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男人说话的语气冷酷，还是说话的内容吓人。
阎慕凡话音刚落，周围一圈视线射过来。
熊歆满头黑线，可当事人仿佛没事人似的，步履稳健，目不斜视。
“他开玩笑的，开玩笑。”
众人这才撤回视线，只是偶有几个看见阎慕凡的样貌，目光恋恋不舍的。
熊歆什么都没看见，她几步窜上前，压低声音道：“在外面不能乱说话。”
“哦？”男人不以为意。
“容易造成误解。”
“你也知道？”
熊歆愣住，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阎慕凡淡淡的瞥她一眼，“以后在外面，你也记着话不能乱说。”
“我没说过啊！”
“离婚。”
熊歆：“……”卧槽，大哥，咱能不能不翻后账？
一条林荫小路，熊歆保持着沉默是金的良好优秀传统，跟在阎慕凡身边。
不就是打了一次官司想离婚吗？
最后还不是被他拍在沙滩上了？
她都没有计较，他还不依不饶的了，熊歆深觉内伤。
“我离婚是为你好。”她小声嘀咕。
阎慕凡冷哼，“你怎么知道为我好，问过我？”
“你不懂，反正是为你好。”
“是你不懂。”淡淡的，阎慕凡揉了揉眉间，只觉心累。
小熊的脑壳，岩石做的是不是？为什么他说什么，她都要跟他唱反调？
熊歆也很委屈，她不想害他，为什么他不能理解。
而且……
今天明明是来逛动物园的，两人又纠缠在谁是谁非上。
“我……”熊歆刚要说话，忽然包里的手机响了。
阎慕凡侧目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等着她后面的话，可是电话铃声催命一样的接连不断，到嘴的话收了回去，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熊歆。”习惯性的自报姓名。
电话里，传来迟疑的呼吸声，有些熟悉。
熊歆再次询问：“你好？”
这一次，终于传来对方的声音，如果熊歆知道这一通电话是谁打的，她一定不会接！
“歆歆，你……还好吗？”
人来人往的道上，熊歆忽然站住，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
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阎慕凡停住身子转身回望，刚好看见妻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黑眸不禁微眯了眯。
电话里的声音，熊歆不能再熟悉了！
“歆歆？你在听吗？我是陆启渲。”对方的声音，小心翼翼。
明明温暖似火的天气，熊歆站在树荫下，觉得浑身发冷，心间一抽一抽的疼痛，带着陈旧的、久远的、突然苏醒的钝痛。
陆启渲……陆启渲……三个字，在耳边不停的回响。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跟这三个字永远绝缘了，为什么突然……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她耳边？
而另一边。
小区的一栋小高层楼下，听着一辆银灰色的限量跑车，年轻英俊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一只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
等了很久，他忍不住问道：“你现在过的好吗？”
你现在过的好吗？
熊歆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有生之年，竟然能在陆启渲的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
陆启渲说：“歆歆，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