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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裁决

陈胡一声惨叫,凶猛的火焰骤然回缩入木桌上的火盆之中,开始安静而又缓慢地燃烧。然而此时胡哥早已经面无血色,黝黑皮肤上的毛发却是早已被烧得卷曲,冒出缕缕焦烟。

可同样被火焰掠过的孟轲却好似无事一样,淡然地向陈胡说道:“回答我的问题,那夜我跳窗之后,你与那个叫黎桐的都做了什么?”

原来陈胡便是案件发生当晚,站在黎桐身后其中的一个黑衣人,也不知孟轲是怎么找到这个陈胡的。

只见陈胡此时神色却是有些萎靡,向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一样,气息有些微弱地说道:“孟警官,那夜你跳窗跑了之后,桐哥就去追你了,只是让我留下来处理现场。”

“你怎么处理的?”

“我只是简单地清理了现场,除了那个死去的警察,将其余两具尸体裹好,找地方埋掉,顺便清理了一下指纹,最后将那个叫李阳的电脑收走,就这样。”

陈胡低沉地说到这,突然抬头看向孟轲,急急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警局会认为那个死掉的警察是你杀的,我也是不久前看新闻才知道的,这不是我干的!这和我没关系!”

陈胡情绪突然有些激动,而孟轲却不理他,只是接着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追杀那个李阳的人,又为什么非要那个黑皮包,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都是桐哥叫我干的,是他让我去跟他杀人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孟轲的语气又便得有些冰冷。

“我真的不知道!”陈胡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原先就是一个欠下了不少赌债的赌徒,是几个月前桐哥找到我,说是只要我跟他干,不仅能还上赌债,还能挣好多好多钱。我这才跟他做了这些事,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吧。”

“那个叫黎桐,还有你那死去的同伴是干什么的?”

“桐哥当时说他是在市里一个叫“风雅”的公司工作,不过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至于那个死去的黑衣人……我也不认识。我只知道那人也是跟桐哥收下干的,不过桐哥不许我们私底下相互说话,所以我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那个李阳呢?黎桐当说那个李阳也是‘风雅’的……”孟轲问到这时停顿了一下,微微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别和我说你不知道,我那时可在李阳的那段视频中看到了你们!”

陈胡此时终于明白了,孟轲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微微低下了头,低声说道:“那个李阳确实是‘风雅’公司,桐哥带我们去那就是为了杀他。可当时李阳似乎有所察觉,虽然被我们打中一枪,可还是跑了。”

陈胡说到这时抬头微微看了孟轲一眼,接着道:“然后桐哥就带我们找到了那对母女,就是你在视频里面看到的那个,我不知道那对母女与李阳是什么关系,也许是妻儿吧……桐哥只是逼问她们关于李阳的下落,可那女人却是嘴硬得很,怎么也不说,然后桐哥就……”

“那个‘风雅’公司是干什么的?”孟轲不想再听下去,打断了陈胡问道。

“好像是一个卖化妆品的地方,不过我就进去过那一次,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陈胡说完,孟轲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安静地坐在陈胡的对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窗外的雨势突然大了起来,而陈胡见房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顿时觉得有些坐立不安,看向孟轲颤颤巍巍地问道:“孟警官,我知道的我都说了,而且那个警察也不是我杀的,那晚我只是随意地开了几枪,我跟本没打到人。你要报仇的对象和我无关,你就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陈胡一遍又一遍地哀求着孟轲,只盼着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阴沉而又诡异的警察。

过了好久,孟轲才缓缓抬起眼皮,那个冷漠而又呆滞的眼神,就像方才完全忘记了陈胡这个人的存在。

孟轲看着陈胡期待的眼睛,又发出了那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陈胡又一次祈求地说道。

“呵呵,”孟轲这回听清了,好像笑了一下,而后伸手将桌上那燃烧着的火炭盆拿在手上,缓缓站了起来,看向陈胡面带微笑,似乎丝毫不觉手上那剧烈的高温,冷冷道:“放过你?!就凭你刚刚说的那些,你让我放过你?呵呵,你怎么想的!”

“你要干什么,你是警察,可不能动私行!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陈胡看着犹如地狱中魔鬼一样的孟轲,惊恐万分,本能地想要反抗,可是一股巨大的压力使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只得绝望地惊叫。

眼见孟轲冷笑着举着火盆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陈胡终于崩溃了,抽泣哽咽,似是对着孟轲,又似对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低声重复着:“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我做过好事,我放过了那个小女孩,我没有杀她,是我救了她,是我救了她……”

“呵呵,那是你的事!关我屁事!”

面对陈胡低声地忏悔,孟轲无动于衷,冷漠而又不屑地将手中的火盆扣向了陈胡的头顶……

“啊……!!!”

一声惨痛的哀嚎响彻了整个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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