈都是人满为患,好不容易看到一桌还有空位,当然极不情愿立马就走了。
小二为难的看向掌柜,掌柜的虽在柜台里一直敲打着算盘,目光却一直注意着店里的一举一动,此时见小二望来,掌柜的摇了摇头,小二心下会意,答道:“二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店……”
小二的话,尚未说完,便听靠窗的青袍少年打断道:“二位若不介意,还请过来一同喝上一杯如何?”声音清新爽朗,悦耳动听。
老者侧目看去,只见青袍少年面目隽秀,貌似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头乌发长如流水,身形修长,笑如春风,一表人才,暗暗喝道:“好资质!”
“多谢公子美意,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老者客气道。
“有请。”少年起身让座道。
二人入座完毕,老者看了看满桌的美味佳肴和少年已经喝得差不多的酒壶,问道:“公子还有贵宾未至吗?”
青袍少年一怔,看向老者注视满桌佳肴的目光,才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在下哪有什么贵宾,只不过早就听闻醉仙楼的酒菜好吃,只是无缘一饱口福,今日难得有幸至此,必定要好好品尝一番,谁知这醉仙楼的酒确实好喝,我想传闻中的瑶池玉液也不过如此了吧,故而多贪喝了几杯,竟把一时把这醉仙楼的另一绝给忘了。”
“哦?哈哈,公子真乃性情中人,酒量也是了得,听公子言下之意,似乎不是本地人?”
“前辈真是慧眼如炽,在下确非本地人士。”
此时,小二端着两副碗筷走了过来,给他二人添上。
“小二,顺便再添上一壶好酒,今日难得与这位老先生投缘,定要好好喝上几杯。”
小二看了看桌上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不禁劝道:“上酒倒是可以,只是公子不能再喝了。”
“哦?这是为何?”青袍少年不解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店酿的酒与别处不同,刚喝时鲜香可口,如饮甘露,大多客官与公子一样,难免贪杯,可过后余韵无穷,后劲极大,一旦喝多,体质差些的要好几天才能醒呢,公子今天已经喝了这么多了,是不能再喝了。”
青袍少年哈哈一笑,道:“你这小二,倒是有几分意思,别的人做生意,巴不得客人多喝几杯才好哩!你却倒好,竟叫客人少喝,也不怕你掌柜的知道,克你工钱?”
小二哈哈一笑,道:“公子放心,我方才讲的话也是我们掌柜的意思。”
“哦?看来你们店确实与别处不同,做的是诚信买卖,怪不得生意如此火爆,不过你放心,只管上酒便是,其他的你无需担忧。”
小二还待再说,只听老者说道:“小二,我看这位公子也是海量,公子让你上,你便上就是,就算公子喝多,还我二人在此,你也不必过多担忧。”
小二看向老者,只见老者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不似好酒贪杯之人,答道:“既然二位不听小的劝阻,小的只好听命,还请二位稍候,美酒马上就到。”
说完便匆匆取酒去了。
“我看公子年纪轻轻,谈吐不凡,言辞流利,字正腔圆,必是书香人家子弟,只是为何不见家仆随从?”
“哈哈,前辈谬赞了,我哪是什么书香人家子弟,家中只不过是一普通农户,从我记事开始,父亲便一直重病,干不得力气活,全赖母亲贤德淑惠。我还有两个年龄相仿的哥哥,记得那时,母亲不仅要为父亲治疗重疾,还要维持一家人生计,供我兄弟三人念书识字,母亲乃一介女流,只能做些手工针黹,家境日益艰难,又无外人可以援手,后来逼的没法,母亲只能似男子般下地干活,终于有一天,母亲因劳累过度,也病倒在床,那时真是家徒四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在我兄弟三人彷徨不知所措之时,幸得一位恩公相救,恩公不仅治好我父亲所患顽疾和母亲的重病,同时还留下一些物资,以作家用,至此,我家才算得以否极泰来。”
“因我天性顽劣,性情懒散,不似我两个哥哥那般勤苦好学,考取功名,故而整天无所事事,游山玩水,近来因听闻玄羽门七年一届的比试大会开典在即,心中也早就想领略太阳山灵川胜境,仙家洞天福地的风采,所以才会独自一人云游至此。”
“公子年纪轻轻,想不到身世也是颇有波折,可见苍天垂怜,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多谢前辈吉言,在下先干为敬。”说完,杯中酒一饮而尽,老者也举杯相陪。
“听闻玄羽门掌教欧阳子上仙,在十二年前曾收下一名弟子,天资卓越,只是无人见过其真容,论年龄,应当与公子相仿。”老者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炯炯的看着青袍少年。
少年顿时眉头一皱,心下诧异,抬头望了望老者,道:“哦?有这等事?”
青袍少年姓秦名鸿羽,乃仙界第一大门派玄羽门掌门欧阳子唯一关门弟子,十二年前被欧阳子带养上山,天天逼着他勤学苦修仙法口诀,可秦鸿羽天性顽劣,经常不听师命,独自一人偷偷跑下山去玩耍,因此还惹出许多是非,加上欧阳子对秦鸿羽又疼爱有加,不忍责罚,故而欧阳子常常被他弄得大动肝火却又无可奈何,欧阳子心想自己堂堂仙界第一大门派掌门,却管不住自己的一个弟子,若是流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一日,欧阳子把秦鸿羽叫到跟前对他说道:“你天资聪颖,异于常人,若是一心向上,将来必定不可限量,只可惜你性情懒散顽劣,为师又不忍心对你重罚,故而才会让你更加变本加厉,今日为师要狠心把你赶下山去,独自游历,将来祸福自己面对,切不可对外人说我名号,和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欧阳子说完,便用法力,把秦鸿羽送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等秦鸿羽醒转过来,早已不见师傅踪迹,四周一片陌生,就这样,秦鸿羽独自一人,踽踽凉凉,四处游荡,一晃就是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