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时十四岁的她来讲，这是一场几乎将她的信心完全摧毁的对决，甚至称得上是她生命中最屈辱的一战。以至于多年之后，她还会偶尔梦到当初与婷宜的这一战。
她却从来梦不到细节。
因为当时的她，连婷宜是如何出腿都无法看清。
“啪———”
一记反击横踢如雷霆般踢中她的左侧腰！
“啪—”
一记前踢将她重重踢倒在垫子上！
“啪——”
一记侧踢将她踢翻！
“啪——”
一腿后踢将她踢出垫外！
“啪！啪！”
两记双飞踢在她的腹部和前胸爆炸开，跌倒在垫子上时，胸口翻涌的血气让她的喉咙一阵腥气，身子痛得仿佛再也爬不起来……
“啪——”
她被踢得仰面倒下，耳边的轰鸣声使她听不到垫子周围的弟子们交头接耳的声音。
就在婷宜准备踢出一腿后踢时，雨诺以所有人都看不清的速度挡了回去，这让婷宜退后了几步。
百草吃力地想要撑着爬起来，眼前却一阵红一阵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挡住了婷宜，雨诺连忙过来查看百草的伤势。只是普通的皮外伤，并没有太严重。
仿佛有人冲过来从垫子上将她搀扶起来检查伤势，百草闭着眼喘息了好久，才勉强看清楚面前那张急切担心的面容是属于晓萤和雨诺的。仿佛在慢镜头的电影中，她脑子空白一片，吃力挣扎地想要站起来，晓萤和雨诺扶住她的身子，有另一双手也伸出来轻柔地取下她头上的护具，用湿毛巾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污。
那双手是属于婷宜的。
她的笑容温和如月光，手指白皙轻柔，却似乎带着冰凉的触觉。
“如果参加道馆挑战赛，你的对手不会像我这样腿下留情。若白不让你参加，也是在保护你，而且，如果雨诺没有出来替你挡住那一击，或许你会更严重。”
是在保护她吗，还有雨诺，真的谢谢她了。
浑身痛得似乎已经麻木掉了，僵直地重新站回队伍里，她的心仿佛也痛得麻木毫无知觉。她隐约听到若白宣布说，今后就由亦枫和秀琴同组对练，她和晓萤重新搭档，雨诺和林亦搭档……
似乎身边是有喧闹的声音……
似乎身边有无数道或不屑或嘲弄或怜悯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