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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爱遣返青岛

张志成和许诺终于订了回青岛的机票,是下午18点45的航班。在他们锁上房门,走入电梯的时候,张志成正色望着许诺,一字一顿地说道:“许诺同志,你听好了,我现在以爱情的名义,正式遣返你回青岛。你以往的错误,暂不追究,希望你下不为例。否则,后果自负。”

许诺看着张志成不苟言笑的神情,知道他是认真地告诫自己。只好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了。”

“那就好,改正错误就是好同志。如若再犯,定斩不饶!”张志成仍旧严肃地说道。

金庆子开着车,把他们送到机场,与他们依依惜别。许诺望着五官精致的金庆子,心里感慨万分。如果没有遇见金庆子这位写作路上的领路人,她在这条路上不会走得这么顺畅。她这辈子都会感激金庆子,是他在自己绝望伤痛的时刻,给自己带来了希望。是他无私地把自己领入写作这条道路上,鼓励她,支持她,扶持着她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

“许诺,如果可以的话,继续给我写稿啊。”金庆子留恋地望着许诺,眼神里透着不舍。

“嗯,我一定不会放弃的。谢谢你,金庆子,是你帮我走到了今天。”许诺说完,眼圈就红了。

“志成,你一定要好好对许诺。她是个非常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也会追求许诺的。不过,我对许诺的喜欢是不会中断的,所以我希望她过得幸福快乐。”金庆子拍了拍张志成的胳膊说,声音有些哽咽。

张志成面对如此直白透明的金庆子,居然也不恼怒。他笑着对金庆子说:“你就放心吧,我会把小诺照顾好的,不会辜负你的好意。我替你照顾好小诺,你也替我去寻一位适合你的姑娘,我们也盼着早日喝上你的喜酒呢!”

金庆子凝望了张志成一会儿,嘴角弯成一条漂亮的弧线,开心地笑了。最后,他们分别互相拥抱了一下,就挥手再见了。

许诺穿着一条厚实的棉布长裙,可是张志成还是坚持让她再穿上一条九分裤,说飞机上冷。上了飞机后,张志成扶着许诺坐下,又从包里拿出一条鹅黄色的空调毯。待飞机一起飞,张志成就把那条毯子盖在许诺的腿上。又从包里拿出一件棉线开衫儿,体贴地为许诺穿上。边上的几位女乘客都在悄悄打量着张志成,然后又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许诺。许诺轻轻推了推张志成,让他坐好,提醒他:人家都在往这边看呢。

张志成听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飞机上的乘务人员开始供应飞机餐,有炒面,还有鸭肉米饭。

张志成对许诺说:“飞机餐不太好吃,你如果不是太饿,就先不要吃了。反正,两个小时就到青岛了。”

可是许诺偏要吃飞机餐,说她就是想吃。张志成只得每样要了一份,许诺选了那份炒面,张志成陪着她吃起了那份米饭。不大会儿功夫,许诺就把那份炒面吃完了。许诺看着张志成说:她还想吃,没有吃饱。张志成皱着眉头说:不许再吃了。没想到,恰好有一位路过的空姐听到了许诺说没吃饱。于是微笑着,给许诺递过一份炒面。

许诺对空姐说着谢谢,不好意思地接过炒面。她看了看一直在皱着眉头的张志成说:“你看,人家主动给我的,又不是我要的。”

“小诺,人家准以为我虐待你,不给你饭吃呢!行了,你快吃吧。”张志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着许诺风卷残云般吃着那份平常至极的炒面。

“小诺,我儿子头回坐飞机,你就给我儿子吃这个,也太过分了吧?你等会儿回青岛,一定给我儿子补点有营养的食物啊!”张志成戏谑地说着许诺。

许诺装作没听见,把头转向窗外。可惜是阴天,什么也看不到。

“小诺,你今晚好好睡到自然醒。明天一早,我去接你,我们去民政局打结婚证。然后,再去办理准生证。”张志成稀松平常地说着,情绪上没有一丝波澜。可是许诺听完他的话,竟有一种要赶赴刑场的感觉。她的脑子里空空的,不知所云,心里面一片荒凉凄苦。自己这下是真的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这结婚证一领,这辈子就真的不可能再有转机了。许诺暗自愁苦着,思想着。

许诺的眼前蓦然闪现出于翔的身影,他那天晚上在单身宿舍的篮球架下,说他喜欢自己。他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穿行在小镇深夜的公路上。他那富有磁性的厚重声音,还有他黝黑富有光泽的脸庞,还有他纯澈执着的眼眸,都令许诺难以忘怀。许诺觉着,自己在内心里也是要跟于翔做一场告别的。告别,也需要有一个仪式,否则会觉得永远也不曾告别过。可是,许诺无法告别,更无法让这份无疾而终的情愫在孤独里冬眠。

“小诺,你胡思乱想也没有用,不如什么都别想。”张志成仿佛看穿了许诺的心事,冷冷地说道。

“我们明天领结婚证,下个星期订婚。十月一,也近在眼前,我们马上就结婚了。你还是多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情吧!婚前这段日子,你就住在父母那里吧,只是别胡作非为就行。否则,你就乖乖地跟我一起住。”张志成俯在许诺的耳边说着。

许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趟航班正点到达流亭机场。张志成一手搂着许诺的肩膀,一手护着许诺的身体,在人群中向出口移动着。他们刚在大厅里站定,就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喊着小诺的名字。原来,他们的父母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见到这两个孩子回来了,几位老人乐得合不拢嘴。张志成搀着许诺的胳膊,缓缓向父母那边走去。

“小诺啊,回来了,可想死我们了。”先是张母迎了上来,抚摸着许诺的脸颊,满眼的疼爱关切。

许诺连连喊着张阿姨,张伯伯好。

许诺的母亲用嗔怪的眼神望着女儿,眼圈红着说:“你这孩子,快要把妈气死了!你怎么还学会离家出走了呢?听说,你又在西安捞了套房子?孩子啊,你婆家对你没有舍不得的东西,你要是想多要几套房子,就直接跟你婆婆说。何必这么辛苦,到处乱跑跟画地图似的呢?”许母的一番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许诺的脸上顿时像火烧一般,一直红到耳朵根儿。

许诺的爸爸看不过去了,说:“好了,你不是想闺女想得睡不着觉吗?现在回来了,你又数落开了。”

“就是就是,小诺也该饿了,我们快回家吃饭去吧。”张父也出来打着圆场。

于是这一行人才转身向停车场走去,一路顺畅地来到许诺家里。

餐桌上摆着一大桌子菜,旁边还有几盖帘儿饺子。两边的父母都看着许诺笑,稀罕不够似的盯着她。许诺的脸上一直火辣辣的,感到难为情。后来,还是在张志成的提议下,让许诺上楼冲个澡,换换衣服。许诺这才逃难似的,朝楼上跑去。张志成随后跟来,一再叮嘱她慢点走。

“这下好了,这两个孩子终于要结婚了。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没心事了。”许母欣慰地说着。

“是啊,我们就盼着这一天呢。现在,小诺又有了身孕,真是双喜临门那。”张母满面红光,眉宇间都透着欢喜。

“如果不是志成,这丫头还不知道怎么瞎折腾呢!这下好了,只要她当了妈,就该成熟起来了。”许母叹了口气,欣慰地说道。

“就怕小诺心里委屈呀,我一直有点不放心呢。”张母拍了拍许母的手背说。

“小诺还会委屈?志成哪里配不上她了?志成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好学上进,还特别懂事。这么优秀的孩子,小诺如果还觉得委屈,那她还想找个什么样的啊?听说她怀了孕,我这颗提留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要不然,我是真担心她不定哪天从那个明村镇上给我领回一个毛头小子来。”许母愤愤地说道,就好像许诺不是她的女儿似的。

“你呀,就知道护着志成。对了,锅里的水开了没有?咱们去厨房下饺子吧!”张母说完,就跟许母一起去厨房了。

许诺在楼上冲了热水澡,又换了一身水粉色的家居服,衣服上还绘制着米老鼠的卡通图案。张志成看着好似没长大的许诺,顿时生出了一份怜爱,抚摸着她的长发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听话啊。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我知道了。你看我妈,总是说话那么难听。”许诺撅着嘴说道。

“行了,那不是开玩笑嘛。如果你不愿意住在这里,那就跟我一起走吧?”张志成询问着许诺。

“不,我还是住在这里吧。”许诺拽着张志成向楼下走去。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餐桌前,刚出锅的饺子冒着袅袅的热气,几位老人的脸上绽放着笑容。张志成忙着为各位长辈斟酒,又为许诺倒来一杯白水,然后跟许诺一起举杯祝愿两边父母们:身体健康!福寿绵长!

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几位老人高兴地重复着这句吉祥的话语,整晚都在不时地开怀大笑。许诺不停地吃着饺子,胃口大开。张志成告诫许诺:千万别撑着。结果被张母听见后,拿起筷子就去敲张志成的头。

张志成捂着头,跑到许母身边,告状说:“许伯母,小诺在飞机上吃了两份飞机餐呢!所以,我才怕她撑坏了。”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开怀大笑。许诺嘟着嘴,歪在张母怀里撒着娇。许母,又爱又气地数落着女儿。张母,则开心地笑出了眼泪。

这一晚,简直就像过年一样欢喜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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