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街上并无多少行人,可二人在草料场门口说说笑笑,却早已让忠叔看呆一旁。
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眼前这爽朗得堪比男儿之人,当真是他家那位端庄大方的大小姐吗?
若真是,那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外边和一个陌生男子笑的如此的伤风败俗还浑然不觉。
若是有天三皇子殿下知道了,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对待谢家的人。
那情景,忠叔简直不敢想象,只好结结巴巴开口问道:“小……公子,这位公子,是、是、是……是何许人也?”
忠叔虽然只是个下人,却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下人,自然是知道只有先知根知底,才能采取下一步行动,扼杀萌芽的道理。
周弥最先反应过来,道:“这位大叔,刚刚是在问在下吗?不才周弥,您好。”
“周弥,是哪个周弥?”忠叔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谢梦第一次见到自家忠叔如此好玩的表情,不由得好笑道:“忠叔以为他方才是在与您开玩笑吗?这金陵城里还能有哪个周弥,不就仅有一个金陵八大家之一的家主周大善人的儿子,周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周弥吗?”
听了自家小姐如此肯定的话,忠叔顿时喜忧参半,心道:“小姐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您本来就不愿殿下迎娶丞相之女为妃,如今偏偏还与一个最受皇族忌惮的周家的人搅在一起,这下事情更不好办了……”
既然不好办,那他那便不办了,反正天塌下来,有老爷那些高个儿顶着呢!
于是,他回归到一个车夫的本职工作,问谢梦道:“公子您现在便启程去远山寺吗?”
谢梦点头,忠叔上马,为她掀开帘子。
谢梦小心踏上去,而后,半抓车门道:“周兄不若将此马先喂养在这,与我共车,也便于你我说法论道。”
周弥道了声“好!”又道:“不过,我这马不用寄养。”便上了谢梦的马车。
谢梦有些不解,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至于忠叔,早已麻木一旁。
待二人坐好后,他如机械一般地挥舞马鞭,马儿带着马车,辘辘前进。
而那匹黑马,依旧在原地。
就在谢梦好奇那马该怎么办时,只见周弥以三指一吹口哨,那黑马洪亮地嘶叫两声,便追了上来。
见此,谢梦登时眼前一亮,感慨道:“这匹黑马,想必就是周兄初次出门时买下的那匹吧!这马当真是好生灵气!唉!世人皆说你那日花重金买了匹拉柴马,还有不少人说你傻。可如今看来,是周兄你赚了,这是一匹千金难买的千里宝驹啊!而它的灵气之盛,更是在一般的千里马之上。”
周弥惊奇,透过一旁打开的轿帘,向那跑得欢快的马儿看去,道:“它居然这么厉害?”
那马儿也似是知道它的主人正在看它,居然掀起了前蹄,响亮地嘶叫了一声。
谢梦也朝马儿瞥了一眼,笑得眯起眼睛对周弥说道:“看,我说的没错吧!”
周弥回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谢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