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心幻火’是妖界中最强的火焰,至于其威力到底如何,至今仍是个谜,因为所有见过此火的人,妖,鬼,神,仙都已不能再开口描述这火焰的威力了,虽有传闻说此火并不存在,但它却仍然排在妖界五大奇功首位,且闻此火者皆惧,足见未知的力量实在是可怕。
‘妖魂不灭术’是在自己妖身坏掉不能使用后将自身魂魄强行植入到另一肉体中,看着好似附体其实不然,单纯的附体是自己力量短时间内无法运用,新得肉体原有的力量也无法发掘,此术却不同,只要强占成功,不仅自身灵力无任何影响,更能兼得新肉体的所有能力,只是此术使用不易,第一需要自己妖身毁掉,使魂魄再无半分眷恋。第二是宿主需在昏迷状态,如果正念强大,意识清晰,此术便难成,因其实用性太小,便排在了五功之末。
灵识一击简单得多,单纯的攻击伤害,不过是集万千力量于一点,瞬间爆发,特殊之处是这个爆发不仅伤害肉身,更能伤魂毁魄,同样因为见过的人都挂了,威力如何也是个谜。
“来日再与妖皇对阵还须谨慎,此次明为平手,实则他胜。”
“为何?”南汐这是灭我威风,涨他人势气,不说明白了还真不行,她也看出我眼中的不悦之色,缓缓笑道:“隔空幻术尚可与你斗平,须知此术是有限制的,若无限制呢?若与你当面对决呢?”
“这……”确实如此,干掉对手的机会,即便残了也是值的,永除后患是可以不计代价的,除非在特定利益条件下不允许他这样做。
“所以若再遇还是要谨慎的,同意吗?”
“不同意行吗?”
“如此分析推论也是客观了解对手的实力,若真有心扫荡妖界,还需对自己修为大幅提升才行。”南汐的话让我明白到,如果对手不给你机会发展,将你消灭在萌芽中,那该如何?前次妖皇一击致麾下全军受伤,且力道拿捏得当,虽不致命却是重伤,童图与玄苍是仗着反应快才受了些许轻伤,若是他真有心,怕那天连我都会被一并收拾了……
“喂,想什么呢?”南汐见我出神,便打断了我顺畅的思路,倒不是有意,多半该是担心,纤纤玉手在我眼前上下晃动着,“没什么,对比下和妖皇的差距。”
“这个先不用去想,此次与你的比斗,不过是试水罢了,至于妖皇想什么暂且不必多虑,眼下这群老道别有用心,又寻回了他们的三圣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干什么。”
“总之是没有什么好的预感,总感觉这群道士的心看不清,摸不透。”
“这便是人心。”南汐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老师在为学生做总结发言。
这一夜的蜀山人头蹿动,纷纷挤在大殿的门外,等侯着三圣的训示,亦或是其他什么,哪怕是一个字,都会记录下来,反复思量其中深义,而殿内也只有蜀山三圣与垢心,离心,明心三位道长。
“师父,您不能丢下弟子与蜀山门众不管啊。”离心满面惆怅看着黑道人,垢心和明心的眼神也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上。原来黑道人是告诉他们三个,因长期与剑妖相斗,此刻已是油尽灯枯,不久将离去,正在安排后事。
黑,红,蓝,三位道人并称三圣,当然是自诩的,仅限蜀山门内,皆以其毛发颜色取名,三人天生异相便从小立志访仙问道,终于在这山间野沼得仙人真传,创下蜀山基业,扬名于民间,以正义之姿,斩妖伏魔为已任。
“离心生性善良却不够果断,垢心虽然有坚心却过于冷漠,处事往往过激,明心虽为女流却心思细腻,只要你三人相辅相成,蜀山一派兴隆与否不可知,但自保有余,我们三把老骨头把残余的一点法力献出炼就一双,阴阳精髓丹,来日门内若有资质聪慧,灵力通达,德修俱佳者可传予他,使其发扬我道精神。”离心,明心早已泣不成声,只有垢心滴泪未下,“师父,如今剑山已失,后世弟子宝剑从何而来。”
“垢心,为师知你一心为蜀山着想,定疑惑今日为何不向那毁我剑山之人讨个说法,是吗?”
“知徒莫如师,弟子正有此问,还请师父示下。”
“剑山已碎,追究无益。”
“师父之言差矣,若不追,蜀山颜面何在?”垢心未等黑道人讲完便抢过话辩驳道。
“徒儿,为师知你一心为我门楣着想,就算依你去讨个说法,凭你们几个的修为,或者蜀山全力相拼,你觉得是那人对手吗?”垢心虽有些羞愧,却仍抢词蛮辩道:“纵使不敌,也要战出尊严。”
“命不在,尊严何益?蜀山门楣又将托负于谁?尔为一门之掌,做事岂可如此莽撞?尊严的意义在于以有用之躯取得最后的胜利,你嘴中的尊严勉强算是壮烈,说得直接一些就是鲁莽,匹夫之勇。”
“师父,我……”
“从你接任蜀山掌门那一刻起,便不能再行意气之事,万事须以蜀山为先才是。”
“师兄,莫要与师父顶撞,惹他烦心。”垢心看着明心,小师妹发话,也不好说什么,若是离心训他,怕未必如此温顺。
“适才为师本想说,剑山虽然碎了,但是可以启用剑湖,仍可为弟子寻得宝剑。”垢心马上来了精神,问道:“那为何方才师父不言明。”
“可曾给机会与为师乎?”离心和明心得知这个消息也转忧为喜,看着垢心被训斥难免心头生笑。
“师父,您接着说。”
“以后要学会尊重对方,不要抢断别人的话,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为师真不知如何说你才是。今日他曾许蜀山有事,全力相助,明日便请他去开启剑湖。”黑道人的心机,三徒此刻才明白。
“剑湖在哪里?”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何那山下面是那般光滑吗?”黑道人提点后三人互视,瞬间明了师父的意思。“那光滑表面便是剑湖封印,剑山灵力也是源于剑湖之中,只不过是剑湖酝剑太慢,加之前尘旧事,不得不将其封印。”
原来剑湖下有一珍珠宫,宫内沉睡着一只螭,当初蜀山建派选址时,本是一座山丘,山间湖便是剑湖,皆因此湖灵气旺盛,才将这山丘平地拔升半空,螭一直睡在珍珠宫内,这宫殿便是灵力源泉,便以此湖为阁藏剑其中吸取灵力,直到螭醒后才发现自己的家已经升至半空,兴风掀浪欲与三圣拼命,那时蜀山建设已初具规模,若在门内恶斗必将前功尽弃,三人便请来灵符宫中高手,运法施符将湖面冰封,螭便再也没有办法为祸为乱,后又起一座小山便是后来的剑山。
“如此蜀山后继有望。”垢心难掩自己的兴奋,似乎忘记了眼前的师父们就快离去。
“师父,师父……”直到离心大喊师父,不停摇晃时,垢心才注意到已经离去的黑,红,蓝三位老道。
三位老道化去后,黑道人留下一把剑,红,蓝分别留下两把剑,奇怪的是五把剑皆已生锈,又丑又脏还有异味,好像垃圾站的废铁一般。
垢心象征性的难过了一会儿,便离去安排弟子准备开启剑湖的事宜,离心和明心收好师父的遗物虽各自伤神,也不敢怠慢门中大事,尽力忙碌着。
……
次日童图告诉我昨夜他发现道士们好像要从外面拉回很多东西似的,卸车就卸了好久,然后又各取武器跑到剑山那里不知道弄什么,一直弄着……
“贫道深悔当初不该行那方便,以致今日门内遭祸。”垢心那意思是不把裂穹剑放在蜀山就好了,也不至于惹得剑山夷平,可是他又不想想要是没有裂穹剑结阵困剑妖,蜀山可能早就灭门了。
“师兄无心,尊驾莫怪。”离心和垢心就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似的,一唱一和,好在离心还够客气,要不然真不想帮他们解封除螭。
“原来如此,既有明言,蜀山又有所需,自当效力。”
“多谢尊驾援手,救我蜀山。”
“今后莫要再使这小把戏,若寒了心,便不好再见。”我把瞌睡虫小冰块放在离心手上,脸红得像红灯似的,要是把鸡蛋放上去,都可以煎熟。他是不同意垢心的作法的,却拦不住,这被识破的羞臊之辱只有他来承受了,要是换成垢心,又将衍变成一场激战。
……
说起灵符宫的封印,只不过是依靠符纸的灵力而已,蜀山门众所修专一,除了对剑的攻防钻研深厚外,旁门别术该是一窍不通,若不然何须外力困螭结封,又何须外力解封,当然以他们的能力能不能除掉螭尚且难说,毕竟螭也不是善物。
龙生九种,种种不同,螭便是其中一种,螭口大腹广能容水,除了头顶无角,身体微胖以外,与龙无异。
也许是昨夜蜀山门人闹得动静太大,也许是昨天的炸山时便已将螭惊醒,只是没注意罢了,此刻厚厚的冰层下面一个硕大的身影正在不停地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