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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们盛荣与凄伤

习惯了这个虚伪的世界,自然觉得这才是真实,那些动物这样想的,自诩为地球之主的人类也是这样想的,至少,在那些真正强大的人打破浮沉之前,这世界的平静还会维持下去。

在靠近学校的一所小区里,林浩靠在车库旁的一颗树下怔怔发神,在遇到凌天之前,他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怀揣着大学梦,有着自己的生活,他喜欢让别人笑,以至时常言语中带着许多滑稽的玩笑,不管别人怎么想,林浩他就觉得,自己不能在一个集体中如空气一般毫无存在感,他要自己在任何地方都留下自己的痕迹,所以,林浩疯狂的强迫自己改变,事实上,他真的如凌天所说那般,是一个孤独的人,从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孤独感,可他却拼命去掩饰,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林浩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他觉得,一个人的存在感要远胜于幸福感吧!在这般歪曲的心理下,林浩不快乐,十七年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高兴过,或许在别人笑时他也会笑,可他又在笑什么呢?

有些人注定孤独,有些人注定平庸,哪怕你心有不甘,哪怕你竭力改变,可,那仿佛是命运扣上的一把锁,锁住了太多无奈。林浩想,如果自己没有遇到凌天,而是这般平凡的走下去,或者说,像这地球人所想的那般正常的生活下去,好好努力,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娶妻生子,安度一生,自己是不是会满足呢?是啊,这是这颗美丽的星球上最普遍的愿望了,凡人的一生,是无法承受权武的!

可是,从自己认识凌天那天起,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一面后,一切都在默默的改变着,就如同你前方有两条路,一条是神道,一条是凡径,可就在你犹豫之时,已是不知不觉地走上了其中一条,这种选择机会,一生只有一次,可林浩知道,他没得选择,因为,时间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切,而他,只有去接受一切,避无可避!

一念至此,林浩也觉得自己不用想太多,至少,自己现在还不能改变什么。揉了揉头,林浩站起来,从包里取出来吉他,抬头看了看天,今天阳光很好,到处都暖洋洋的,提着吉他,林浩走到了阳光下,随处找了一块大石头当凳子,闭上眼睛,十指浮动,清天流云,万物浮光,一切都是如此不言的美好,只是,不知这世界的寂静还能维持多久,但似乎能听见,西天战马的嘶吼在不断迫近……

时光怔怔,转眼便到了校庆的日子,据说这所学校是抗日之前便建立起来了,在抗日时受到了不少的抑制,也挺过了文革,到了改革开放时,那是真的天高任鸟飞了,发展很快,学校规模也在不断扩大,也算得上是百年名校,于是乎,校庆也得搞得有点名校样,为此,学校领导是不断的联系那些从这所学校出去的那些个混得风声水起的名僚,到是有些偏轻了这些在校的学子,毕竟也是,真正能压得住场子的也只有这些人。

真正到了校庆这天,林浩才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学校的重视程度,不论从设施,还是表演资源上,学校都可谓下了血本,再者,还邀请了不少市上,省上的领导,据说适时还有电视台的人要来采集素材呢!

林浩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虽然自己准备得很充分了,可一想到有这么多大人物要来,自己就不由得心跳加速。“切,就几个一天到晚只说不做的胖子,还有那些个自诩成功的阿猫阿狗而已,这点小场面,你紧张个毛线啊,真丢我的脸!”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过来,林浩抬头,只见凌天翘着二郎腿,坐在虚空中不屑地望着自己。

林浩咂咂嘴,想要解释一下,可转念一想,这家伙一天到晚就一副我最厉害我怕谁的模样,估计说了也是白说,“行行行,你厉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把凌天鄙视了不知多少遍。“林浩,跟谁说话呢?”一个穿着西装的学生走过来,四下望了望,发现没人后,古怪的看着林浩,“额,没事,老苏,找我干什么啊?”林浩尴尬一笑,也自知,凌天的事情不便抖出去,不过估计就算抖出去也没人会信。

“啊,没事,就来看看你排练得怎么样了,看你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晚上加油啊!我还要排练,就先走了!”青年打了句哈哈,挥挥手便走了,林浩望着他,如果说在这所学校还有谁和他最要好的话,就是这苏千了,转念一想,也是,谁是绝对孤独的呢?在一个人的人生圈子里,总会有属于自己的欢乐与朋友……

校庆如期举行,林浩的节目被安排到了晚上,至于白天,就是那些学校领导与有为学生的表演时间呢,校领导一个个的念名字,当然不忘加句先生女士,接着就说说他的成就,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啊,不知道了还以为是他干了此番事业呢。最后再加上句“这就是你们的学长学姐们,他们今天走到了一个新高度,他们是我们人生的风向标,学校因你们而骄傲!”又是一番托词,广告的目的便达到了,那些成功人士的确把场子压得死死的,估计明年的招生又是一大盛时了。至于那些成就不高的,要么不好意思来,要么就隐没在人海中静静观看了……

当然,一上午是索然无味的,林浩早就烦了,那些来观看的家长们也烦了,谁没烦了?估计也就那些在台上至今还有些飘飘然的知名人士了。

终于是到了晚上,天空拉上了幕布,黑夜让人在白天堆积而起的烦躁少了很多,而那些预订的节目,也在音箱的轰鸣中全然开始!

“下面有请来自高二三十一班的林浩同学,独唱自创歌曲“浮沉””主持人的声音传出,台下顿时哗声一片,“自创?这么牛?”“哇,好期待!”“三十一班还有这种才子啊”

当然,所有人反应不一,有人皱眉,有人震惊,当然也有像苏千这般微笑祝福的人。在台下的一排排座位上,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在听到林浩这名字后,有些复杂,当日林浩的举动让她有些厌恶,她当然知道林浩喜欢她,可她太骄傲了,一眼便觉得林浩,配不上她!今天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内心有种怪怪的感觉,当然,在撇了右方的那个妖异的青年的后,把一切的抛在了脑后。

林浩听见了主持人叫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径直走上了舞台。到了舞台中间,林浩望见台下的数千人都望着他,其中面孔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当然,还有,她!从舞台上俯瞰,林浩有了一种迷离的感觉,他却又抓不住这种感觉,而在虚空中的凌天一笑,“林浩,这是埋在你心中对力量的渴望啊!”

林浩从那奇怪的感觉中醒过来,对着台下一鞠躬,然后坐在了舞台中间的凳子上,立刻,灯光熄灭,全场陷入了寂静中……

“落叶扫,兰木秋,几多花枯惹尘愁”

“岁寒并,千古歌,百万浮水倾刻终”

“此去江川凌波月,梅转千峰踏歌声”

“昔作天冕掌玄黄,笑谈八荒浮沉时”

“一念炎煌三度月,指剑苍穹叹我生”

“六道不改彼岸路,傲我天下九界所”

“扣金执缕兵戈利,伐此八荒纵吾意”

“四海九州谁堪王,自将作号九鼎开”……

沉浑的音乐仿佛唤起了所有人心中的那一抹生灵的骄傲,特别是男孩子们,听得热血沸腾,就连那些上了年纪的学校领导也感叹不已。

场下,那女子望着旁边的男子,本就妖异的面孔此时竟然绽放出了一种尊贵之感,有些人,注定不平凡!

女孩看得有些痴了,竟然怔怔愣在那里,男孩似有所察觉,转过头来对着女孩温柔一笑,“怎么,我脸上有花吗?”女孩啊一声,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对着男孩子,男孩邪意一笑,把女孩拉入怀中,一边抚摸她的秀发,一边说道,“这家伙还有点能耐,不过,他说错了,将来君临的天下的是我!嘿嘿,然后,我要你做我的皇妃!”女孩内心甜蜜无比,紧紧抱住了男孩。此时,四周的人也假装没看见,当然,在心里自然把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浩似有所察觉,望向女孩的方向,看见此景,内心噔时一颤,音乐也滞了下来。

林浩不知道,自己这首歌是为了挑战自己,还是引起他人注意,特别是那人注意,尽管,林浩尽力说服自己是第一种,可现实还是让他清醒过来。感觉有些疲惫了,林浩继续唱,

“为谁疯魔为谁痴,为谁倾绝天下城”

“纵我永生五百万,奈何无卿空作岁”

“佳人一笑沉鱼姿,怎叹此心为梦蝶”

嘭!

一声巨响传来,整个大厅的玻璃居然全部碎裂,所有人皆是下了一跳。

“嗯?来了?”虚空中的凌天双眼微眯,直接一个闪步冲了出去。

适时,伴随着那声滔天巨响,整个大地都颤抖了起来,所有都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身上,难以呼吸……

“所有人不要慌,有序快速的撤离!安保处的,打开所有门!”校长因为坐在前排,直接跑上了舞台打声吼道。

“同学,你也快跑吧!”校长看了旁边发神的林浩,急促的说道,然后便极速冲下去维持秩序了。

平时学校地震演练开展得不少,倒也有序,不一会儿便几乎全部离开了。

舞台上的林浩感受着那股压力,就仿佛有一只手攥住了心脏,林浩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来了吗?新世界?我,,该怎么选择呢?”

“林浩!你疯了,在哪儿傻愣着干嘛!”苏千在门口嘶声大吼到。

林浩回过神来,也快速地向着出口跑去。

“哎!你小子不想活了?”苏千一脸愤恨地望着林浩。

“,,不好意思,,”

“嗯?不好意思?你小子怎么了,,,这可不像你!”

话音刚落,二人已经冲到了外面。刚到外面,二人便立刻被被黑压压的人群挡住了。

“干什么?怎么不跑了?”苏千叫喝一声,不过却没人回答他,只有恐怖寂静,还有,还有,乌云翻动的声音,没错,就是乌云翻动。

二人抬头一看,此时天空似乎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强行搅动了起来,方圆数千里的乌云汇聚成了一个如漏斗一般的巨大漩涡,在漩涡中间是肉眼一看就会全身发颤的黑色,没错,纯粹的黑,在场的八千余人,谁也没有见过如此颜色,那仿佛不属于这世界,带着一抹邪异与无尽疯狂,好似万敢吞噬整个世界!

这时林浩我看见了天空中的凌天,只不过那家伙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哒哒,哒哒,哒哒……”平缓的马蹄声在黑洞之中响起,每一步都仿佛从荒古传来,那黑洞之中好像立刻要走出一个孤独的人,没错,孤独,那仿佛是吞没世界的孤独,感染了所有人,继而是无边的寒意,天空竟然在这六月之季下起了黑色的雪。

雪花纷飞,马蹄声越来越急促,黑洞翻滚,霎时,一声嘶鸣响起,黑洞噔时炸开,一道道恐怖的裂缝以此为中心蔓延开来。一只马腿探了出来,随即,那黑洞中的主人也骑在马上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那是一匹浑身燃烧着的马,通体戴负着黑色的铠甲,铠甲之上仿佛有冤魂萦绕,时不时发出凄厉的嘶吼。马上之人,或者说那已经不是人了,马上的生灵足有上百米之高,浑身穿着如同龙鳞一般的铠甲,每一片甲胄都翻起,显得异常狰狞。他以那双赤红的瞳孔扫视下方的所有人,每个被他看到的人都好像被亿万的鬼魂盯着,全身冷汗把衣服都打湿了。

上空中那个骑在马上的生灵突然怪叫一声,继而举起了手中那杆黝黑的长枪,向着虚空中某处投射过去。

长枪带着万丈黑云化为一道虚光飞射而去,在与某处接触时立刻引动元素力量,爆破开来。恐怖的力量炸响,磅礴浩荡的威压把大地都摇动,可地面的房屋却好像有什么维系着,没有一座倒塌。

骇人的威压席卷,方圆百里的所有人居然都无法站立。“大胆!”那炸开的虚空中,两声怒喝响起,如同平地惊雷。立刻两道身影便冲了出来,正是那皇宫中的两位,只不过此时,二人都尤为狼狈,惊骇地望着虚空中那道孤傲的身影。

“阁下是谁?”轩辕沉声问道。黑甲骑士又是一声怪笑,立刻轩辕二人四周居然出现了一条通天的长河,河水浑黄,甚至还带着血色,整条河剧烈翻滚着,那腾起的浪花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生命!

“黄……泉!”

生涩的声音响起,整条河仿佛有了生命,水体猛地一缩,又是一声巨响,浑黄散去,秒杀!

打败轩辕二人后,黑甲骑士独自悬浮在虚空中,又恢复了那股孤独……

林浩怔怔望着这一幕,直身而起,缓步穿过倒下一片的人海,林浩来到了离骑士最近的高台上,望着天空中那孤傲的身影。

“凌天,你我融合了,打得过他么?”林浩轻轻问道。“哈!当然!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凌天立刻飞身下来,目光灼灼地望着林浩。

顿了一下,林浩望着天空“我想明白了,说到底,我也是凡人,凡人是没有权利和命运斗的……只是被一次次捉弄。我想,如果我足够强,是不是……就能阻止我亲生父母的死,是不是就能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就能改变世界……或许,该不该和你融合,其实我在你问我时就已经想清楚了,呵呵……男人,不是应该君临天下吗……”

林浩深吸一口气“来吧!让我们一起把这个怪物打趴下!”林浩站在高台上嘶吼着,他张开双臂,好像要拥抱什么,冰冷的风扯动着他的衣服,林浩脸上充满了狰狞与决绝!

下方匍匐的众人捕捉到了林浩的嘶吼,全部骇然地抬起头望着林浩,苏千更是脸色大白,“疯了!疯了!”这是所有人的反应。

虚空中,望着林浩,凌天面色立刻肃穆了起来,同样张开双臂,这好像一个古老的仪式!

苍穹四下响起了凌天的声音

“昔扣天樽纵万纪”

“笑谈八荒浮沉时”

“一念千古谁为帝”

“十方湮尘君苍生”

仿佛远古的呼唤,苍茫大地开始颤抖,林浩脚下升起一方王座,白骨浇铸,赤金晕冠,背后似有七条巨龙将要腾飞,九天都交错在了龙吟之中……

王座缓缓升起,托起无穷的金光,“林浩”坐在王座上,双眼紧闭,四周浓烈的金光仿佛升腾的火焰,

他喃喃到,

“吾本王上……”

“此日君临!”

凌天猛地睁开眼,赤金的瞳孔有日月沉浮,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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