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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忆

房间里,白邪身体傲然屹立,他的对面,一幅图挂于墙上。在那图里的,是一个眸子璀璨夺目得宛若装了漫天星辰的白衣小女孩。仔细看去,那个女孩的面貌,竟和顾水有几分相似。

对着那幅画,白邪喃喃的道:“阿水,原来你还活着啊!真的是……太好了呢!”声声倾诉,温柔绻意。

由此也可知,那幅画里的人,不正是小时候的顾水吗?

这幅画,是白邪在当年认识顾水的那段时间里,悄悄画下的。

看着顾水的画,回忆着今天见到的她,白邪的面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容。接着,他的嘴角又悄然挂上了几分苦涩。

为他们那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了的的感情,就像他天天品茗着的长生茶一样。初时给他带来了甜蜜,末时,又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却已经欲罢不能……

……

在恍恍惚惚中,白邪又回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往事。

神历四千六百四十六年初,天宫举办了一场规模盛大的宴会。而他,被洛羽的父亲——洛无双以‘灭世的神魔之子’的身份带至南方天宫。

洛无双说他要闭关修行,怕他乘着空隙逃离,便将他带来南方关押。

当南方众神得知他的身份之后,纷纷上奏请求顾天同意北方天帝的说法,并对他进行了无情的神之审判。

顾天虽然同情于他,但神界在他心中的地位,明显是高于他的生死的。所以,顾天同意了众神的谏言,并在心里默许了众神的行为。

……

就在他快要众神折磨至死之时,却有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挡在了他身前,护住了他,让他幸免于难。

这个小女孩,就是顾水。

当年,若不是顾天出手及时,救下了她,她怕是已经香消玉殒了。

之后,顾水苦苦哀求天界众神,他的命被暂且留了下来,也不用去天牢受无尽雷劫之苦,而是被严加看管在一个破屋里。后来,顾水来了,她告诉他,他被她要去做了贴身护卫,要他保护好她的安全,不然就把他扔回来关着。

她的语气虽然并不好,可其实他也知道,她是担心众神再对他下毒手,所以将他带在身边。

……

待在她的身边,虽然并无大事发生,可他也不能说是无用之人吧!

至少,每当她辗转失眠之时,他都可以在旁边为她轻抚眠琴;每当她孤寂无聊之时,他都会为她搜罗来各种新鲜事物供她消遣,或者是为她煮茶……

直到现在,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在睡梦中每个微微上挑的嘴角;也曾岁岁年年的回味,她在收到物品时每个惊喜交加的眼神,以及品茶时的充满了真实的陶醉脸。

总之,当年,他们两人间,相处得非常融洽。可惜现如今,从前的一切,早已在他的不知不觉中,物是人非了……

……

在时间的推移下,他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她会对着煮茶的他发呆,她会想方设法地把接近他的丫鬟给支走;她会因为他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或开心、或紧张;她变得爱粘人,她……

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而从小便饱经世事沧桑的他也知道,她是对他日久生情了。

可他记忆中的她,是一个既善良又聪明的女孩。虽然她对他的行为表现怪异,可她把把每个细节都处理的很好,所以常人却是看不出来她的想法的。

她对他偶尔也会有些暗示,却是非常隐蔽的。他虽然可以猜出一些,但有些暗示,或许连他都没有猜得出来。

而他,自然也会被她独特的魅力所吸引。却碍于自己神魔之子的身份,不敢追求于她。

同样喜欢她的洛羽,她的表哥兼竹马,在这一方面倒是毫无约束,可以时时追求于她。

天知道那时候的他有多么的无奈,又有多么的羡慕嫉恨于洛羽。

这个女孩,明明是他先遇到的啊,也是他最先敲开她的心房的。

可是,为什么他却得压制住自己的一切情感,看着她暗暗感伤,最终不知去了谁的怀抱。

这天公给人安排命运之时,为何偏要对他如此不公……

就算他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不甘,可日子还是在一天天的过去。

在那些流逝的岁月里,或许是缘分吧!顾水意外地找到了他战死沙场的父帝,东方天帝白迪的镇天之宝——长生樱。

然而让他无奈的是,东方神天,在上一次的神魔大战之中便已经崩塌,成了他父帝的永眠之地。

这长生樱即使是找到了,却也是无用了。于是,他想将长生樱流放于无尽的虚空之中,却被她拦住了。

她说,她喜欢这棵树。

于是,她将树种于院内。

而他,虽然也是一方神天身份尊贵的帝子,由于那尴尬的魔之血脉,是无神承认的。

众神,只会把他当成神魔之子,甚至是未来毁天灭地的魔神……

时间宛若白驹过隙,仿佛只在转眼之间,便已悄然过了485年。

而他的阿水,在这一年,也将满五百岁了。五百岁,是所有神女的及笄之年。过了五百岁,神女就可以谈婚论嫁。

这一刻,他竟然在想,在他与她绝无可能的情况下,这个被他藏在内心深处的女孩,将来又会去到谁的怀抱,为谁悲苦为谁甜。

可他越想便越害怕,他的阿水,终有一天,还是要离开他的……

可也就是这一年,那场他担心了很久的暴风雨,也终于在悄然酝酿了。

一如他当年的担忧,南方众神果然不会就那么简单的放过他。他们应该早就在暗中准备好了一张绝密大网,就独差等他这条大鱼落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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