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利亚·吉坦·赏金组巷口
“比尔大哥!”简捂着自己的手臂,一摇一摆地小跑,看到了比尔贴着墙靠了下来,半跪着翻倒在地。
紧接着两个身披紫袍的影子,各提着一把镰刀和斩刀大步跃来。
“啧——”比尔抽手腰间摸出一巴掌大的小刀,俯着身子手臂上挥挡了一下,托着晕倒在地上的简倒退了几步。
紫影抖了阵发现既然压不下一把小刀,抽刀给了斩刀一个身位,刚撤回半步,斩刀已经磨着墙面劈落下来。比尔推了一把简,人几乎是切着斩刀的轨迹一巴掌拍在了刀面,身子向着镰刀手铲去,小刀还在斩刀刀背切划缴掉了斩刀。
镰刀手关节反转手掌反握对着身下的比尔勾刺,划到一半停了下来手上多出了把猎刀追着比尔脖子砍去。
比尔踹了脚墙,借着巷道的栏杆拽着砍刀手的裤腿拐到了另边,一刀切在了砍刀手的膝盖和小腿,撑镰刀手还没转过来压着砍刀手撞向了墙面,小刀切到了猎刀面,借着在他前臂来回斜砍了两刀。
“你们是谁?”比尔托着已经被自己背刺到脊骨的砍刀手尸体丢到了一旁,一脚踩在镰刀面上拿起猎刀砍到了镰刀手的大腿上。
镰刀手低声喊了出来,喉咙吐出了小片血沫子,喘着粗气。
见好一会儿没反应,比尔一把拔出猎刀贴到了镰刀手的脖子上,沉脸扒开他头顶上的紫兜帽。“我不问第二遍!”
那张青鬼面具遮盖住了镰刀手大班张脸,只留下一张沾满胡渣的宽下巴和干得发白的嘴唇,朝比尔吐了口血水脖子接上了自己的猎刀,抽搐了会儿头靠在了墙上断了气息。
比尔吸了口气抓着紫袍把自己脸抹了一把,试图摘下青鬼面具既然没拿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张面具是硬生生烙在了人脸上,拧巴了下脸站了起来,小跑到简身边拍了拍她的脸。
“简…赏金组那里怎么了?”
“楼…”简捂着自己的血红的手臂,全身颤抖着弓起了背,额头顶着石子路面,断断续续地啜泣。“这些人…把大楼给炸了…见人就杀…阿维为了救我…”
比尔拍了拍简的背,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不过眉头却挤得凹陷了进去,撇着嘴巴在把简扶了起来。“回加伦去,老板以前学过些医…”
一连串的火药轰鸣隔墙响起,几段低吼之后,石瓦构起的泥墙被大团明耀的火花炸起,比尔翻了几圈,原先的地方瞬间被大团碎屑淹没成了小山。
玄依甩着暗红色的散发,嘴中吐出了一口血渣滓,拿着被切成两半的火枪柄,大步跳起锋利的断口对着还没起身的紫衣人面具捅去,刺断了面具溅起小片血浆。
“哦?没想到玄依大人的体术这么出众…”比尔手指压住刚划破的额头撇了一道,拍打着裤腿站了起来,刚才玄依跳起时借着残壁,身体几乎是先着地手才闪过紫袍下意识的阻挡刺进面具的左侧。
玄依拔出了断枪,倒了些火药直接划破火柴丢在了还有微微抽搐的紫袍人头上,瞬间烧成了一簇黄红色的火团,在碎石堆了翻了半个身子,躺地不动了。
“你们赏金组的事情…”
“那当然我是不会赔大人您枪的钱的。”比尔捡起猎刀在空中挥了几下,吹了个口哨跨过了破墙,三两步追上了一单手斧手,挡住斧刃回勾,手指直接切在脖子上,猎刀滑到左胸嵌入,再一脚踢在肚子上拔了出来。
原先吉坦的赏金大楼几乎被夷为了一片平地,碎石断木中小半口古铜钟安静地躺在土堆屑中,五个青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鲜血染红了整片废墟将原来的赏金组变成了活生生的地狱。
五人正中一身素白的大布袍,两把弯刀安静地躺在背后,沾满了血渍。
最靠近出口的紫袍对着比尔斜头停了好一会,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律动,轻声发出了女人刺耳的鸣叫。
“莫名其妙…”比尔抽手对下一点,甩去了刃上有些乌黑的血,左手的小刀回旋反握,怂着肩膀小跑了几步,还有五米左右缩手猎刀甩出,膝盖半曲滑铲了过去。
猎刀斜划刺破了紫袍的面具,从后面直接冲出了另一个身形娇小的灰衣人,半空拦断了猎刀一把两米多长的巨剑挤着地面突向比尔。
改铲为滑,比尔后腿定脚小跳起来,小刀在巨剑上应了一下划上了紫袍女人的手臂,但还没刺中比尔只是感觉背后被人推了把,撞在巨剑上滚了小半圈,还没起来身子就再一次顶在了刚提起的剑面翻退了好几步。
灰衣的巨剑小个儿都还没把巨剑完全举起来,自觉地浑身发软,心脏上实实在在地扎进了一把小刀,原地颤抖了会儿撑着剑面倒了下去。
紫袍女人回头喊了声,手抓在比尔的小腿上用力拉拽,指甲扣进裤腿挤出了一层血花,而比尔撑着女人回头的功夫另一只腿踢在了她的胸口,手上也不知道哪又多出把刀刺进女人左锁骨,径直拽了下溅起了大滩鲜血。
紫袍女人松手几乎是滚着后退,随后一个青黑大衣的男人扶住紫袍,不紧不慢地对着比尔走来,青鬼的面具上多了几道红色的边纹,看起来就像一条神明的图腾。
“五年前我好像就在哪儿见过你们这张脸…”比尔拍着自己还在渗血的小腿,憋气撑趴着背后的大石块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弯身捡起了地上的猎刀,脖子酸痛得都不想抬起来。“现在我倒是记起来了,一群老不死的鬼魂。”
“弑神者,你并没有传说所讲的那样勇敢。”青黑色大衣的男人并没有带面具,夕阳将他的薄袍子映得紫红,苍白的皮肤下一张布满血丝的脸隐隐藏在兜帽中,再怎么看都显得狰狞可恶。
“哦?我还以为看到你们这些家伙不跑已经算得上勇气十足了。”比尔跺脚确认了下是否还能动弹,手上的猎刀死握着守在身后生咽了口水。
除了那个原地半跪着的白布衣外,其余四个青黑大衣男人也跟了上来,五人先后排成一列,昏黄的落日透过大坡将五个黑影照成了几尊肃目的雕石,而面对比尔的,是五张布满血丝的脸,黑灰的瞳孔似有似无地盯着自己,让人一阵鸡皮疙瘩。
“那…我是不是说类似‘一起上吧!这样的话,才显得很有勇气?”比尔挠着脑袋,猎刀在空中转了圈,撇嘴冷笑了声。
但这五座石头雕倒真没把自己的话当玩笑,统一拿出了两把细长的太刀,空转了两圈一手正握一手反拿,在空中划撩了几番一齐向比尔俯冲了过来。
这反应倒真的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吸了口冷气双手都显得有些颤抖,摇着头退了小半步,脸上没有慌张也没有激动,把猎刀在空中象征性地挥动了会儿,背脊已经弓得和一头伺机待发的野兽,均匀地呼气吸气,不屑地吐出了两个字。
“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