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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忘沟壑

看过了老乌,回头出来让老王开车进去,老乌打开钢丝网的大门,示意老王可以进去了,看着修杰坐了进去,在大门口使劲的笑着对修杰摆手,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到了熟悉的沙堆旁,修杰让老王停了下来,把车里的东西拿出来,挥手向老王和冬梅告别,自己拎着一堆东西看着老王开着车离开,来到沙堆旁,轻轻的踢了踢这堆被别人遗忘而被自己记挂的熟悉的沙子,修杰有种想把沙堆拥入怀的感觉,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近乡情更怯,说得就是修杰此时的心情,一边往工厂后面领导的小院子走,一边看着工厂路两旁熟悉的大桐树,那熟悉的紫色的桐花,熟悉的小房子、熟悉沙堆!这里有我的干妈和发小,这里有小云,这里有我的生活,牵挂和回忆。

小院门口飘出做饭的味道,好香啊!有多久没有闻过了?一个拦腰虎抱,”蹭“修杰失去重心,突然从遐想中回到了现实里,“国春,放手,我知道是你。”

”咚“,国春把修杰往地上一放,也不管修杰站稳没站稳,柴国春推开院门喊着:“妈,快看,修杰回来了”听到动静,柴春妈妈探头出来看,当时就愣住了。

眼前这个青年真是自己的干儿子吗?比几个月前又长高了,比国春高出一大截很有点虎背熊腰雏样,一身休闲衣服衬托着倍儿精神,手里提着两个看起来很贵重的皮包。

“干妈。”修杰笑着喊道,?柴春妈妈这才反应过来,擦拭了一下眼睛,说:“修杰?修杰回来了?快回家坐。”

干妈四十刚出头,烫过卷的短发,个子高挑,细皮嫩肉的,衣着打扮谈不上很很时髦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女人的精干劲儿,这么干净利落的女人把家里收拾得也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和闺女小云站在一起乍一看就像姐妹俩一样,依然不减当年风韵。

修杰一边进门一边恭维着柴国春妈妈“:干妈你更漂亮了”

“净瞎说,干妈老了。”

“干妈,听说您年轻的时候是个小萝莉。追你的男生一定不少吧。”

“什么小萝莉老萝莉的,我们那时评价一个好看的人,都说俊。”柴春妈妈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心里却想这个小兔崽子比以前更会说话了。

“快,叫干妈好好瞧瞧,这去外面接受锻炼还真是见效果,长高长魁梧了不说,也越来越帅气说话还中听,不一样了”国春妈边摸着比自己高了快一头的修杰的脑袋边不停的夸赞,打心眼里对修杰另眼相看了。

柴国春看着修杰和母亲寒暄的自己插不进嘴,扭头看国春带来的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礼物,不禁感到惊讶:”修杰,行呀!你小子这是去国外混过一圈回来了?这么高档的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啊!”

“啥呀!咱一没偷二没抢的。”修杰看着满眼惊讶的国春很无所谓的应了一句,然后走到礼物旁:“这个给干妈的,这个是给干爹的,这个是给你的”说着修杰拿起一件塞给国春。

“这个,是给小云的”修杰高兴的对国春说道,国春像山里娃放进了大商店,哪件都觉得稀罕的不得了,这些东西在母亲所在的商店里见都没见过,母亲的所在的商店那可是县里最大的百货商店了,国春是实实在在的开了眼界。

当店长的国春妈看着这么多贵重的礼物脸却严肃了起来,不用问心里显然已经清楚它们大概的价值了,这其中的好几样可都是自己敢心动而不敢行动买回家的东西,再一想修杰当通讯员的工资就算一年不吃不喝买其中一件可能都不够。

就算是柴老三当书记别人也不可能送他这么多贵重礼物,何况他还仅仅是柴老三的通讯员呢,不能几个月没见学坏了吧!这越想越不踏实,看见兴高采烈的国春根本顾不上说话,轻轻的拽了拽修杰的衣服:“走,去厨房跟干妈端两碗你最爱喝的土蜂蜜水让你俩喝。”示意修杰和她去厨房,修杰想都没想跟着干妈来到厨房。

国春妈一改刚才满脸的热情,非常严肃认真的问修杰:“修杰,你跟干妈说实话,这些礼物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如果不是正道来的赶紧给人家送回去,要是不行干妈再给你点儿钱赔偿人家,不干不净的东西咱可不贪图啊!这要是你干爹在家,今儿中午这家就不得安宁了,你不是不知道他那驴脾气。”

看着一脸严肃的干妈,修杰一瞬间明白了干妈的意思,这个善良的长辈这是怕自己犯错误呢,修杰深知人一生能遇到个好警钟不容易,有家有父母兄弟姐妹的孩子或许不懂,但修杰不一样,他渴望有人给他做善意的警钟,他在意是非好坏。

看着干妈的担忧,他两手紧握着干妈的手:“干妈,你放心,这些东西,第一我不是利用柴书记的权利弄的,第二,我保证不是偷的讹诈的,我实话跟你说,这是我在市里帮了客户一个忙,她非要送给我的,这不,实在推不了这才拿回来。”期中的内容真假水分修杰自然不会说的太清楚。

“真是这样?”国春妈显然将信将疑。

“干妈,你和干爹咋教我的我哪儿能给忘了呢?那可是我在外面安身立命的法宝,你就放心吧干妈。”修杰这一席话连同修杰认真诚恳的表情这才让国春妈算是放心了下来。

国春妈脸上的表情这才转危为安了,“修杰,既然是这样我就收下,但是再有下一回再有啥人送礼物,你要把礼物留给自己,第一,把这些东西变成钱存起来,你不可能总孤家寡人一辈子,将来你再大些成家用得着,第二,人情是把锯得有来有往,你不能光收不送,要不然以后就没朋友了,第三,你在乡政府里想要以后有进步不但工作有成绩,更不能贪,今贝为贪,何意也?现在已经有了很多钱还不满足,吃着自己碗里的,瞅着人家锅里的,欲壑难填,蛇欲吞象,是为贪。“

国春妈一字一句都透露着她对修杰的关爱,此刻修杰的心里觉得如此的温暖,他喜欢有人管教他,他相信老人们常说的“小树不打不成才。”

干妈的谆谆教导寄托着对修杰的厚望,修杰正在消化干妈嘴里的可能影响他一生的智慧,每一句,每一个字他都认真揣摩洗耳恭听。

刚从外边回来的小云听国春说修杰和妈妈在厨房喝蜂蜜水呢,桌子上那堆花花绿绿的礼物没有吸引她,而是看也不看就往厨房跑,要换在以前,小云不和弟弟国春在礼物划分上不争个高下是不可能的,”

“修杰,我有几个数学问题搞不懂,你来给我瞧瞧。“也不管妈妈高兴不高兴小云扔下貌似给修杰其实是给母亲听的一句话拽着修杰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这被小云拉着的一瞬间,修杰的心中便是无限爱恋的涟漪,懵懂的情愫在迅速的滋生蔓延,脸红脖子粗的心跳加剧着,久未见甚是想念,见了是如此的兴奋,紧接着修杰好像有些踌躇。

“怎么啦?你不准备帮我解题吗?”小云看着面前已经高大英俊的修杰,故意歪着脑袋瞅着修杰问道。

修杰这才看清楚小云也已是出水芙蓉般的美少女一枚了,个头高了,人更苗条了,还略显婴儿肥的脸蛋儿百里透粉,一双杏眼还是那般清澈明亮只是比以前更多了一点火辣辣的热情,少女独有的纯净感无不比以往更吸引着修杰。

“什么题?”修杰努力平缓自己的心跳,转身到桌子边,他想要用数学题来转移小云热辣辣的目光,也让自己努力不失态。

“数学题,数学题,就你觉得数学题有意思。”小云嘟着小嘴说道。

“你不是说”修杰不解的刚张口。

“什么数学题啊!哼,我呀是有新打算,想听听你的意见。”小云一脸的神秘,这样的表情一直都是最让修杰着迷的。

“新打算?什么新打算?难不成你还想腾云驾雾咋的?”修杰开玩笑的说道,这样的玩笑让俩两小无猜终于又回归到了轻松的氛围。

“你连学校都没上过,都能上班在外面闯了,我也想在暑假里出去打工,县里好多女孩儿都出去打工了,有的去深圳,有的去SHBJ,你没见,她们回来时可拽了,背的那小包的样式可时髦了,在咱县上我压根儿就没见过,穿的那连衣裙,真是好看。”小云坐在床边摆动着两条小腿不无羡慕憧憬的对修杰说道。

“你现在正是高中学习上升时期,不能分神,再说你这个家庭条件用得着你挣钱吗,再说你独身出去陌生城市我能放心吗”

看小云还像几个月前那样一下就能读懂自己的眼神里的关切,修杰就接着给她绕着弯讲着故事。

”你呀!太单纯了,你是没接触者外面的社会,真是不懂深浅呢,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想进学校进不去,你在学校里却羡慕着外面闯荡的那些女孩儿,却没看见她们日没夜的辛苦,你又想学习又想赚钱就是太贪婪了,总想挣钱,没个够,这是祸根。当初伊甸园中有生命树和智慧树,夏娃受蛇的诱骗,见智慧树上的果子好看又好吃,一时贪婪心起,就摘来吃了。祖先们显然记得这个故事,用二木下面一女摘果这幅画来做贪婪的’婪’字,说的就是你啦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暑假好好温习功课,将来上个好大学,前途无量啊!多少学校外的人对这样的好事儿垂涎欲滴呢,就好比我。“修杰说着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

对于修杰这些中西合璧结合的玩笑说辞,,小云瞪大了眼睛,模模糊糊觉得修杰说的也有道理,可又不愿意露出悔意,她更愿意相信修杰都是为她考虑,想想也实在找不到话题辩驳,就索性嘟着嘴甩给修杰一个背影。修杰就乘势扳住她的肩头,凑到跟前说:”给你讲个小故事,说有个人眼神不好,这天买了只活鸡,提着回家。胡同里迎面走来一个街坊,手里托着块豆腐。眼看越走越近,那人对街坊说:’小心点,这猪肥油别蹭身上!’那街坊张嘴回了一句:’就你这眼神还玩鹰呐?’”

小云扑哧笑了,捶了修杰一拳,道:”你不让我去就算了,干吗编排我?“

“有些事不是谁都能做的,踏踏实实地学习比什么都强好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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