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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试金之路

时至下午,两人都从药鼎里出来,经过一天的药浴,他们伤口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剑离天去房间洗了个澡,走出来时,青霜正在外面等着。

青霜道:“冰人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问题了”。

“取到剑华,你很不错!”不远处传来一声赞许。

明叔倒了杯茶,道:“小子,过来喝杯茶,我来看看你筋骨”

剑离天点头。

这时候,另一个房间里柳小从叫唤:“芸玲儿,你快进来服侍我!”

芸玲脸色涨得通红,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小心的推开门,偷偷就钻了进去。

剑离天有些疑惑,青霜撅着嘴,有些生气。

明叔神色一变,招了招手,示意剑离天青霜坐下来,他道:“我们且不管他们”。

明叔又斟了两杯茶。

剑离天慢慢饮下,青霜蜻蜓点水。

明叔道:“你把手伸出来,我替你搭搭脉”。

剑离天伸出手,明叔搭脉。

搭了右手,又换左手。

沉吟半饷,明叔开口道:“你这脉象,很奇怪……”

青霜好奇道:“怎么奇怪?”

明叔道:“脉象微弱,渐有渐无,这是弱虚之症。可是……你身体却也恢复的很快,也不像是虚弱,真是奇怪的很”。

“还有你居然有能耐取下剑华……”

青霜轻轻的将那朵剑华置于桌上。

明叔眼睛一亮,他道:“我先看看这剑华吧”。

明叔观察了许久,抿了口茶,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认真道:“此物万金不易,有价无市!”

剑离天神色一惊。

青霜露出笑容,她心底很是满足。

明叔望着他们,沉吟片刻,叮嘱道:“这东西你最好是卖出去,免得遭人惦记”。

青霜俏脸皱起,一手护住了剑华,撅着小嘴儿“这可是我的,怎么样都不卖!”

剑离天笑道:“恩,我们不卖!”

明叔微微叹气,道:“既然如此,那也可以”。

这时候,柳小从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他们三人坐在石桌上喝茶,他也晃悠悠跑了过去,看见桌上还有杯茶,就端起来,凑在嘴边,眯着眼品尝。

柳小从道:“恩,这朵冰花看着不错,还带闪光的,给我看看”。

青霜抱着剑华,一双大眼睛瞪着他,应道:“不给!”

柳小从笑道:“去去,小姑娘家的这么小气,小气鬼没饭吃”。

青霜气嘟嘟瞪着他。

芸玲站在柳小从身旁,拉着他衣领,小声提示道:“小从哥,那是剑华……”

“什么东西?”柳小从自顾自嘀咕着,没有在意。

芸玲道:“那是剑山上的剑华”。

“哦”,柳小从又淡定抿了口茶。

噗!刚一回过神来,柳小从嘴里就差点喷出一口茶水,他惊讶道:“那真是剑华?”

芸玲点点头。

柳小从一下坐不住了,他低着眉,舔着脸,露出又狡黠又和善的笑容,柔声道:“小妹妹,那剑华给我看看,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青霜下意识遮住了剑华,双眼盯着他,一脸警惕。

“柳兄,那剑华,是我从剑山上取来的”。

“哦?什么!”柳小从转头盯着剑离天,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你……你……你上了剑山……”,柳小从吞了吞口水,有些语无伦次。

“不错,他到了第三层”,这时候,明叔终于开口。

柳小从自言自语道:“第三层?第三层?难怪难怪……”,他记得,那里似乎真是有朵剑华来着。

柳小从瞅着剑离天,瞬间就眼睛发亮,嘿嘿笑道:“嗯,剑兄,那个,你看……我们一同上剑山,也算是同甘共苦了,就交个好友吧”。

“这个?”剑离天不知道柳小从打什么主意,便点头道:“那好吧”。

柳小从顿时兴奋起来,兴致勃勃道:“剑兄,在剑宗这地头,我柳小从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帮忙”。

明叔咳了声,不悦道:“柳小从,你快走吧,就算是帮我大忙了”。

柳小从表情一怔,勉强挤出笑容,道:“好,好,明叔,我这就,这就走”。

柳小从唤道:“芸玲儿,你赶快收拾,就要走了”。

“来了来了……”,芸玲儿背着个大包裹,提着个菜篮,自屋子里气喘吁吁跑了出来,她脸色通红,额头上还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柳小从反倒是两手空空,落得清闲,青霜看不过去,鄙夷道:“一个大男人,还不搬点东西”。

芸玲连忙解释道:“我没事的,小从哥他是受伤了,我拿点东西是应该的”。

“哦”,青霜又道:“那冰人哥还帮我拿行李了呢”。

“你是他妹妹啊,他当然要照顾你的”。

“那你呢?”

芸玲低声道:“我啊……我是他媳妇儿……”,她脸色泛红,说话的语气却很坚定,甚至还有些自豪。

青霜惊讶的看着她,道:“那就是你要照顾他了”。

“恩,我照顾他,他也照顾我的”

“哦……”青霜愕然,还是有些不明白。

柳小从拍了拍剑离天肩膀,道:“兄弟,我先走了,日后再相见,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好友”。

剑离天道:“不会的!”

……

义亭,晚饭后,剑离天与青霜烤着火儿,轻声交流,或许是将要离别的缘故,他们聊得很晚。

夜里,青霜已经睡去,剑离天还躺在床上,默默的思考,过了很久他才入眠。

第二日清晨,剑离天一早起来,青霜还未起床,他独自走出义亭,瞬间就有一堆人迎了上来。

有人喊道:“出来了,出来了……”

“年少英雄,果然不凡,来来来,去我家坐坐,我家的美酒刚酿好”,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热情招手。

“我家好,有超大的庭院花园”。

“我家有亭台楼阁,景色宜人”。

“有比义亭好吗?”有人立马反驳。

“还是去我家吧,我家闺女可水灵了……”

“我家还在宜春院附近呢!”

……

你一言我一语,剑离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有人喊道:“哎,金主来了,金主来了”。众人都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有人向前介绍道:“剑兄弟,这是刘掌柜,是你这次上剑山的金主”。

剑离天疑惑:“什么是金主?”

众人一愣,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掌柜小厮跑上前来,想要介绍。刘掌柜挥了挥手,道:“这里没有金主,只有朋友”。

这时候,人群中,又来了一队人,领头人一身白衣。

剑离天曾在铸剑楼见过。

“知白衣怎么来了?”有人疑惑。

刘掌柜也退在一边。

知白衣年纪幼小,人却沉稳,他从容走过人群,一抱拳,客气道:“剑兄非常人,入剑宗有望!”声音虽稚嫩,但颇为清亮。

剑离天也客气的回应:“借你吉言”。

知白衣眼神一闪,道明来意:“听闻剑兄于剑山上取得剑华一朵?”

剑离天点头道:“不错!”

知白衣眯着眼,微笑道:“那剑兄可否割爱?我们铸剑楼愿出万金!”

有人愤怒道:“放屁!金主投钱就不止万金!”

“那不是!”

众人哗然。

知白衣白净的脸色一寒,喝道:“我与剑兄说话,可有你们说话的份!”

随即他一挥手,朝身边弟子使了个颜色,口里吐出几个字:“逐出去!”

刘掌柜脸色一惊,他沉声道:“知白衣,这可是义亭!”

知白衣表情冷冽,终于是收了手。

此时,剑离天并未回答。

“剑兄,不知你可否割爱?”知白衣又说一句。

剑离天摇摇头,开口道:“说实话,我现在并不缺钱”。

知白衣幽幽道:“这可是万金,铸剑楼的万金”。他昂着头,神色间有种说不出的傲然。

“万金,我现在还是不缺”,剑离天神色更是不悦,区区三尺剑童,他也不明白对方哪里来的底气。

知白衣脸色微变,似笑非笑:“可是呢,我们铸剑楼很需要剑华!”

“抱歉,我更需要它”,剑离天摆了摆手,显然不愿再听下去。

知白衣道:“青云剑君,不知剑兄可知否?”

剑离天道:“不知道”。

刘掌柜心底咯噔一声,这青云剑君可不是善主,他连忙出来解释:“剑兄弟他也是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不了解……”

“你会知道的!”,临走时,知白衣语气无比坚定。

剑离天询问道:“这青云剑君,究竟是什么人?”

刘掌柜道:“哦,青云剑君,他是外峰四君主之一,自称为封君……”

“哦,原来如此”,剑离天心里隐隐明白,自己似乎是惹上了麻烦。

有人劝道:“小兄弟不用担心,如此小事,青云剑君怎会记在心上,想那知白衣也不过是三尺剑童,他说的有些过分了”。

“就是,他仗着青云剑君名号,小小年纪就如此张狂。”

“这知白衣性格极其诡异,还是别惹他的好”。

“不好说……”

剑离天听他们一句接一句,插也插不上话来。

正踌躇中,忽然远处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

“赵峰、剑离天,速速前来,速速前来!”

“速速前来……”

声音张扬雄浑,久久回荡于天地间。循着声音,剑离天茫茫然不知所往,众人也呆愣了片刻。

刘掌柜率先反应过来,他一拍手,眯眼笑道:“剑兄弟,还不快去,这下你的机会到了”。

“快去快去!”

“走走走,我领路,大家一起去!”一群人簇拥着剑离天离去。

剑离天询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有人答道:“必定是请你去试金石测修行资质!”

“以剑兄弟之才,必定光芒万丈!”

“对啊,能以凡人之姿,登临剑山第三层,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就连那邢律堂赵峰,也不过是第三层而已”。

“对对!就是这样”。

也就在此时,人群前方走来一位青衣弟子,此人清目剑眉,身材矫健,俊逸不凡,他双手拦在前方,继而一抱拳,行礼道:“请问哪位是剑离天”。

剑离天站了出来,道:“我就是!”

对方整了整衣衫,原本还颇为严肃的面庞瞬间活络了起来,露出笑容:“在下刘清远,师傅派我前来接引你去,你就随我走吧”。

“好”,剑离天虽诧异,还是点了点头。

刘清远道:“你们后边的就不要那么快跟来了,免得我师傅不喜”。

刘清远拉着剑离天就走。后面的人微微一愣,停住了片刻,却仍旧跟上前去。

刘清远催促道:“剑师弟,快走快走,人太多了。”两人渐渐加快了速度,可后面人仍旧迅速的涌上来。

众人跟着跟着,人也越聚越多,越来越堵,可也越来越觉不对劲。穿过大街小巷,绕着绕着也不知去了哪个小巷,那根本不是试金石方向。许多人都在犯迷糊,这青衣弟子,是怎么带的路啊?

终于,在一个僻静的街角处,一个老旧的饭馆。热腾腾的蒸气自屋内飘出,来往客人零零星星,那屋檐下置着三五副桌椅,一位中年人正埋着头,嘬着最后一根面条,然后端起碗来,将汤汁一饮而尽,他吃的大汗淋漓。

刘清远拉着剑离天,走上前去。

刘清远搭了搭中年人的手,道:“师傅,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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