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明磕的后仰,连连后退跌坐下去顺手拿起了地上的柴火棒子,招式狠恶朝她心口袭来。刘春喜后下腰手上一动也捡起来一根棒子,一个精斗站起来一横棍挥到他腰上,赵天明来不及缩腰上骨头嘎嘣直响,他手里棒子上前直取她咽喉,刘春喜手里棍子一挡,一记撩阴脚痛到赵天明下趴。但他死挺着棍子直接朝她脑袋上来想让她开瓢,她又回挡过去,脚上连踹他的腰。
赵天明的孙子看着院子里泥土纷飞突然就打的这么激烈,跟着激动把手里的鸟儿捏的长长的一声尖叫,宴婴赶紧抱着他站的更远了些。
赵天明棒子对着刘春喜脑袋横着劈来,她弯腰躲过又是一脚踹上赵天明的腰,这一下下去不想赵天明直接趴下去了。吓得刘春喜赶紧上前去看,到底二十年了老胳膊老腿,赵天明接连又被踹了好多下他疼的倒地,不得不和刘春喜休战。
他气喘吁吁的爬起来,扶着腰“哼,你们厉害又怎么样?有兵符又怎么样?你们打赢我也没用,我都这么老了还想着让我去给你们上阵杀敌?我的衣钵早传给我儿子了,你们找他去吧。”
“赵中将,何苦一直为难我?”他能跳能打的,眼神里那表现出想回战场的渴望像狮子一样蛰伏,凶残狂暴。
“老头子我那有为难你们,是你们为难老头子我。”赵老头子站起来往屋里走,刘春喜和宴婴一起跟着他进去。
先赵天明端起粗茶碗,给他们城了两碗井水,“你们来打赢我,也没用。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个中将又不是那么多人生身父母,可做不了他们的主。”
“我知道。我会去一一他们同意的。但是赵中将我希望你能帮我。”要是赵天明能帮她给那些人说说话她能事半功倍很多。
赵天明沉默。
这大概又是想起他们这么多年白白的浪费时间。
“我为这么多年来没有找你们而忏悔,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全力去做。”
“难道老夫用这么年的时间,就是等着要求你这么个黄口小儿?哼!”赵天明把碗狠狠摔桌子上“你不用来激我,你要真有本事就让这村里的人都认同你,我自然会帮你说话。”
“我定不负先生重望。”
对此赵天明只给予冷笑,
“哼!”
赵天明为他们指了路,宴婴和刘春喜往下一家走去。村子里共有当时的兵将八九十人,都是具有较高职位的人,其中不乏继承了父辈遗愿的愣头青。
吴刚的爹是当时和赵天明一起的中将,打仗时伤了心肺,回来家里又穷没有过多的钱财汲养,起早贪黑给家里种了几年地就去了。但临死前都还惦记着心里这一份遗憾。把吴刚独个叫进房里托付一番,吴刚才知道父亲心里多年一直热爱着几乎破坏了他们一家子亲情的军营。
心里是不太懂的,但是他如今也老早就有了几个孩子,家庭困窘,伙食朝不保夕,赋税严苛且还年年见高,这么年除了手里紧巴巴的田地,一分多余的钱也没有!手里没钱每时每刻都生怕自己生了毛病出了事故,深怕自己像父亲一样倒下,很多时他看着城里那些富贾流油的模样,也苦下一番决心想要一番出人头地。
但是回家来看着举头齐齐望着他得孩子,瘦骨嶙峋又豁不出去,怕万一出了点差错,孩子怎么办?心里也渐渐能理解父亲那种恣意妄为,自由自在搏杀的血性了。
所以刘春喜一来,听了她都话以后排除了最先的戒备警惕,吴刚很快表达了自己的中心思想“给你们去当兵,有钱拿吗?”
“有,每月一两银子。”
白齐和她说了,叶家还没有倒塌前为了能更好的笼络到这些兵将,在渭阳乃至全国都是有秘密的商道,有雇专人负责经商,能给军队长期提供巨大供给。不怕这些人不来。
吴刚一拍桌子“干!”
“好。”
吴刚太年轻虽然有个说话分量足的爹,但是毕竟已经过世,不会添乱却也不能有帮助。刘春喜只能带着宴婴去往下家。
也是家姓吴的,还是个和那赵天明一样看着行将就木的老人。性格很粗暴,刘春喜话不多说上来就和那老人批斗,几个回合终于险胜,老人哼哼唧唧的不乐意,非说是他老了她还年轻一点不公平,以后才不听她差遣。但是到底是输了,也就面子上过不去,端着架子其它还好,也算是又收服一个。
这只队伍这么收来肯定是不可能一下就上手的,比如这继承了父愿的吴刚,父亲是个颇得人心能说的上话的人,到他了年纪轻轻肯定不能再做上他父亲的位子,可把他放到最低层让他慢慢磨练上来吧,又不免寒了许多老人的心。
当然她一个领导者,要有果决力不能因为什么人情就无缘无故给开后门,把话说清楚了各凭本事吃饭也能行。
但担心就担心在这南国里烽火四起,他们能不能迅速凝结起来众志成城?
……
刘春喜一天下来只打下来了六个人,宴婴也帮她打下五个,她愁眉苦脸抚额,这不是办法啊。赖到赵天明家里,让他出马说服去。
天晚了,老赵家里赵天明的儿媳妇早早回来就做好了饭,还盛了冰凉的井水等着地里的人回来喝,两个闲下来坐到刘春喜身边。
“看爹和你说话的样子,你是不是远房亲戚赶来投奔的?”
“不是。”
“那你是来给幺弟当媳妇的?”
“…不是。”
两儿媳妇没完没了又问了她许多问题,被她兴致缺缺的样子也整的无趣,各自又走开。
宴婴一如既往得又跑到她身边“你依然还是这么不会和女人相处啊?”
“啊,你倒是和女人处的来。”
宴婴以前还没去军营时每逢手头有了钱,必定要去歌楼楚馆泡着,直到手里的银子所剩无几才回去。后来去了军营里,大家一起喝酒吃肉谈女人,他也是个中翘楚,每每都会被人追着捧着说那些风流韵事。
“你这人说话怎么还是这副动不动就蛰人的性子?结果吧蛰又蛰不彻底,还枉费别人疼一番。”类似感叹的说完又调转枪头“这一天下来才这么些人,我们要不把他们全集中过来好了?”
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打,心里上也能快点认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