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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光明与黑暗

晨风微微吹来,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叶子滑下来,欢快地跳跃着。绿油油的小草在柔和的晨光爱抚下苏醒了,在雨露的洗刷下显得更绿了。

蓝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头昏脑涨,她用力甩甩沉重的头颅,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看趴在桌子上还在熟睡的两人。

她清了清嗓子大叫道:“起床啦……”

“哪着火啦?”孙京飞一脸愕然!

蓝阳亦睁开眼睛,看了看孙京飞然后又看看蓝月:“来来来,满上满上,干……”

蓝月见状,用力的拍了拍桌子,二人顿时清醒了许多!

“天亮了,不是着火……”

“小月,干嘛……”

“真是服了你们两个!”

孙京飞摸摸脑袋,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只记得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蓝阳对他说了很多话,想到这他看了看蓝月又看看蓝阳……

“出来几天了,也不知道姥姥怎么样了!”蓝月此时显得有点焦急道。

“孙兄弟要不要去我们家中做客!”

“蓝阳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要赶回七星洞救治我那好友!”孙京飞可不想羊入虎口,若是无冤无仇还好说,可蓝风毕竟是自己的刀下鬼……

“要不这样吧,我们回去也要路过七星洞,就顺路带你一程吧!”蓝阳说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蓝阳双指并拢,从其指间泛出一道蓝光,接着他驱动这艘船,不得不说这艘船的速度极快,半个时辰不到,已稳稳降落在离七星洞还有二三十地远的山林之中,兄妹二人本想将他送进山门,但孙京飞谢绝了,他怕自己与蓝家兄妹被门中弟子发现,成为门中焦点,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蓝大哥,多谢你的好酒款待,待此间事了,我一定与我那好友前去拜会!”

“喂,孙京飞,我姥姥好了我就出来找你!”

“再说吧!”孙京飞说完不敢看二人,转身就飞奔出去,他还真怕这小妮子缠上自己……

片刻后,孙京飞回到七星洞中,直奔竹林而去,路上一些七星洞弟子看见他极速飞奔,还以为他被什么人追杀……

孙京飞推开木门,只见床上的何壮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已经由紫转黑,此时刘茜与安世祥正坐在桌子旁聊一些关于何壮的情况,当看到门口中的人时,二人站起来。

“京飞,你回来了,太好了,何壮有救了!”刘茜说道。

“拜见安长老!”

“孩子,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安世祥看见孙京飞后心中也甚是高兴。

“长青藤摘到了么?”刘茜问道。

“嗯,在这呢”说着,孙京飞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小截绿油油的树枝。

依照安世祥所说,只需将这长青藤研成粉末,让其服下,何壮不出三日便会醒来,临走时,安世祥将两粒洗髓丹交给孙京飞!

第二天,何壮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嘴唇转黑为紫,经过二人的悉心照料后,当天下午何壮便从昏迷中醒来。

“水,水……”

“京飞,快来,何壮醒了!”

此时孙京飞正坐在木屋旁的台阶上发呆,他在回想天云山祖地发生的事,也在细细参悟脑海中的那卷功法,听到刘茜的叫声后他快速冲进木屋!

“壮,你怎么样!”

何壮接过刘茜递来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下,缓过劲后道:“我感觉做了好长好常的梦……”

几天后,竹林中又有两道身影在吞吐灵气,吸纳精华,何壮丹田内的灵气已化为无形,只是一股气体,丝丝缕缕的灵气自他体表中的毛孔吸纳至骨骼中,而后通过骨髓流向丹田。

这都是洗髓丹的效果,服用这丹药不过几日,何壮便已突破至凝气境后期,只差一线,便步入运灵境,可谓是突飞猛进,其他早几年入门的弟子此时亦没有他强大!

而孙京飞在服下这洗髓丹后,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只是补充了一点灵气后便没有什么效果了,他把这结果告知安世祥,还顺带把自己体内的先天罡气是被一团黑气托着的情况一并告知。安世祥得知这情况后便了然!

这先天罡气的修炼者初期的修炼需要海量的天材地宝,而修出先天罡气之人,体内亦伴随着死气,古时也有修炼先天罡气的修士,到达运灵境后便再无寸境,因为他们不能除尽体内死气,被这死气阻挡在外,不能突破!若想除尽这死气那将比登天还难,轻则道行尽失,半身不遂,重则身死道消。古来没有几人能成功,或许在那未知的世界外有人成功,但在周国这片地域中,还没有先例!

孙京飞在听到安世祥这样的回答后,如坠冰窖,他知道安世祥是不会骗自己的!这时他才认识到自己体内的黑气,便是死气,而他之前被判断出不能修行,是因为其根骨寂静无声,无法诞生出灵气,殊不知这先天罡气便是如此,除非有大量的灵药冲击,才会显现出来,不过这先天罡气的前路已断,想到这,他虽然有点失望,但同时亦下定决心,他不甘心命运给他的安排,因为他要回家,仅仅这个理由就够了,他不相信自己前路已断,开始时所有人都说他不适合修行,但现在他已经在修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脚下没路便踏出一条路……

接下来的孙京飞每天修炼得更刻苦了,他大量查阅关于先天罡气修士的古籍,想以此为突破口,不过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

他内视自身,这黑气寂静无声,仿佛不曾有过,它不如先天罡气那么霸烈刚猛,而是阴柔至极,一片黑暗……

他试着分出一缕灵气与那黑色的死气交融,一黑一黄,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种艳丽至极,一种则黑暗至极,两者在触碰的刹那,狂暴的气息在他丹田内爆发,水火不相容,阴暗与光明对立,两种气体在互相排斥,产生的后果非常可怕!两种能量波碰撞后的作用力在他体内肆虐,冲击着他的血肉,骨骼内的灵气缓缓流动进入丹田,从而分向这些血肉中,缓解一些冲击力,不然在这巨大的作用力下,肉体凡胎怎能承受得住!

腹部传来的疼痛让他满头大汗,他感觉此时像有一团灼热的火焰在体内焚烧,要把他的丹田烧融,焚毁他的一切,又像有人在他的腹部中用力捶打,让他痛不欲生!

这仅仅是一丝微小的灵气,与死气交融便产生如此可怕的后果,更别说用灵气将死气逼出体外,如果是两股气体碰撞,造成的后果他不敢想象,正如安世祥所说,这死气若强行祛除即使不死,那也是半身不遂……

他再也不敢轻易尝试去触碰这死气,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奈,一个人走在这片竹林中,看着枯黄的竹叶随风飘落,看着那不远处被砍倒的树桩,看着被践踏夭折的小草……他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耀眼的光芒刺痛眼球,他在思考,思考以后的路,思考自己的现状!

他自问难道自己真的无路可走了么,唯一的办法便是祛除这死气么,可自己无法撼动这死气,如果要用体内的先天罡气去逼迫这死气,产生的后果能不能承受,他有无尽的担忧,自己莫名其妙失踪,不能陪伴父母左右已是不孝,他下定决心不管以后怎样,在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回到父母身边……不能因为眼前的困难而放弃……

一个月过去了,他每天都沉浸在无法自拔的苦思之中,修为更是没有寸进,他一个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忽然想起以前与何壮在此地偷吃五长老灵鱼的情景,再看看水池旁的那火堆的痕迹,地上还有那烧焦草皮的痕迹,此时已有几株小草的嫩芽破土而出,他不自觉的想起一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突然他惊醒,小草火烧不死,来年又生,那枯黄的竹叶落下,会有新的绿叶代替,那被砍掉的树桩,还会抽出嫩芽,太阳照射在人身上倒映出影子,因光明而产生黑暗,光中有暗,死中有生……

光明与黑暗并存,死亡中带着生机。他突然想到既然这死气是在自己体内生长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要舍弃,生中有死,死中有生,二者合一能否跳脱生与死……自己一定要窥探出这其中的奥秘,这样才有可能突破自己的极限,探究人体暂时不被人发觉的潜能。既然不舍,那就死中求生,大不了破而后立!踏出自己的那一步。

他不断尝试分出一缕缕灵气去与这死气碰撞,每次都加多一点点,每次都得承受非人的折磨,有几次都险些昏迷过去,不过他亦在咬牙坚持,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发现这死气与自己的灵气碰撞后虽然消散了,但却有一丝丝结合了,两股气体生长在丹田内,有一道天堑鸿沟,不能逾越,然而发生大碰撞后的气体居然留在这道天堑鸿沟之中,紧紧的抱在一起……

有了这发现后,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走的路是正确的,不管什么前人后人,只有自己坚定自己眼前的路,才能勇敢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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