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这一行虽然有些曲折,总体上还是有收获,妖军被斩杀三分之一,骨干成员被弄死好几个,妖皇被打成半残,虽然自己也被困住,但是希望还是有的,因为那两颗大日金乌丹不知何时飞进我的怀里,怕妖皇都不曾想到,此丹识主,可不是谁拳头硬就能拥有的,仰仗着两丹入体,法力不仅恢复如初,还精进不少。
“师姐,此火无法炼化。”我与玲珑坐在她放大后的灵蛇双剑上,被火海包围着,也曾试图用大力击碎铁龙,奈何未成,想着将火炼化,竟然不容,反而让自己火气损失不少。
“师弟不急,会有办法的。”玲珑虽然这样安慰道,可是脸色却不太好,毕竟恶劣的环境不比当年思过洞内那般别致幽静。
“师姐,若是出不去,会怨我吗?”
“师弟,我的心思难道你不明白吗?”不离不弃的跟随该是世界上对爱意最简单直接的表达方式。
此刻虽然心绪复杂,可在这种环境下总让人容易思路清晰,明了自心,“师姐,出去后,你就不再是我师姐了。”
“你什么意思?”玲珑面色瞬成白色,那一秒的忧伤仿若带着万年坚冰的寒气游走她全身,隐隐看到她微微的颤抖。
“师姐不要紧张。”双手抱着玲珑的双肩,全神贯注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泪水在眼眶着不停地转着,不断地增多,怀疑和不解的眼眸凝视着,等待下一秒的解释。
“我的意思是,出去后,我们就成亲,你做我的妻子。”
瞬间的泪奔该是幸福的泪,等待的时间不管多久,只要结果出现,那一刻便是美好的,无尽的委屈虽然化成滂沱的泪,却也是笑着哭,“师弟……”玲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与快乐,扑进了我怀里,哭湿了我的衣襟。
有些爱不必言语,藏于内心。有些情不必讲明,心有灵犀。有些话终难启齿,却早有默契。对于她来讲这是等了太久的一个表白,对我来讲这是迟到的爱意,“师姐,你哭成这样,难道是不愿意吗?”
“哼……少来,是你后悔了才是。”玲珑轻拭泪水酥拳轻捶我的前胸。
“哎呀,疼死我了。”
“怎么了?我没用力啊。”玲珑紧张地赶忙扶起捂胸半蹲装痛的我。
“还是具备好妻子的品格的。”看到我的笑,玲珑明白到是在调戏她,更加羞臊,急忙转身过去,不愿意以那张红得发烫的脸面对我,“讨厌,就知道欺负我。”
玲珑深深依偎在我的怀里,共同望着一片妖血火海,仿佛这番情境不再那么恶劣,多了几份不同。
“师弟,以后还要称呼我师姐,毕竟我是你的长辈,虽然我肯屈尊,但你不能越礼。”听到玲珑这样讲,当时那个灰啊,心道,好像自己有多老似的,这一副大姐的态度,小女儿的姿态,完全不相符啊。
“好……师姐发话,怎敢不从,只要你高兴,你愿意,怎么样都是好的。”当然了这种情况下,是要哄着来的,不能对着干。
“嗯,既然你这么听话,现在就命令你破了这困阵,好出去成亲。”玲珑故作镇静,假装严谨,脸颊几片绯云仍未散去,紧咬着牙关,硬板着脸,生怕此刻崩不住。
“谨遵师姐之命。”为了避免她尴尬,崩不住,我还是不正视她,免得到时候又说我欺负她。
话是这么说,事也是这么个事,可真要破阵,却也是真找不出半点头绪,仿佛妖皇这个困阵是专为我量身订制的,完全将我所擅长悉数克制。正在无头绪不得解阵之法时,玉帝所赐‘乾坤星宿袍’隐隐有瑞气泛动,难怪玉帝曾言希望此衣可消除昔日怨念,果然是正气浩荡,这种强大磁场气息的散布,能破万年霾,解亿年怨,何况这小小阵内邪气污秽,只要引出此袍正气必可破阵解困。“师姐,退去一旁,我有破阵的方法了。”
玲珑并未多问,只如吩咐照做,双剑护住自己,我飞至阵中青铜印下面,沐浴在这铜印释放出的妖血火中,火势虽猛可碰触到正气时却变成零星火花四溅,如此更坚定此法可破阵的决定,顺势引气聚元于头顶诸阳汇聚之处,纯阳汇集,正气团绕,不断激荡的气息已经大到了必爆的爆点,‘轰’一声巨响,整个困阵被四散冲击的正气炸得粉碎,只有一条生锈的铁龙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一个再无光华的青铜印滚落一旁。
“师弟,我们终于出来啦。”玲珑既兴奋又高兴,更多了几分羞涩,小鸟伊人扑在我怀里,紧紧的,久久不肯松手。
裂穹剑像是发现了宝藏似的,自己祭出,一剑刺在铁龙头上,一声低吼沉吟,铁龙身上妖气散尽,又恢复了往昔正义紫微气息,隐隐感到裂穹剑有些兴奋,只见他极速旋转向上垂直起飞,渐拉起的一股旋风好像龙卷风,而铁龙也被这旋风拉起,沿着风向盘旋着被吸入剑内。再看裂穹剑,剑身两面两条腾龙清晰可见,两面看是两条,细看本是一条,原来是被嵌在了剑中心,裂穹剑隐约打了个嗝后回位休息。手心的掌中乾坤好像是自由市场,他们可以随便出入,招呼都不打,更别说买票了……
此刻玲珑仍然紧紧地抱着,好像松开就会丢了一样,她当然不会考虑到周边环境问题,因为有我为她遮风挡雨,自可以安心的负责自己本职工作,比如,美丽如花,撒娇弄情,闲庭信步,游山玩水诸如此类,我就不行了,首先要做的就是观察周围地形,评测危险系数。
眼下的环境已不是妖界城中,而是一片草原,虽然荒但并不凉,矮矮的土丘上也覆盖着层层绿草,如果有充足的阳光,这里该是牧民的最爱,纯天然的绿草牧场。该是妖皇把这困阵整体遗落在妖界的某个领域,或是角落吧。
一阵微风吹过,居然有几分凉爽,全无起初妖界那炽热烧烤的环境,若此处真是妖界范围,该是他们的一片乐园吧,风吹过后,绿草渐低,远望去竟然看到有一群羊在吃草,“师姐,快看,那边有羊。”
“哪里?”玲珑不舍地松开手后,我急忙抽身去捡那跌落一旁的铜印,此刻妖气已无,复回当年除妖利器威严之势。
玲珑见我抽身,以为我骗她,根本没顾着看那群羊,只是嘟嘴跺脚,连连轻哼,“师弟,你是不是反悔了,如果是咱们各走各的,绝不缠你。”
嘴上这么说,心里怕是早已吓得不成样子,焦虑的神色,紧张的眼神,如果我点头说是,她绝对会不依不挠和我没完,“师姐,不要紧张,那里真的有群羊。”
爱意靠眼神,心意靠默契,“坏死啦……”
这一群羊也发现了我俩,看这羊的外形该是山羊,可是草原应该是绵羊才对,妖界的环境也许另类吧,接下来的一幕更另类,一只精壮,绝对不肥,一身键子肉的头羊,看上去应该很老,下巴上的胡须很长快要落地,头顶两只利角锋锐异常,本该是轻轻的‘咩’却变成了怒吼的‘咩’一声吼后震荡的气流吹倒附近青草一片,更可怕的是这羊嘴里竟然全是獠牙。
随着头羊的一声吼,羊群那千八百只羊皆是一声吼,齐刷刷的獠牙外露,似乎我俩的出现对它们来说很兴奋,羊是吃素的吧?怎么它们的眼神好像要吃肉?
安静的草原开始震动,羊群的奔跑丝毫不输牛群,个个目露贪婪,张着嘴向我俩冲来,“师姐,退后。”
“嗯。”玲珑很乖巧,早已在不断的战斗中学会自保,不止退得很远,还知道运剑护住自己。
如果不是不忍心把草原变成焦土,还能让这群羊这么放肆,祭出裂穹剑,运动剑诀,一成十,十而百,百变千,数千把宝剑急驰飞出,一道道血光飞起,染红了草原,除了方才第一个怒吼的头羊幸免以外,其余的山羊皆是身首分离,一颗颗还滴着血的羊头滚落草地。
这头羊很识趣,看到这番惨相,拔腿回逃,若让它逃了,那可真是栽面,要是你们安安静静的吃草,大家互视一笑,还挺好,既然你们要吃人,怕是难以善了,不劈了你也得宰了你。
裂穹剑众剑合一后疾闪而过,一道光影贯穿了山羊的脖子,鲜血如注倒在了草地上,远处再传震动,一个欲哭的声音吼道,“不要杀我的羊,不要杀我的羊。”
只见一人急驰而来,身着一身羊毛装,背负弓箭,肋下箭壶足有百余支箭矢,腰间插一把匕首,头戴角盔,不能说是盔,应该说是一个皮帽子两侧装了两只羊角,身后跟着十余个和他同样装束打扮的壮汉。
此人下马后抱着这只已经断气的山羊痛哭不止,身后那群人连连劝阻仍止不住他的哭声。
看他哭得那样伤心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裂穹剑倒悬右侧,玲珑已回到我身边,腰间的玄机剑却隐隐小声铮呜,不断地提示我不要轻敌大意,来者绝非善类。
“血债血偿。”痛哭的人抱着羊头,突然朝天狂吼,那些随从也一同附和,“血债血偿。”
TNND,这群不知是人还是妖的东西,养了群吃肉的羊,自卫的情况下被我弄死了,现在还要让我偿羊命不成?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