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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旧事重提

“怎样才能做到无忧无虑,是不是只有沉沉的睡去,不再醒来呢”——本章记

程臻臻如约的到达了约定的地点,在咖啡厅的门口,她迟疑了很久,到底该不该见,或许这样的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吧。

想的正出神,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让程臻臻吓了一跳,不禁有些惊恐的转过身去,谁又能想到,永远都不想再见的人,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我们还是又见面了”程臻臻对着邵晨说道。

邵晨拉开了一扇门,说道“请进”

程臻臻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只是径直的走了进去,服务生很快便过来招呼点单。

“你好,给我来两杯美式咖啡”邵晨对着服务生说道。

“不,给我一杯摩卡,多加一些巧克力,谢谢”程臻臻更正道。

“你以前不是最爱喝美式的吗,怎么换了口味”邵晨略表尴尬的问道。

“其实我一直觉得美式太苦,之前喝只是想告诉自己,生活还没有苦到极点而已”程臻臻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还是那么恨我吗,因为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因为已经过去了,我恨你,是因为你把过去的事情延续到了现在,影响了我的生活”程臻臻很冷静的看着邵晨说道。

“你现在的生活应该很不错吧?”邵晨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说道。

“如果我说我过得并不好,你能帮助我什么吗,如果我说我过得很好,你又会有什么见解呢?”程臻臻面对邵晨抛出了一个双向的疑问。

面对程臻臻的话,邵晨陷入了沉默,转而又笑了出来,略带邪恶的说道“如果你过得不好,那我会想让你的生活变得好起来,如果你过得好,那我希望我会让你的生活更好”。

“其实,没有你就是最好的!”程臻臻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客气。

“估计很难如你意了,这次出现,我就没打算再消失在你的生活里”邵晨冷冷的说着。

看着邵晨变得越发邪恶的脸,程臻臻只觉得作呕。可是,该来的也逃不掉,既然不能摆脱就只能面对了。

邵晨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你会梦见我们的孩子吗?”

听到这里,程臻臻只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邵晨,我告诉你,你最好到此为止,对于过去的事,你别再多说,也别再多提一个字”。

“怎么?”邵晨玩味的看着程臻臻说道“你是怕了吗?是不是那未出世的孩子也会夜夜闯进你的梦里,让你难眠呢,那毕竟也是条活生生的生命”。

“你错了,他从不会入我的梦,因为我不曾亏欠他什么”程臻臻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和惊恐。

“不曾亏欠?你是在自己安慰自己吗,是你用肮脏的手结束了他的生命,他本可以来到这个世上的”邵晨的目光逐渐的变成了恐怖。

“别跟我提那些龌龊又肮脏的事情,你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你也知道我为此付出的代价,你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程臻臻对上邵晨越发阴冷的目光,缓缓的说道“你别再为自己的自私找任何的借口了”。

听到程臻臻的话,邵晨忽然笑了起来“自私?呵呵,如果论自私,你又何尝不是呢?”

“好了,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我不想再与你纠缠不休,如果你非要这样下去,那么,我就算把自己推进地狱,也会拉着你这个人渣一起陪葬”程臻臻说罢正欲起身离开。

“别急着走嘛,还有一些人或许该到了”邵晨玩味的说着。

程臻臻不清楚这样的场合,邵晨会邀请了谁来。就在程臻臻迟疑之际,只听邵晨说道“客人刚好到了”,说着便起身,很绅士的向着程臻臻背对的方向说道“陆伯父、陆伯母,让你们匆匆赶过来,真的是很失礼”。

程臻臻听见邵晨称呼来者陆伯父的时候,不禁惊讶的转过身来,真的是陆麟的父母,随同来的还有陆麒。此时的程臻臻完全明白了过来,这一切应该就是这个陆大公子一手安排的吧,单凭邵晨这么个小角色,怎么能请的动这两位本尊呢。

程臻臻的目光跨过陆家二老正对陆麒,说道“陆麒,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吧”,语气里眼神里都充满了气愤。

“放肆,你只是公司的一个部门主管,怎么可以对你的上司直呼其名”陆母很不客气的说道“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对你的上司指手画脚,呼来唤去了吧”。

此时程臻臻完全没有听进去陆母的威词,只是怔怔的看着陆麒,如果说咖啡的苦涩分成了不同的等级,现在程臻臻的味蕾上只剩下了黑咖啡的原味。

见陆麒不语,程臻臻继续说道“我已经说了,你想要的,我会给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哦?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陆麒不屑的挑起了眉毛质疑道。

“难道不是要我离开陆麟吗?”程臻臻淡淡的回应着,全然没有把陆麒的不屑放在心上。

“这只是一部分,我还要你离开亿威集团”

当从陆麒的口中得知他的目的时,程臻臻不解的看着陆麒,问道“就这么急于斩草除根吗?”

“你是什么角色,怎么配的上让我们陆家多费心思,再加上你又是这么一个轻贱的人”陆母瞟了邵晨一眼继续说道“就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风流往事,说出去还不让别人笑话我们陆家,说我们陆家的儿子怎么会和这样的女人交往,还不在背后说三道四才怪。”

“伯母,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辞,您如今如此说我,岂不是连您的爱子都一起挖苦了吗?”程臻臻不急不躁的说道。

“你个野丫头,还敢在我面前还嘴,你父母没教过你礼数吗?”陆母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只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您送我的评价,我怎么也得适时的还给您一个答复不是”程臻臻冷冷的说道。

“你……”

陆母正欲再次发难时,只听陆父开口道“够了,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陆母见陆父的脸色有些难看,便也不禁住了嘴,只是愤愤的看着程臻臻,恨不得要将她撕碎才解恨。

“臻臻啊,其实做长辈的,不该多管你们这些晚辈的事”陆父缓缓的说道“只不过,你的这些过往,真的不适合让你嫁进我们陆家,至于公司的事情,陆麒,希望你能处理好,不要因为家事就做出撤换主管这样的决定,还是要从公司经营的稳定性方面考虑。”

听完陆父的话,陆麒说道“放心吧父亲,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陆家人并未多做停留,便驱车离开了,只剩下程臻臻和邵晨两个人。

“啪~啪~啪~”邵晨鼓着掌说道“我真是要给你贺喜了,不但丢了所谓的美好爱情,连工作也要丢掉了,程臻臻,我真是衷心的为你感到高兴。”

“说完了吗?”程臻臻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没有事,我要走了。”

“没事了,你大可以走了,慢走,不送”邵晨一副旗开得胜的样子,声音里都充斥着慢慢的得意。

程臻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一路上她的脑子里都充斥着邵晨的声音,令她厌恶、作呕。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真的吃错了东西,回到家的程臻臻快速的冲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阵狂吐,此时程臻臻的脑海里交错的出现了一些不愿想起的画面。

2006年冬……

“臻臻,你还好吗?”苏佳紧张的看着程臻臻说道

寝室的卫生间里,程臻臻干呕着,那种感觉难受极了,胃里不断的有上涌的感觉,鼻腔里充斥着厕所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程臻臻对味道特别敏感,总是想吐。起初苏佳只是以为程臻臻患了胃肠感冒,因为最近看她都是病恹恹的样子。直到有一天,程臻臻突然慌乱的告诉苏佳说“佳佳,我好像怀孕了。”

苏佳在气愤过后冷静了下来,她记着以前看姐姐用过一种试纸能够测试出是否怀孕,凭着对外包装的记忆,苏佳穿好了衣服拉着程臻臻冲向了药店,在柜台前尴尬到不行的两个人,终于鼓足勇气,支支吾吾的对售货员描述着自己的需求。售货员可能是见多了这样的顾客,很不以为然的在柜台里拿出了早早孕测纸扔向了二人。付过款后,二人迅速的将测纸揣入怀中,以近乎做贼的状态溜回了寝室。

“臻臻,好了没有”苏佳守在卫生间外,焦急的问着。

“臻臻,你快点,一会儿她们就都回来了”见程臻臻久未答复,苏佳愈发着急了起来,催促道。

‘吱嘎~’门开了,苏佳紧张的看着程臻臻,只见程臻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苏佳二话不说夺过她手中的试纸,鲜明的两道红杠,有拿过了说明书,对照了一下,也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沉默了片刻,苏佳迅速的将用过的试纸和包装用黑色的袋子缠了起来,然后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程臻臻傻掉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生命,她该如何跟家中的父母去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一切又到底算作怎么一回事呢。

不一会儿苏佳便回来了,看程臻臻还傻愣在原地,便推了推她。

回过神的程臻臻,无助的看着苏佳,苏佳只能不断的安慰她说“放心吧,有我在呢,我在!”……

十年过去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程臻臻依旧清晰的记着。看着镜中的自己,那苍白的脸,额头细密的汗珠,程臻臻的脑子里一遍遍的闪过十年前那冰冷的手术台和医生不断在自己的身体里搅动的疼痛感。她不禁扶着墙,一步一步的挪到客厅,窝在沙发里,在最靠近阳光的地方,试图借着光驱赶走身上的冰冷和心里的痛楚。

除了自己,程臻臻不曾对不起过任何人,为何要让她来承受这一切的罪过。老天如果你要做惩罚,那请你公平一点,关于这一切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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