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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十、地形篇(2)

鲁肃惊得张口结舌,脸色都变了,问道:“先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诸葛亮笑着说:“这条计策只骗得了蒋干。曹操虽然一时被骗,但很快就会省悟的,不过他上了当也不肯认错罢了。蔡瑁和张允两人一死,公瑾(周瑜的字)再没有可担心的了,自然要贺喜啊!”

鲁肃听了,没话可说,支吾着告辞而去。

诸葛亮叮嘱他说:“子敬在公瑾面前,千万别说我识破了他的计策,不然他嫉妒心一犯,又要找岔子害我。”鲁肃答应着去了。

鲁肃回到周瑜的帐中,忍不住把诸葛亮的话都照实告诉了周瑜,

周瑜一听大惊,说:“这个人决不能留下,我非把他除掉不可!”

鲁肃暗想,果然不出诸葛亮所料,都督想要害他。目前正在用人之际,杀了诸葛亮,岂不误了国家大事。于是劝周瑜说:“如果杀了诸葛亮,恐怕要被曹操耻笑。”

周瑜说:“我自有办法,叫他死而无怨。”

鲁肃问道:“什么好办法?”

周瑜说:“子敬不要问,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周瑜召集众将商议军情,把诸葛亮也请了来。周瑜假意问道:“这几天就要和曹军交战了,请问先生,水上作战,什么兵器最重要?”

诸葛亮说:“当然是弓箭最重要。”

周瑜说:“先生的话,和我想的是一样的,现在我军正缺箭用,请先生监造十万枝箭,以备战时使用。这是孙、刘两家的事情,希望先生千万不要推却。”

诸葛亮说:“都督要我办的事,理应效劳,不知这十万枝箭,什么时候用?”

周瑜问道:“十天之内,能造好吗?”

诸葛亮说:“曹操大军就要进攻,若等十天,岂不误了大事!”

周瑜惊奇地问道:“那么,照先生的估计,需要几天呢?”

诸葛亮说:“只用三天,我就可以向都督交纳十万枝箭了。”

周瑜说:“军中可不能开玩笑。”

诸葛亮说:“我怎么敢和都督开玩笑呢?我愿立下军令状,要是三天交不齐箭,甘愿受都督重罚。”

周瑜心中暗自喜欢,马上叫来军政司,当面让诸葛亮写下了文书,然后设酒招待诸葛亮,说:“等打完了仗,再好好酬谢先生。”

诸葛亮说:“今天已经来不及了。明天开始造箭,到第三天,请都督派五百名军士到江边搬箭。”

诸葛亮走后,鲁肃对周瑜说:“诸葛亮是在说假话吧?”

周瑜说:“这是他自己找死,又不是我逼他。他当众写下了文书,那他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了。我再吩咐工匠慢些做,应用的东西也不齐备,看他三天之内,怎么造好十万枝箭!到那时,给他定罪,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周瑜又叫鲁肃再去探听一下诸葛亮的情况,回来报告他。

鲁肃又来见诸葛亮。诸葛亮一见鲁肃便说:“子敬,我叫你不要说,你又对公瑾说了,今天果然又弄出事来。三天之内怎么造得好十万枝箭?你得救我一救!”

鲁肃说:“这是你自讨苦吃,我怎么救得了你?”

诸葛亮说:“请子敬借给我二十只船,每只船上派三十名军士。每条船都要用青布蒙好,船两边扎上一千多个草把,我有妙用,第三天包你有十万枝箭。只是千万不能再叫公瑾知道,他如果知道了,我的事情就办不成了。”鲁肃只好糊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鲁肃回去见了周瑜,果然不提借船一事,只说诸葛亮造箭不用竹子、翎毛、胶漆等材料,而是另有办法。周瑜听了,疑惑地说:“看他三天以后,如何来回复我。”

鲁肃背着周瑜,私下给诸葛亮拨了二十只快船,每条船都按诸葛亮的吩咐准备齐备,听候诸葛亮调用。

哪知第一天不见诸葛亮动静,第二天还是不见诸葛亮动静。直到第三天四更时分,诸葛亮忽然暗地里把鲁肃请到船上。鲁肃问道:“先生请我来有什么事?”

诸葛亮说:“请子敬和我一起去取箭。”

鲁肃问:“到哪里去取啊?”

诸葛亮说:“子敬不用多问,去了就明白了。”随即吩咐军士把二十只船,用长绳子连在一起,向北岸进发。

这天大雾弥漫,江面上雾气更浓,对面都看不见人。诸葛亮吩咐船只加快前进,一面请鲁肃同坐船舱饮酒。鲁肃提心吊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饮酒。

将近五更时分,船已靠近曹操水寨。诸葛亮吩咐把二十只船排成一行,船头朝西,船尾朝东,又叫军士一齐擂鼓呐喊。

鲁肃吃惊地问:“如果曹操水军一起出来怎么办”

诸葛亮笑着说:“雾这么大,曹军决不敢轻易出动,我们只管饮酒,雾散了便回南岸。”

曹兵听见江上擂鼓呐喊,慌忙报告曹操。曹操听说东吴乘着大雾前来进攻,料想必有埋伏,便传令不可妄动,只叫水陆两军的弓箭手向江上射箭。于是,曹军水陆两寨的一万多名弓箭手一齐向江中放箭,那箭就像雨点一般,射到了东吴的战船上。

过了一会,诸葛亮等船旁的箭插满了,又命令把船掉过来,船头向东,船尾向西,让军士继续擂鼓呐喊,好让船的另一面受箭。

太阳出来时,雾慢慢散了。只见二十只战船两侧的草把上,都插满了箭。诸葛亮下令急速开船,又叫军士一齐高喊:“谢丞相送箭!”

等到曹军将领报告曹操时,诸葛亮的船已经走出十多里地,曹操后悔莫及,想追也追不上了。

在归途中,诸葛亮对鲁肃说:“每条船上足有五六千枝箭。没费东吴半分力气,就得到十万多枝箭。明天再用这些箭去射曹军,一定会把曹操气坏的。”

鲁肃对诸葛亮佩服极了,便问诸葛亮道:“先生怎么知道今天会有大雾呢?”

诸葛亮说:“做大将的人,哪能不通天文,不识地理?我在三天前就已经算定了今天有大雾,所以才敢答应都督三天的期限。公瑾本来给我十天期限造箭,可是工匠、材料又不齐全,这无非是想要找借口杀我。其实,他哪里瞒得过我!”

船靠南岸时,周瑜已派五百名军士在江边等着搬箭,诸葛亮便叫他们到船上去取。不大工夫,二十条船上的箭都已经卸完了,足有十二三万枝。

鲁肃去见周瑜,把诸葛亮草船借箭的经过告诉了周瑜。周瑜叹了口气说:“孔明(诸葛亮的字)真是神机妙算,我实在是比不上他。”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草船借箭”是作者虚构的故事,而唐朝安史之乱时张巡“草人借箭”,却是真实的事情。这也可能是《三国演义》的作者创作“草船借箭”的原型吧。

公元755年,唐朝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在范阳(今河北涿县)以讨伐杨国忠为名,举兵十五万,发动了叛乱。

安禄山叛军一直向南进攻,沿路唐朝的官员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叛军几乎没有遭到什么抵抗,就占领了洛阳(今河南洛阳)。

这时,真源县(今河南鹿邑东)县令张巡不愿意投降安禄山,招募了一千多个义士,在雍丘(今河南杞县)起兵抵抗安禄山叛军。

安禄山派唐朝降将令狐潮率领四万叛军包围了雍丘。张巡和雍丘将士坚守了四十余天,击败了叛军多次进攻。

这时,长安(今陕西西安)失守,唐玄宗逃往蜀中的消息传到了雍丘。令狐潮十分高兴,派人给张巡送去一封信,劝张巡投降。

张巡手下有六个将领,听到长安失守的消息,产生了动摇。他们劝张巡说:“我们兵力弱小,难以抵御叛军,况且皇上的生死现在也不知道,不如投降。”

张巡假装答应了他们。第二天,他命人在堂上悬挂了唐玄宗的画像,带领将士们一起朝拜。朝拜完毕后,张巡把六个将领叫到面前,责备他们不忠不义,当场把他们斩了。将士们见了,都很激动,表示一定要与叛军血战到底。

令狐潮见招降不成,便命令叛军加紧攻城。张巡率领将士们在城上,用箭把叛军一次又一次地挡了回去。

可是时间一长,城里的箭用光了。张巡非常着急,他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叛军发现雍丘城上,隐隐约约有成百上千的人,沿着绳索爬了下来,以为是张巡派人出城偷袭来了,吓得慌忙报告了令狐潮。

令狐潮见天太黑,摸不清张巡的虚实,不敢贸然出击。于是命令手下的弓箭手,用乱箭向城墙上的人猛射。

只见乱箭如飞蝗一般向雍丘城飞去,一直放到天色渐亮,叛军才发现他们射中的全是身穿黑衣的稻草人。令狐潮气得连呼上当。

这边,张巡在雍丘城上,正高兴地指挥士兵们把一个个身上插满箭的草人拉上城来。粗略一点,竟有数十万枝箭。

过了不几天,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雍丘城上又有许多人沿着绳索爬了下来。叛军见了,以为张巡故伎重施,又想用稻草人来骗箭,纷纷大笑,都不予理睬。

叛军兵士正在笑着,“稻草人”却活了,向叛军大营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原来,这是张巡选派的五百名勇士。

令狐潮想要组织抵抗,已经来不及了,叛军顿时大乱,纷纷逃命。张巡率兵乘机冲杀,一直追了十几里地,才顺利返回。

孙子在本篇中还提出了“视卒如婴儿”、“视卒如爱子”的爱兵思想,主张将帅要像对待婴儿和爱子一样对待士卒,使士卒可以与其共患难,与其共生死。

吴起是战国时期著名的军事家和政治家。他曾在鲁国做将军,为鲁王打了不少胜仗。后来,因为鲁王不信任他,吴起便离开鲁国投奔了魏国。

魏国的君主魏文侯尊贤爱士,重用李克、西门豹等有才能的人,把国家治理得很好。吴起来到魏国,就是想投靠魏文侯,施展自己的抱负,干一番事业。

吴起见到魏文侯后,对他说:“我想与你谈谈用兵打仗的事。”

魏文侯说:“我不喜欢谈论用兵打仗的事。”

吴起微微笑了笑,说:“据我多方面观察,您嘴里讲的为什么和您心里想的不一致呢?现在您一年四季派人宰杀牲畜,剥取皮制革,日夜加紧制造长短兵器。您的许多车子都做得很坚固,却没有加以装饰,乘它打猎吧,又不轻便。这些东西不知您拿来做什么用?”

吴起见魏文侯没吱声,停了一会又说:“如果用这些东西准备进攻或防御敌人,而不去寻找一个善于使用这些东西的人,那就像让正孵着小鸡的母鸡去和猫打架;叫刚刚出生的小狗去和老虎搏斗,即使有天大的勇气,也必然遭到失败。从前承桑氏(相传古部落名)的国君,只讲文德而废除武备,最后亡了国;有扈氏(相传古部落名)的国君,依仗兵多而好战,结果也丧失了君位。所以,英明的国君应吸取这些教训,既要抓文,也要抓武;既要讲究国家的治理,又要加强战事的准备,二者不可偏废。因此说,面对敌人的侵略不去迎击,算不上义;看着被敌人杀害的尸体而哀伤,也算不得仁。”

吴起的一番话,正合魏文侯的心意。于是魏文侯便任命吴起为大将。

不久,吴起带兵讨伐秦国,一连攻占了五个城池,夺得了西河地区。以后吴起又参加了扫灭中山国的战役,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吴起治军以爱惜士卒,与士卒共患难而闻名,因而深得人心。平时吴起与军中最低层士卒同吃一锅饭,穿一样的衣服。睡觉的时候,吴起不另设床铺,而是和士卒们睡在一起。在行军时,吴起不坐马车,与士卒一起步行;见到士卒背的粮食太重,吴起总会跑上去分出一点自己背上。

有一次,有一名士卒的身上长了毒疮,吴起用嘴给他把脓血吸了出来,还亲自调药给他敷上。

这个士卒的母亲听说以后,竟放声大哭起来。其他人不理解她为什么哭,问她说:“你儿子是个小小的士卒,吴起身为大将,亲自替你儿子吸出毒疮里的脓,你应高兴才是。现在你却大哭,这是为什么?”

这位母亲回答道:“你们不知道,从前孩子他父亲也在吴将军手下当兵,也曾经长了毒疮,也是吴将军用嘴给他把脓血吸了出来,治好了他的病。结果孩子他父亲打起仗来,奋不顾身,勇往直前,终于战死在沙场。今天,吴将军又同样对待孩子,我真不知道这孩子将来哪一天,又会像他父亲一样战死在战场上!”

吴起关心士卒,和他们同甘共苦,从而大大激发了他们的战斗激情和牺牲精神,这正是吴起带兵打仗经常胜利的重要原因,这也是孙子爱兵思想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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