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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女人的心性

猎鹰的其他几位早已出发,这两天他们收拾好细软。

就在出发的倒数第二个晚上,添骐心里真的很矛盾,有很多事情都让她感到不安。

“陪我喝点酒吧?”添骐想到了这个她进入袁家以后,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李诚顿时就答应了,也好像能看出添骐眼神中的些许不安。

两个人走出府门在大街上游荡,保持着一个很近的距离,就这样一言不发,仿佛身影就要淹没在这北平城里一般,比他们离开的时候多了很多家店面,也多了很多攒动的人,少有的几年安静生活,确实不应该让这种平静被打破。

突然李诚拉住了添骐,轻声说道,“有人在后面。”

“前前后后都是人,你说的是哪个人?”添骐有些不理解。

李诚虽然有些冲动,但是他比添骐要更加的心细,能帮着添骐看到一些忽略的东西。“大少的人吧。”李诚猜测着。

“爱跟就让他们跟吧。”添骐不以为然的说道。

在大街上逛了几个圈,他们走到一家叫做凝梅阁的酒家,乍看下来以为这个名字会是一家青楼,实际上这是一家餐馆。

这个时候,有人从街的另一边快步的走了上来,添骐定睛一看这人不就是李诚的妹妹李嫣嘛。

“四哥,”李嫣喊着添骐。

三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口,添骐问着,“嫣儿怎么来了?”

“是我叫嫣儿来的,”李诚先一句回答着。

“来了也好,别在门口干站着了,都进去吧。”添骐大步的迈向的门内。

伙计见来了人,赶忙上前招呼着,一看是添骐,立马改了口吻,“四爷,您怎么来了?”

“找个上好的包厢,我今天做东,请我这两位朋友吃饭。”添骐说话的声音很大,估计街对面的人都能听到吧。

“您,这边请。”伙计弯腰领着添骐和李家兄妹上了楼梯,往二楼的雅间那边带。添骐没有急忙的进去站在栏杆边等着,似乎在等什么人一样。

这时候,一直跟在添骐后面的两个人也进了凝梅阁,直接想跟着上二楼。却被另一个年约二十多少的“伙计”拦了下来。

“这两位爷,您要吃什么就在这大厅吃,这二楼不是一般人上的起的。”这个“伙计”说道,眼中略带着一些歧视。

“伙计”接着说道,“不是,小的看不起二位爷,您二位就在这吃吧。”伙计指了指墙角的一张桌子。

“给我滚开,”其中的一个发火,试图想推开“伙计”。声音引来了全场的目光,都向这边投了过来。

“伙计”连忙向大家赔不是,态度变得很谦和,“大家慢慢吃,我来处理。”

两个人,给“伙计”亮出了自己的腰牌。“伙计”仔细的一看,是两个小小的排长。

“伙计”笑了,不屑的说道,“这位爷不要生气啊,在这凝梅阁吃饭的哪个不是达官贵人,您二位只是两个小小的排长,竟然敢在这放肆。”

这个时候,一个掌管北平的部分军力的军官,正坐在大厅里,实在看不过去了,走上前去很客气的跟“伙计”说着,“艾老板,莫在意啊,这种兵蛋子,不知道着凝梅阁的规矩。”

“还不快滚,”军官狠狠的对那两个人吼着。

其中的一个人认识这个军官,连忙道歉,拉着身边的令一个人轻声说道什么,就拜别了军官,转身离开了。

“伙计”就是这凝梅阁的老板。艾老板送走了两个人,回过身来感谢军官,“蒋将军,真是谢谢了。”

“艾老板,客气了,我最恨这种涨势欺人的混蛋,等会去了,我一定让他们的头,好好惩治。”军官愤愤的说着。

添骐依靠在二楼栏杆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边喝茶,边露出诡异的笑容。好戏结束了,添骐好像还没有看够,悻悻的放下茶具,转身进去包厢。

艾老板也上楼,进了添骐的包厢,伙计也退了出去,包厢里只有四个人了。

“袁添骐,尽是给我惹麻烦。”艾老板假装生气的说道。

“舅舅”添骐喊着艾老板,露出了调皮的笑容,完全没有刚刚看戏时候的阴冷,“舅舅,你不帮我谁帮我,是不是啊?”

这样的嬉皮,把这三个人都逗笑了。

“说吧,今天怎么就过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还是想考验我随机应变的能力?”艾靖说着。

艾靖是添骐的舅舅,也是小舅舅,就比添骐大了两岁,小时候在苏州的时候,他们一想都是一起上学,一起玩的。添骐从来都没有把他当舅舅看,就当是一个好哥们。

“不是啊,我不是要去江北了吗?”添骐收起了嬉笑,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了?”艾靖关切的询问。

“父亲发现江北军阀濮阳岱宗,一直在不断的巩固自己的势力,甚至吞并了一些其他军阀的势力,而且与两江一带,最大的银行合作。父亲面对濮阳岱宗的野心,又怎么能留他在世。但怎么样能除掉岱宗,而且能将江北势力为自己所有,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父亲也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杀了濮阳岱宗,将江北势力据为己有,把这件事情交予我处置。”添骐有条不紊的说着。

“这是好事啊,我爹,你外公,不是一直希望你可以夺取袁世凯的大权吗?正好可以用这个机会好好表现,巩固自己在袁家的地位。”艾靖宽慰她说着。

“可是,可是。”添骐没有说完,就灌了一大口酒下肚,想壮壮胆。当添骐看到大家那种期待的表情,添骐彻底的咽回了那句话。连贯了好几杯酒,李诚赶紧阻止她,按住了她那杯刚准备拿起的酒。

“今天就让我醉一场吧。”添骐侧头看着身边的李诚,眼神充满了哀求。

让李诚无比的怜惜,想松手让她喝。就在添骐举起那杯酒的时候,李诚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那杯,一饮而尽。“你想醉,我就陪你一起醉。”

李嫣和艾靖试图阻止他们,但想想即将的一切,决定就让他们喝吧,两个人在令一边,聊起了自己的事情。

添骐始终是个女人,有女人的心性,面对屠杀做不到漠然置之,更做不到举起屠刀。那一晚添骐很迷茫不知所措,与李诚喝的酩酊大醉,李诚将她抬回家中。

次日添骐醒来,添骐感觉头疼欲裂。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有一个带有风韵的女人,添骐强忍着头疼,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额娘。”添骐叫道。

母亲质问着,“你这是怎么回事!”

添骐可以感觉出,母亲鲜明的愤怒。添骐坦言,“额娘,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会坐恶梦,那些曾经被我害死的人都来找我报仇,他们要掐死我,活生生的要掐死我。”添骐眼中流露出害怕。

艾慈其实也不想添骐继续做不想做的事情,安慰着女儿,“添梦,我知道你不想做,可是你要明白你不是一个人,整个艾家的责任都在你身上,不能这样放弃。”

添骐推开母亲,“从小到大永远都是那个责任责任,我只是一个女儿,我不是应该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吗?为什么我要参与到这些杀戮,为什么啊?”添骐咆哮的说着,头不停的摇晃。

艾慈抱住添骐,“添梦,额娘也不想这样,可是你想想,如果你离开袁家,恢复女装的身份在世界的一个角落活着。添梦你想想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母亲怎么办,外公一家怎么办,你爹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到时候反而是连累了自己最亲的人。”艾慈给添骐一分析着。

添骐知道现在的她,没有别的路可走,从一开始她的命运就被选择了,如果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话,能做的只是一错到底。添骐只能在母亲的怀里哭泣,只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没有别的方法了。

添骐知道濮阳萱对他的心意,在日本的时候添骐一直都不想伤害萱,所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让萱弥足深陷。可是现在添骐也不得不把萱对他的感情当做一颗棋子,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添骐的这个决定不仅改变了濮阳萱的,自己的命运,还改变了濮阳泰的命运。

正准备出门,袁世凯和李昊天就来了。

“爹,”添骐看到她爹来了赶快上前迎接。李诚也放下行李,向大总统行李。

“添骐啊,你这次去一定要小心,濮阳岱宗不会那么好对付。”袁世凯叮嘱添骐。

添骐连忙宽慰父亲,“爹,我会的。”

“老李啊,把那个拿出来吧。”袁世凯对身后的昊天说着。

昊天递过一个信封和一个兵符给袁世凯。

“添骐,这封是委任信,这个是兵符。现在起你就是两江监军,权利凌驾在两个督军之上。兵符可以让你调到两江的所以北洋军,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到调动大军的地步。”袁世凯终于还是给了添骐一个正式的军职。相比以前,添骐只是一个有实无名的将军,现在可是堂堂正正的一个两江监军。

对于添骐来说,这个意外的奖励,确实很令她振奋,也有了动力。“谢谢爹。”

“还有一件事,濮阳岱宗身边有一个人,是父亲的好友,他会帮你的。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袁世凯帮添骐做好了两手准备。

“父亲,孩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添骐跟父亲保证着。

“好,好,好”袁世凯怕怕儿子的肩膀。

“李诚,到外面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四少。”昊天也叮嘱着自己儿子。

“是的,爹。”李诚也保证着。

昊天继而说着,“要是四少,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宰了你。”

“哈哈哈,”这句话逗笑了袁世凯,和添骐。

这个时候,添葳不知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急急忙忙的。

“找急忙慌的做什么?”袁世凯教导着女儿。

“爹,我还以为我赶不及送四哥了。”添葳立刻的解释道。

一旁的添骐觉得很好笑,笑出了声音来。

“添骐笑什么呢?”袁世凯看着添骐闷笑问道。

“哈哈哈,爹,我还以为七妹是来送李诚的呢,不想是来送我,好生感动啊。”添骐并不是漫不经心的说的,而是考虑过后才说的。

袁世凯好像领略到了什么,也笑了笑。“昊天啊,看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亲上加亲了。”对身后的李昊天说道。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即将面对的又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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