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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试炼塔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沉睡的万物渐渐苏醒,迎来一股蓬勃的朝气。遍地花开,随风送香,使人神清气爽,怡然自得。

“听说了吗,皇朝五年一度的试炼就在今天开始。”“不知道啊,之前也没消息泄露啊。”

一则消息,如迅雷一般,轰动了烈阳皇朝的大街小巷。

皇朝试炼,是个为选拔俊杰而开展的试炼。在试炼中,你有多少实力,就会得到多大的关注,一般的参与者,年龄被限制在十八周岁之内,这样可以保证少年的可塑性。每五年一度,则充分调动了少年的志向,或是称王封侯,平步青云,亦或者延年益寿,超脱世俗,都会在这次试炼中化作他们前进的动力。

……

柳家。

正厅中正围着柳家的一众权威,家主柳武,二爷柳叶,还有柳菲等等。

“外公,母亲,我一定要参加这次试炼。”落尘坚定的话语回荡在正厅之中,偏执的目光对上柳武的威严,丝毫不让。这可是一次好机会,自己受困于元力枷锁,修为停滞不前,虽然五年来有些许恢复,达到了元境巅峰,然而被束缚的感觉就是让自己很不爽。

而且,五年来的修为增长及其缓慢,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要采取一些手段了,既然自身力量的成效不高,那就靠着外力去打破枷锁,无疑,试炼给了落尘一个走出去的机会。

其实,落尘的心里却有些恍惚:外一外公不让怎么办!唉,说个话就是慢,拖拖拉拉,难怪头发白的快。这话要是给柳武听见,估计得吐血三升:“这还是他乖巧的外孙吗!”不过,在柳家,柳武的话语决定不容置疑,也难怪落尘会担心,说不让你参加,他就有办法拦住你的一切小心思。

整个房间霎那间寂静无比,众人都盯着家主柳武,等待他的发话。

“唉。”柳武一叹,“尘儿非林中鸟,池中鱼。迟早要化为鹏鸟,展翅翱翔,扶摇直上的。”

众人也都安静地听着,心照不宣。这些年来,大伙儿都是看着落尘长大的,他如何,都是清清楚楚。

“也罢,就如你所愿吧。这小小的陵江郡,破了天也只有几名玄境,所谓名师出高徒,也只有皇朝才有人能教导起你吧。”柳武目光深邃,幽如夜空,不过却有一丝光亮,若看到一颗明星在闪耀。

“外公,你太帅了。”落尘得到回复后,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雷人的话语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倒是柳武捋着胡须,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落尘来到庭院中,捡起地上的树枝,就开始武动。他要释放,将开心都释放出来。不过,虽只是一截树枝,却被落尘武出了些意味。

横挑竖斩,轻移慢拨。

所过之处,或如清风潇洒无痕,又或如狂风肆意而动,这便是柳菲教给他的御风剑法。御风剑法讲究对风的运用,分为运风,随风,入风三个层次,落尘则处于第一层次的运风。而身处天地,有元力的地方就能起风,这也是御风剑法的厉害之处。

渐渐的,落尘周身环绕起元力,衣衫随风而动,猎猎作响。树枝也仿若化作一柄剑,如臂指使。元力覆盖在树枝之上,压迫得树枝嘎吱嘎吱地响,却也锋芒毕露。

落尘随意,直刺的树枝反手一转,在空中划出一道弯月,树枝底端擦过地面,留下一条浅浅的裂痕。刺芒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轻轻一点,却骤如闪电,那随风而飘的落叶,被轻易的分割成了两半。接着又是一些简单的挥剑动作,连贯生动,不失随风萦且回的优雅。

“尘儿。”柳菲伫立,招手唤道。看着十五岁的落尘,将御风剑诀武动得俊逸潇洒,也是开心不已。

“你外公得到消息,此次的试炼有些艰难。”柳菲有些凝重,这是出乎落尘意料的,“此次试炼,动用了试炼塔。”

落尘闻言,有些茫然,毕竟对这些一无所知:“试炼塔?就是郡侯府后山的那座塔吗?”举目远眺,依旧可以看得清楚,那是一座四层高的塔楼,矗立在山峰之上。青石材质,散发幽幽的青色光芒,塔檐突起,似鸟高飞,很是壮观,只是,这座塔有那么厉害?

惊奇不已,不过,落尘的目光依旧坚定而纯粹。

柳菲无奈,忘了这小家伙还是充满好奇心的,接过落尘手中的树枝,示意仔细看,便挥动起来,如行云流水,通畅无阻。

落尘皱着眉头,感受着母亲的一举一动,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明明是树枝带动着风,可却完全没有受到阻力一般,而且似乎无孔不入,真似随风而动。

“随风层次吗?”落尘目露精光,全神贯注地体悟着,然而,直到柳菲舞剑结束,也没领会,只是有少许的感觉。

“好好体味,对你试炼塔之行或许会有帮助。”柳菲嘱咐道。这也是最后能帮落尘的了,御风剑诀本是残缺,随风层次还是多年领悟才悟出来的,入风更是摸不到一点边。

现如今,落尘元境巅峰的修为在试炼塔中只高不低,不过性子善良,虽然聪颖谨慎,却不曾养成一个将军后代的铁血,在鱼龙混杂的试炼中一定会遇到人事的磨难,而提高武学的威力就是目前能做的。当然,这都是五年来落尘收敛的缘故,大难过后,心情沉寂,在所难免。

“对了,今日只是休整的时间,试炼塔明日才开启,我和你外公今晚送你过去,安住在附近的客栈。”柳菲替落尘安排好了行程,闲来无事,便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挥舞御风剑诀。

……

“兄弟,我叫姜雨,你也来参加试炼吗,那可好,有个伴了。”落尘闻声看去,入眼的是个胖子,也就十五岁左右,却是比一般的成年人都要宽一圈。滚圆的脸上露出整齐的两排白牙,大眼睛贼溜溜地转着。

原来早在一个时辰前,天刚刚入夜时,落尘就被送进了客栈,而母亲和外公只是说办点事就没了踪影,留自己一个人在这儿。

“离我远点。”落尘回了声,躲开姜雨拍来的肥手,就走向一边,总觉得和这胖子在一块很不自在,准确地说,很毁形象。

“唉,别走啊,难道被我的英俊潇洒给吓到了?”姜雨一脸憨笑,大手拍拍肚子朝落尘贴了过去,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地颤抖,惹得客栈里的众人哈哈大笑,纷纷赞叹,太贼了。

“嗯?别动手,是叶家的小子,看尘儿如何应对。”黑暗中,察觉到危险的柳武阻止了柳菲现身的行为。

“嗖。”

陡然,一道破空的声音掩藏在人们的笑声中,急剧地射向落尘。

落尘警觉非常,两耳微翕,闻声而动,瞬间如利剑出鞘,侧闪开来。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身旁的桌子被一杆长枪刺得粉碎,一股寒冷的气息萦绕在长枪上,使得空气中的温度都是降了几分。

“不错,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一道人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是个约莫十六岁的英俊少年。假如说,落尘的英俊给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感觉,那么,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就是寒如冰窖的冷酷,那不屑一顾的神情,让人很不爽。

“叶亮,你想谋财害命啊。”姜雨一挺大肚,上下晃动的肚子像波浪一样。理直气壮的声音并不能表现他的勇敢,反而他后怕不已,要不是落尘推了一把,估计自己优雅的身子就要被擦伤了。

“死胖子,滚一边去,今天不是找你的。”叶亮目光冷酷,瞥了眼姜雨,吓得他直闪躲,看来平日没少被教训,也难怪,这胖子憨厚的面孔下,实在有些猥琐。

“元境巅峰,很好,跟我痛快打一场。”叶亮盯着落尘,冷酷的目光也是火热起来,自打初入元境的那一场较量输给了落尘,他便一直想找个机会赢回来。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输给一个流落河边的小卒,尽管对方被柳家收养,可终究改变不了过往。而自己可是出生名门叶家,比之柳家有过之而无不及,练的更是家族倾囊相授的武学。

“叶少,明日还有试炼,不可。”叶亮身边的管家出言相劝。

不过,劝说无用,叶亮根本不听,拔起插在地上的寒枪,右手一抖,横亘在右臂之上,闪亮的枪尖直指落尘,挑衅的味道瞬间弥漫。

“我说你烦不烦啊,当初输了就输了呗,怎么,不认账?”轻挑的话语从落尘口中说出,有股年少轻狂的味道,与往日家中的乖乖模样大相径庭。他手按在剑上,就是不拔,不想做无畏的打斗。

然而,这一切在叶亮看来,却成了一种轻视,让自认高贵的他脸色难看。心生怒意,寒枪猛然刺出:“你不拔剑,就由我来帮你拔剑!”他想用事实证明,自己变强了,变得比落尘要强得多。

枪出如龙,迅捷无比,凌厉的枪尖刺破空气,转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元力。

“寒枪如影!”

叶家寒枪诀中的武学在此刻展现了它的威猛。瞬息而已,数十成百的枪影浮现空中,枪尖闪烁,犹若寒芒,即使在亮堂的烛火下也格外刺眼,给人强烈的压迫。

冰冷的气息环绕在空气中,整个客栈都仿佛变成了一个冰窖,温度急剧下降。客人们也都纷纷运转元力进行抵御,为了看热闹而受伤就不划算了。

落尘目光明锐,凌厉地看着眼前的态势,却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当初虚境都没吓唬到我,小小枪诀,也敢显威!”当然这都是心中所想,说出来有点骇人听闻。

“呛”

剑出鞘。

落尘周身元力翻滚,他将丝丝元力注入剑中,使得剑体蒙上一层微弱的光芒,变得厚重了许多。正是御风剑诀之运风,用元力形成风进行压迫,形成一层保护覆盖在剑身之上。

毕竟剑身轻薄,不是尖锐枪尖的对手,倘若有一层保护卸去一些枪尖上元力,那么剑身便能轻易的承受住攻击。看到这种应对,饶是暗处的柳武都赞叹不已。

落尘挥舞三尺剑,在己身前划出圈圈圆弧,只见一道道剑影盘旋,形成了一个剑盘,密不透风,还有剑芒喷发而出。元境巅峰已是极限,经脉也因抽调元力而有些疼痛。

“去”

出乎意料,就在众人看着落尘武学成形之时,他却抢先一步,率先出击了。巨大而牢固的剑盘迎着漫天枪影撞了上去。

“锵,锵,锵。”枪尖与剑身相碰,擦出无数的星火,异常夺目。爆发出的元力引得四周空气一震,扬起满地的灰尘,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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