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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唐懿的自述

作为唐家人,唐懿也不例外的将自己的姑奶奶唐朝奉为自己的偶像,她有着几乎完美的人生,却没有一段完美的爱情,少时与青梅竹马的分别,青年时不得不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族人,老年时的孤单寂寥。

唐懿对她最清晰的记忆应该是小时候去拜年时,远远看到她一个人孤坐在床上,床边围着许多前来拜访的人,明明是其乐融融的场面,唐懿却觉得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落寞;当她见到自己父母携自己前来看望时,眼中迸发出的那种羡慕,也深深的触动到了他。

而后从父母那里慢慢了解到她的一切,在他幼小的心中又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爱,是多么伤人的一个字,能让那么骄傲的人甘愿放下尊严。也许她主动向林轩告白是她一生做过最勇敢也最无悔的一件事了。

唐懿心下决定自己以后的妻子不一定要深爱,喜欢便好;深爱会令人疯狂,陌生又让人尴尬,不都说喜欢是浅浅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真是这样的情感才最符合婚姻吧!

将自己一切都计划好的唐懿,不懂“一见钟情”的魅力,当初他对这四个字有多嗤之以鼻,现在的他对这个词就有多痛的领悟。原来,感情这件事是真的是无法掌控的!

初次见到莫悠时,是在电视上,自己只觉得她是个有灵性的演员,相貌虽然不是很出众,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感觉很舒服。但在片场面试时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这女生不适合这种具有历史厚重感的片子,拍拍校园剧和都市剧还可以,便劝了几句。谁知她却一幅“我一定行”的模样,完全忽视了他的好意,难道是我刚刚表现的太冷太拽了?!唐懿摸了摸自己鼻子悻悻地想到。

耸了耸肩,心里却还是对她没什么认同感。谁知她正式表演时的表现简直是令他惊艳,那种惊慌、那种纠结活脱脱地显现了出来。强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含蓄地点点头表示满意。再看到她的稳重淡定地面对突发情况时,不急不忙的周旋着、虚与委蛇,唐懿简直要跳起来了,这表现真是棒呆了!等到她和阿哲对戏时,望着他背影越走越远眼神中的那种坚定与不舍,突然让他的心中一痛。

姑奶奶是不是当时也如莫悠表现的那样,爱情明明哪怕明知不可得却仍然让人疯,叫人痴。我可不可以也有一个人能等我、让我等。唐懿心思一转,突然开始羡慕起那种校园剧里轰轰烈烈的爱情,虽然看似白痴得让人无语,却又让人那么心动。人生,太平淡,也太过无聊了。

唐懿想到这里眼神便直直地看向了中央的莫悠,这女子好像唐朝奶奶。顿时,敬仰、爱慕、憧憬之情涌上了心头,各种心思交杂在一起。唐懿对莫悠的情感也从单纯的有好感上升到了喜爱。自己,好像懂了爱情的滋味。

他的心动就在这一瞬间交了出去,快到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快得他没有办法阻止。晚年时的唐懿再回首这段无疾而终的情感时,也只是笑而不语。

唐懿从来不知道爱情会使人如此冲动而又较真,在知道莫悠有男朋友的时候,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放手祝福,可他的行为却偏偏与他的思想背道而驰。在片场,只要一见到莫悠,就忍不住上前,只要一见到莫悠和上官爵并肩在一起,就忍不住插进去分开两人。反正他们两个人现在只是谈恋爱,恋爱又不一定结婚,结婚了也不一定能白头到老,也许处着处着悠悠就会发现我比上官爵更适合她,对吧?!唐懿自我怀疑地想到。可内心还是有着阵阵不安与不自信。

唐懿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对一个人那么执着,每天见到她都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浑身都有用不完力气,去缠着她,去逗她笑。

可每每看到上官爵站在她身边,她就会不自觉的带上微笑,那种柔和是在自己陪她时无法看到的。好像她爱上自己的可能不大,每次三人一起做事的时候,他们都有一种自己无法介入的默契,自己,好像刚刚学会爱恋就要失恋了,他自嘲地想到。

让他决定放手的是在杀青宴上,上官爵义无反顾地为她挡酒,饮酒如喝水般行云流水、潇洒干脆;而她一脸甜蜜地躲在他身后,安心地当着小女人,眼神里满满都是自己刚刚开始熟悉的爱慕之情。两人之间哪怕时一个对视、一个微笑都充满了甜意。唐懿端着酒杯,定定地站在他们身后注视着,他们不是自己选出来的唐朝和林轩嘛,姑奶奶若是活在这个时代,也会像他们这样幸福吧。他们,也算是另一种程度的延续吧!

唐懿心里无数次得告诉自己要放弃莫悠,祝她幸福。在电影剪辑的过程中,他忙得昏天黑地,累到能一沾床就睡着,醒来又急急忙忙去跟进后期事宜,没有时间去想她,等到他真正开始闲下来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想过她了,看来自己是放下了。

但是在机场见到莫悠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当助理笑着恭喜他们两人订婚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那么清晰而又沉重。

他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笑着欢迎两人,但让他真正崩溃是他们在飞机上的阵阵笑声,他看到莫悠在上官爵的玩笑下面红耳赤,在上官爵的承诺下害羞允诺,依偎在他怀里安心睡去。他有一刻觉得那空姐看自己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他快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匆匆跑到厕所掩饰。

原来,爱情是这么痛的一件事,痛得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个人而非机器,在这么多年礼,这应该是第一件让他无法掌控、情绪激动的事了吧。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自己情绪的波动了,这是应该高兴呢还是悲伤,唐懿看在境中狼狈的自己,嘲讽地勾起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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