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冰原不知飘向何处,那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吧!
凌天身影越来越淡,萧老也在一旁不说话,“该走了,萧老,照顾好纤舞”话音落下,凌天虚幻的身影碎作无数光点,像是纷飞的蝴蝶一般,飞向了远方。
世界的某处地方,暗无天日,是不是还刮出一些极冷的风,风中夹杂着凄厉的吼叫。这里是轮回路,意为生命的终点,也是生命的起点,凌天站在这并不算宽的路上,每个人有自己的路,走过这路,前面便是鬼门关了,入那鬼尊掌控之所。每走一步都有无数的画面闪烁,这是生前的投影,凌天即便有着滔天修为,可他只是一步步的走,他觉得这一切很有趣,特别是某些画面,凌天甚至笑一笑。轮回路说长很长,说短也短。凌天平静的望着前方高大的鬼门,无数的魂魄出入,有修士也有人。一个小鬼注意到了这里,“哎,前面那个,快来入关!”凌天漫步走去,这闲逸的样子让得小鬼眉头一皱,走到小鬼跟前,正要入关时“哎,你的接应幡了!”小鬼语气不善。凌天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带着一面幡。“没有”“没有?!没有你敢来这里!”说罢,小鬼挥鞭便向着凌天抽过来,这种鞭子对魂魄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甚至抽打过猛能直接打得魂魄不全。凌天未见反抗,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冷哼一声,背后庞大的身影升起,夹杂佛魔神鬼的威势,滔天的灵魂力量激荡,浩瀚无匹的威压,让人感觉像是世界在怒吼,这是天地宇宙一般的伟力,所有人都感觉如此渺小,小鬼举起鞭子的手不住的颤抖,你,你你明明有这么强大的修为还来投什么胎啊!“纪尊,饶他可好”一道声音从虚空中响起,所有人都望向了那天空最深处,那里有着一把贯通苍穹的巨刃,巨大的刀身上阴阳轮回二气环绕,,一把刀,像是将世界分开,带着威严的皇道之气沉浮。那里是无尽长空,他是天地至尊之兵,刚才说话的正是刀上盘坐的黑白身影。凌天收了威势,走进了鬼门关,小鬼瘫坐在那里,如果不是尊者,他现在恐怕连做鬼都没机会了。
走出了鬼门关,前面没有轮回之地的黑白,无尽的火红之色把天空都衍染,那是彼岸花,花开无叶,叶落无花。无尽的彼岸花铺设在两方,对于凡人或者部分修士来说,这或许是今生最后的颜色。彼岸花火红的花身显得如此娇艳,可又让人有股悲伤的情绪,不知是花的悲,还是人的悲,这冲天而起的火红仿佛把天地都沉寂,微微风起,花瓣飞舞,像是盛世花火,又像悲空之泪,无数人驻足,也有无数人埋头走,不想看,或者不敢看,如此美丽不应出现在这里,可出现了又显得无比和谐,最后的红火,最后的辉煌,带着无尽美丽结束。。一条叫做忘川的河也坐落此处,河水碧蓝,充满生机。过了就代表忘记,到达彼岸,就预示新生。无数的摆渡者忙碌,很多人驻足回首,却只看见无尽的红火与更深处的黑暗,微微叹息,走上船,去彼岸。凌天四下张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摆渡者,或者是亲人,或者是爱人朋友,当然那都是假的,最真挚的感情,也有那最真挚的祝福,随船到达彼岸,也许是最后的送程。很多人一上船就大哭起来,对着摆渡者,可是摆渡者只是微笑,不过是个船夫罢了,也或者只是个带着他人眷恋的船夫,他们的任务只是渡人彼岸。凌天走到一个小船旁,这是他的船,可是纤舞摆渡的情况没有出现,船上只有一个老头,一个正在钓鱼的老头。“上来吧,不用奇怪,你我因果很大”平和的声音传来,凌天上船,再三打量了老头,发现确实不认识。船开走了,荡着清波,对很多人来说,这是思念出发,走向消失。“你知道我在钓什么吗?”老头笑眯眯的问道,凌天不觉得老头说话有什么奇怪的,他自己都看不透老头,“晚辈不知”“呵呵,我在钓前世,就像这里的魂魄一样,放不下,我想把它钓起来,可钓起来时确又发现并不令人满意,于是我又钓未来,发现自己又老是钓不上,原来是自己还对前世存着一丝眷恋,老是钓不上”老头在那里低语,凌天目光闪烁,要他放弃,显然难以做到。老头伸手,从篮子里提出一条瘦削的鱼出来,抛向水中,鱼儿欢快的游走了,这像是解脱一般。“来了”老头轻笑。果然,不出片刻,老头就拽起了一条异常庞大的鱼,小船在鱼的面前显得如一柳叶。“未来很大啊”老头感叹一声,极像一个普通的垂钓者。“凌天,你信轮回吗”凌天点了点头。“是啊,今天我把这鱼拿回家吃了,或许若干年后我又会钓着相同的鱼,可究竟是不是它就不一定呢,不过都好,我已放开,凌天,你肩负着什么,又需要做什么,不用我说,可是,你放开了吗?”凌天沉默不语。老头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钓鱼,是不是还发出一声感叹。小船说快不快,走完这河,走尽此生,上岸后,彼岸花起舞,老头微笑着看着凌天。“去吧,无论你如何,结局已定,我也不用去改变什么”说罢,老头身影越来越淡,全身像是飞扬的萤火,望着剩下的空船,凌天微微一笑,转身,前方彼岸花尽,冲天的飞红,凌天每一步都踏得很轻,微风夹杂了几分寒冷,身后彼岸花淡开,凌天每一步都跨越极大,彼岸路走的本就是时间,本就是一生,只有在最后时,凌天才停下,面色波动,“六欲,我定斩你!”说完,望向前方,巨大的城池透着沧桑与落寂,“轮回城么,”凌天低语,说罢,走向城中,城内一个盘坐的身影睁开了眼,眼皮猛地挑了挑,继而露出了一丝微笑,还有一缕不易察觉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