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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心下

也许是我们有缘无分,所以命运才如此折磨于我们,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想要强求一次。

“我义无反顾的从教中逃走,在瞻诸山下与你们相遇”我看着柳无心说:“如果他不爱你了,你该怎么办?”柳无心摇了摇头,我准备问到底,继续说:“若他还爱你,毕竟你们身份有别,你们又该如何”她又摇了摇头,我亦不在问了,因为反正我问什么她都在摇头。

昌焕此时说:“虽然柳姑娘还未准备好,但是我们陪你闯一闯这丹城又如何”柳无心说:“多谢了”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昌焕,突然间想起了我那莽莽撞撞的二师兄,虽然他已经死在新海了。还有四师兄也死掉了,为此我还哭了很久,但是师傅说过:“有些时候死不一定是死,而生也未必是生”我一直都不懂这句话。

褚黎的父亲掌管着天地间一切的生死,那时候褚黎为了安抚整日悲伤的我,告诉了我他身份的秘密。他说:“只要二师兄和四师兄没有忘却前世的记忆,就可以复活”我抬起头看着褚黎说:“那你快带我去”褚黎说:“好!”我们真的想要任性一把,可是却被师傅拦住了。师傅说:“老九你可以带着老十去冥界玩,但是不可以扰乱世间的秩序”我说:“师傅为什么不可以”师傅说了那句让我不懂的话,之后褚黎带着我到冥界玩了一个月,我们在三生石上刻下了对方的名字,又在忘川河边把酒言欢,日子过得很是快活。

在回忆往事的过程中,我不禁笑出了声,昌焕说:“七七,你在想什么,这么高兴”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昌焕一脸的不相信我只好说:“就是一些旧事”昌焕说:“看来你的旧事都是一些高兴事”我转开话题说:“柳姑娘我可以不妨告诉你,我是妖”柳无心吃惊的看着我。

有些人生来就带着机缘,好比我的那些师兄们,这一生他们有幸遇到师傅,成了白云峰的弟子。就会跳出凡间脱离凡人的寿命范围,以后还有可能成为仙人甚至成神,都是有可能的。

因为这天地间的所有生灵,最有灵性、最具悟性的还是凡人。

而有些人则与妖有缘,遇见了好的妖会改变这个人的命运,但是福还是祸无法预料。妖会成为这个人生命中的变数,也会给这个人带来无法躲避的麻烦,但是有的人到死都不会遇见妖。

还有一种凡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师承何处,但他们比一般的凡人寿命要长。他们终日与妖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就是捉妖师。

白云峰是一个无论在凡间,还是在天界都特别的存在。

过了很久柳无心说:“姑娘为何选择告诉我?”我淡淡的说:“无论是身份有别,还是种族有别,都有爱的全力”我想起了宋咏岑和尤兰,人、妖相恋真的是天理不容吗?柳无心说:“谢谢姑娘提醒,无心明白该怎么做了”昌焕拆我的台说:“没想到你说的话越来越有深意了”我狠狠的白了昌焕一眼。

可是昌焕一脸的无所谓,我决定考一考他就说:“人、妖相恋为什么就天理不容”狄溪说:“不光是人和妖,就算是神和魔也不可以”狄溪感叹完就走了,我神秘兮兮的对着昌焕说:“你有没有发觉狄溪现在话越来越多了”昌焕说:“他只对感兴趣的话题插嘴,但是吧,只要他一喝多就会滔滔不绝的”我疑惑的说:“狄溪还有话唠的时候”昌焕调笑着说:“刚认识的时候你话也没有现在多”。

我一声不响的结束这个话题,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我知道人也好、妖也好,不能被回忆填满,每天都靠着回忆度日。但我总是时不时的想起,许是离开白云峰太久了,以前从未离开过这样久。

我想也许我会改变柳无心和唐棠的命运,因为我已不愿看到有人死去了。

我们一大早就来到了丹城,就在快要进入城门的时候,柳无心迟疑了她有些摇摆不定。我刚要说些什么鼓励的话,昌焕就渡到我身边说:“此时应该柳姑娘自己做主”我点了点头,不再想着用言语去左右什么,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柳无心突然没有一点怕的样子说:“我们走吧!”她之前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还以为她要不战而退、要放弃了。

我看着手中的面纱,想起了无心,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唐棠少爷,到时辰了”我回答“知道了”我重新慎重的把面纱放回胸口,希望无心能明白我的心意。

在进入丹城后,我们研究了一下婚礼会在哪里举办,最后觉得还是应该在唐家外院,我们就向着唐家外院而去。

离着外院很远处就看到不少武林人士聚集,应该是来赴唐家喜宴的,我没想到有这么热闹,忍不住和身边的昌焕说:“我还没参加过喜宴呢”柳无心在一旁幽幽的说:“我也没参加过,只是没想到这第一次竟是我的心爱之人”我闭了嘴心想‘这时候的女人好可怕,比崇吾山上的老虎还可怕’。

在唐家外院的门口我们被拦住了,原因是没有喜帖。看着人们陆陆续续的进入,柳无心有点慌了,开始焦急的和守门人辩论起来。柳无心说:“我是魔教的圣女怎会没有喜帖,只是我来的匆忙忘记带了”守门人说:“别说这些借口,没有喜帖就是不得入内,而且魔教教主已带了圣女入内,你就别在这儿招摇撞骗了”柳无心越是着急,守门人越是不放行,就差没打起来。

我及时的拉住了柳无心,破例的对凡人施了法术。走上前去对着守门人说:“可否看着我的眼睛”守门人一看向我的眼睛,属于自我的意识就涣散了,我在他的脑海里说:“我们可以进去了,并且你将不会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守门人点了点头,我们走进了外院。

走进去后我打响了手指,守门人清醒了起来继续着他的工作。这魅惑术是狐妖天生就具备的,有些厉害的狐妖不用你看她的眼睛,她就已经在控制你了。但是被狐妖强行控制思想的话,有可能会损伤自我意识,变得痴傻。就算不是强行的控制,以后的隐患就是会记忆力下降,只有意志坚定之人可以抵抗魅惑术。

柳无心无比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就盲目的寻找着唐棠了。昌焕说:“我刚才看到你眼里有光闪过,之后那个守门人就放我们进来了”我吃惊的说:“你也看了我的眼睛”昌焕有些轻浮的说:“我无时不刻都在看着你的眼睛”我疑惑的说:“你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么”昌焕摇了摇头说:“我该有么”我心想‘这不应该啊!昌焕也是凡人,没道理看了我的眼睛后还能有自主意识的,难道他的意志非常坚定,所以我控制不了他’。

“你在想些什么”昌焕的声音让我停止了思考,他的身上有太多的不可思议,简直不想一个凡人。但昌焕若是别的妖、魔什么的,我没道理会看不出来啊!

我只好笑了笑说:“没什么啊,我只是没见过凡人的婚礼,就是人有点太多了”昌焕不以为然的说:“这世间就数凡人最多,其他的都没有凡人多”我认真的说:“而且凡人还有好多国家,每个国家的人都不少”昌焕提醒我说:“我已经让狄溪去跟着柳姑娘了,我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一会儿你可千万不要暴露身份”我不屑一顾的说:“一会儿我们才是惹麻烦的人”。

我故意不去看昌焕担忧的表情,找了一处位置就坐了下来,看着凡人们互相恭维,突然觉得好烦。我在白云峰上的那些师兄同是凡人,也没见他们有如此虚伪。昌焕总是跟在我的身边,就算我不理会他,他都不走。

突然间昌焕把我拉离座位,还没等我露出不悦,就在我的耳边说:“新人们要出来了”我恶狠狠的说:“先放过你”因为昌焕所以我们得以抢占先机,早早的就占了好的观看位置,还有许多人都站在了我们后面,好位置可是一瞬即逝的。

很快唐棠就穿着大红喜服走过了我们的面前,来到台上站定,我们也见到了双方的父母。唐芸儿相对就走的慢了些,到我们面前时我对昌焕说:“你看那唐芸儿虽然用左手握住了右手,但是她的右手是没有力气支撑的,她只是在掩饰,看来她的右手是真的废了”昌焕说:“若是唐棠真娶了她还好,如若不是她就成了这最可怜之人”。

我不解的拉住了昌焕的衣袖说:“她怎么可怜了”昌焕说:“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还为他废了一只右手,她这以后都是不能提剑了,你说她可不可怜”我想了一会儿说:“却是可怜,但有人告诉过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昌焕不在说话了眼睛看向了台上。

此时唐棠与唐芸儿站在一起,颇有金童玉女之架势,可惜神女有意流水无情。当有人高声喊道:“一拜天地”柳无心默默的从远处走来,打断了这一切。当唐棠放掉了手中的红绸时,底下有人说:“是柳无心啊!”“是魔教的圣女,她来莫不是抢亲的”唐棠身旁的唐芸儿一把掀开了红盖头,她的右手无力垂下。

这时场面极其的混乱,谁也不好出来主持大局,只能任由柳无心走到台上。

昌焕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说:“七七一会儿你可得跟紧我”我疑惑的说:“为什么?”昌焕解答道:“可有多人看到我俩是与柳姑娘一起来的,马上柳姑娘就要闹起来了,我俩还不溜之大吉”我转过头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昌焕说:“只是玩笑话,你竟当真了”我气得一拳打在了昌焕的肩上,不在理他了。

听到柳无心说:“唐棠,我来了你高兴么”唐棠回道:“无心,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来找我”并且拉住了柳无心的手,柳无心对着唐芸儿说:“他是爱我的,而我亦是如此,从未改变”唐棠也助攻了一句说:“芸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假借喜宴引来无心却利用了你”唐芸儿像是挣扎了许久才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唐棠说:“我知道不该这么对你,但如果无心没来,我真的准备照顾你一辈子”唐芸儿突然就笑了起来并说:“我唐芸儿这一辈子就是错爱了你,如今你还要这番羞辱我,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他们俩人无话可说了。

我忍不住说:“唐芸儿也真是可怜人”昌焕说:“你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么”我不好意思的说:“当初若不是唐芸儿救了唐棠,他们又怎会在一起,现在这个局面真是尴尬”昌焕说:“那只有一个办法了”我好奇的说:“什么办法?”昌焕无所谓的说:“两个都娶,凡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我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昌焕抬起手帮我合上了下巴,说:“接着看吧”。台上的八人立即就分出了阵营,没有人站在柳无心和唐棠那边。而刚刚唐芸儿的那番话几乎让所有人站在了她那边,现在他们的处境有点危险,搞不好就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夫?妇,一辈子都要东躲西藏。

但是魔教的人一直都默不作声,难道他们也要倒戈相向了?但柳无心可是魔教圣女,也是魔教教主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又怎么可能抛下妹妹?

底下众人喊道:“不能让他们走”唐厉也说:“今天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儿子,必须得给芸儿一个交代”这个问题让唐棠和柳无心都感到了困难,根本无法给出一个大家满意的答复。

突然有大笑声传来,魔教教主笑着说:“今天谁也别想走!”柳无心第一个反应过来:“哥,你想怎样”柳无情说:“当然是报杀父之仇啊,这个院子已经被我包围了,你们插翅难逃”有些人相用轻功逃出院子,均被弓箭手一箭射下当场毙命。

场面更加混乱起来,人流涌动。

我和昌焕差点被挤散,还好我及时的拉住了他的衣袖,被他一扯就入了他的怀抱。我不满的说:“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昌焕说:“现在还与我计较,咱俩还是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这些人经过了短暂的慌乱后,终是安静了下来,狄溪也默默的回到了我们身边。台上只剩三人,而双方的父母已入了人群中,唐厉说:“你这个逆子,还不快快到你母亲身前”不容唐棠作出反应,柳无情的手已挥下,魔教众人杀向这群有些微醺的武林人士。

刀割开肉体的声音、剑刺破心脏的声音,掺杂着惨叫声和哭泣声,乱声入耳。我们走到柳无心的身边,看着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我们谁都没出声。

这场战斗几乎就是一场屠杀,就算有些武功高强的越过了弓箭手,也会被埋伏在暗处的人杀掉。

柳无情一直都未动手,这时他却动了,目标竟是唐棠所保护的唐家女眷。昌焕不顾及的说:“柳无情真是个狠辣之人”柳无心喃喃的说:“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我们就静静的观望着,这是无法预料的悲剧,就在发生。

因为唐棠要保护女眷,渐渐的只有余力防御,却无力进攻,一直都处在了下风。柳无情的剑最是无情,让唐棠无处可避,在关键时刻唐芸儿不知怎的又替他挡了。

“哥,我求你了”柳无心拿剑抵着自己的脖子,柳无情只好停了手,柳无心将剑贴着自己的脖子,有一丝血留下。这才让柳无情止战。魔教与武林人士迅速分开站在两边,双方都有损伤,但是武林人士已有大半凋零。

我看着唐芸儿胸口的血洞都觉得疼了,不敢再看下去,但他们的对话我却一字不落的听到。唐棠说:“是我对不起你”唐芸儿有气无力的说:“唐棠,这辈子你都欠我的,我要你用一辈子的愧疚去换,每次看到她的脸都会想起我死去的样子”“芸儿!”我知是唐芸儿走了,但又听到唐棠痛苦的叫声,想着‘还不是你招惹了两个女人,活该这样受罪’。

柳无情走到了柳无心的面前说:“哥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只有杀了他你才能断了念想”柳无心认命般的说:“哥,你真能做到无心无情吗?为什么我做不到”柳无情似恨自己的妹妹不争气,不再说一句话。柳无心说:“哥,放过他们吧!就当我们宽宏大量好么?”她的泪落了下来,并放掉了手中的剑,跪在地上给柳无情磕头。

我忍不住说:“柳姑娘何必如此”柳无心说:“是我辜负了姑娘的苦心,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只会造更大的灾难”柳无情拉起了柳无心,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向院外走。“站住!”唐棠提剑追了上去。

我以为事情还有转机,没想到唐棠说:“柳无情我要杀了你!”柳无心说:“就当我求你了,让我们走吧”唐棠狠心的提剑便刺,柳无心挡着柳无情,他的剑便穿过了她的肩膀。

柳无心吐了一口血说:“就当我还你的”唐棠拔出了剑说:“好,你我死生不复往来”他俩都有泪自脸上滑落,又各走一边谁也没回头。我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局,趁着两方人都未注意,我们便离开了唐家外院。

回芙蓉镇的路上我郁闷无比的说:“最后他俩结局怎变成了这样”狄溪又回了一句说:“有些人天生就不该在一起,但又偏偏的爱上了”我来了兴趣说:“狄溪你怎么说话这样伤感,莫不是你也有一个想忘却舍不得忘的人”狄溪又噎了我一句“姑娘还是顾好自己吧”。

我也不气看向了昌焕,我说:“这一路上你怎么不说话”昌焕说:“不想说便不说”这次我生气了,到了问情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要不我气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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