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控火术的仙人多着呢,为何我是他?”
姑娘又瞟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懂控火的仙人能收走二龙斩仙剑,雾露乾坤网的有几个?”
“那也有得选啊,怎么就如此笃定呢?”
“好了,别兜了,本姑娘没有让你负责的意思。”
“好吧,姑娘好眼力。”
“闲话不多说,人间生乱,全因九尾狐族挑起的,这次来就为了止住他们干扰人间的举动。”
“有何凭证?”她的信息与我的情报明显有出入。
“张角就是媚情派人传授了些妖术才敢如此猖狂,还有那本妖书和珠子,都是从青丘山流出。”说得也是,毕竟我是依那白影判断而来,与她的信息结合一起,不止能引出媚情的阴谋还能扯出巫族有没有掺与其中。
“为何姑娘不去人间收拾张角,反被困在这里。”
“医病寻根,收拾了媚情,张角自乱,何需本姑娘出手,对了,不要老姑娘姑娘的,听着别扭,我姓风,名莲儿,可以叫我莲儿。”姑娘开朗、活泼并且大气,美丽、端庄未必贤惠。
“喂,看什么呢,登徒子……”姑娘看我心不在焉,很气愤,连瞟好几眼。
“没看什么,只是在想如何破解迷阵。”
“哎……说到本姑娘的伤心处了,被困在阵中两个多月了,要不是你来,也跟同伴一样被擒了,管人家的闲事搭进去自己,真是可笑。”姑娘还懂得自嘲,真不容易,起码说明不爱虚荣。
“不论什么阵总有破解之法,今天不过是遇到一个无处着力的阵法罢了。”
“风闻帝君不止火术了得,雷术也是大乘集身,可否见识见识,起码轰轰这迷雾,让大尾巴们怕怕也好。”
“莲儿姑娘真会玩笑,万一把山轰没了可不得了啊。”
“哼……山要是能轰没,你早就轰了,阵有迷人之效,起于虚幻之中,法术再玄妙也是无实可击,如何能轰没,不愿意表演就直说,何必找那不切实的借口。”黑线满头绕啊,当我是杂技团的,还表演。
“莲儿姑娘见谅,还是寻法破阵要紧。”
“恩公?”仍是那袭白纱,熟悉的声音、身姿、味道,“阿九,你怎么来了。”
“嘘……恩公小声些,别让姐姐听到,我来救您出去。”不知为何感觉好没面子,居然要被救。
“还算有良心,不像你那个死姐姐。”
“莲儿姐姐,您就别怪她了,姐姐也是希望振兴族群。”闹了半天这场酣斗是熟人之间闹矛盾打着玩的,互相都认识。
“我说你们都是熟人,干嘛闹得跟不共戴天似的。”
“恩公,这不重要,先送你们离开吧。”
“不行,谁说要走了,两位妹妹还在阵中困着呢。”
“莲儿姐姐放心,我会想法救她们,这会儿你先脱困好吗?”看着阿九这为难的可怜样儿,完全可以看出平时受气到何种程度,大气不敢出,小气不敢喘,活活憋死的节奏。
“行了,阿九,你也别争了,告诉我阵眼在哪儿,把它破了一切都好说。”
“姐姐不止防我,还防所有人,此阵族中人只识进出方法,并不知如何破解,更别提阵眼了。”
“媚情现在何处?”
“中了恩公一掌,族中长老正为她运功疗伤呢,不然我哪能得空当来救您呢。”
“阿九有心了,本不想过激地破坏青丘山守护阵法,现在看来不搞些大范围的破坏也不行了。”
“你……你……你,就说吧,就说你有办法,却不肯,要不然刚才何至于……”莲儿说了一半突然想到阿九还在,赶忙止语,不过这般熟悉的态度倒不像新结识,也许是……好吧,都看懂了。
“至于什么?刚才怎么了?”阿九是不了解内情的关心,应该不应该的就看被问的人怎么想。
“哪都少不得你,真是多事多嘴。”阿九受气包的身份怕是永远甩不掉了。
“不要争了,退到我身后便是。”让太阳风暴摧毁整座青丘山,看他们还摆什么阵,使什么迷。
似此等大面积的劫杀法术,若非不得已,还是少用得好,一但发动,连土里的蚯蚓、蚂蚁都难逃大难。风暴刚刚刮起,就听得远处传来,“快收了法术,撤去迷阵便是。”媚情紧张地遥喊,生怕声音不够响,毁了整座青丘山。
风暴收回,媚情穿了件开衫纱衣,很像睡衣的样子,慢悠悠仍是那副老样子,扭腰摆胯走过来,伸出一只手,轻轻吐出两个字,“拿来。”
“什么?”
“解药啊。”看她的神色姿调还以为毒解了呢。
“给你解药可以,但要说出为何暗助张角,为何勾结巫族,还有接下来是什么计划。”
“一颗解药换三个问题,不划算。”
“是一命换三题好吗?”
“好吧好吧,先解毒,疼死啦。”毒是没解药的,换做别人或许会拒绝,换做她自然是来者不拒,掌搭在她肩上化其体内毒素,本是一副很正常的画面,在她的演绎下就多了销魂与享受。
“说吧。”
“说什么?”
“刚不是说解了毒就回答问题吗?要反悔不成?”
“对啊,是要反悔,不可以吗?”
“你别后悔。”
“谁怕你啊……”媚情早就准备好了,迷阵虽去,又生一阵,此次却全然不同,是由狐族中十几位长老合力制成的一把短刃,媚情不仅善媚,还善偷袭,短刃离手,又成一锋刃阵,得意洋洋远遁离去。
“恩公,对不起,姐姐又戏弄您了。”
“怪不得你,若不是有话问她,怎容她这般放肆。”
“你俩打算一直在防护层中聊天吗?快解决外面的飞刀啊。”莲儿怒火中烧,能看出有鄙视我的味道,毕竟加上前两次共被媚情戏耍了三次。
“放心吧,迷阵都可破,何况这小小刀阵。”
“恩公小心,刀上淬得是污血,专破法术正气。”阿九的担心完全正确,当然躲进防护层中也是为了看清阵法利害,识得其术自有破解之法,造世鼎抛出,飞刀如泥流大海,尽数被吸入鼎中后消失不见,刃阵消失后,大鼎倾斜流淌出一滴污血,然后又在空中甩了甩才算满意回位。
“阿九带路,去寻媚情。”阿九只哦了一声便走在前面,对我的实力她是完全放心,至于紧张的提醒,是出于本能的关心多些。
“喂,刚才那宝贝不错,什么时候不用了送我好不好?”
“好啊,只要鼎认你,现在就拿走。”
“真的?”
“当然是真的。”说完在莲儿脑门上轻拍了一下,还没等她埋怨发怒便被传入自己脑中的景像震惊了,呆了好一会儿淡淡地回了句,“还是您留着吧,我是无福消受的。”法宝牛主人也得是强大的存在,不然就算勉强收服,也没有办法发挥到极致。
……
青丘山不止有九尾狐,还盛产美玉,还有一种鸟名叫灌灌,虽然称不上是九尾狐的天敌,却能破魅术,这也算是应了大自然生息根本法则,巨毒七步必有相克。
九狐尾将山体大部凿空,外以美玉嵌成宫殿外围结构,内宫则在山里,也算是别有洞天,此刻殿外正集结千余精兵,手持长枪,颜值真得很高,看着这样的军队哪还有打仗的心思。
阿九本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我拦下,“阿九,不必如此,说也无用,不如打进去。”
“贼人猖狂,吃我一刀。”
“恩公小心,他是本族最强大的战士。”眼前一位身材健壮威武,双目炯炯有神的中年汉子,肤色黝黑很健康,小臂青筋爆盘,膂力不凡。
当然这一刀不能闪只能架住,闪的话面子就丢了,架住算是客气,弹飞就不用打了,直接换下一位选手。
看那刀身估算其自重已是万斤有余,刃宽且厚,明晃晃耀眼夺目,带起了无尽刀芒与锋利气息,‘铛’一声闷响,刀被我掌中擎起气团隔住并吸牢,汉子大吃一惊,面色已变,心中不断地盘算着下一步会对他做什么,因为他已经无法抽走刀,如果弃刀就等于承认败了,只能静观变化。
“媚情使尔等前来迎敌,实是愚蠢至极,此来并无敌意,却以兵锋相迎,若开杀戒尔等谁可挡驾?莫作不自量力之举,早些散去,免生祸端。”手掌轻轻扬动,钢刀飞走钉入岩石中,直到刀格处,好像钢刀回鞘一般,插得严严实实。
“阁下欲欺我族中无人吗?”又一白发老者身着素袍飞出,手中一条嵌石金杖,连挥三次,无数紫雷袭来,我的控雷术也是在上次大战中才突破瓶颈进入金雷,谁能想到狐族竟有达到控紫雷的高手。
当然这会儿也不是切磋的时候,一手一只淘汰赛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手指弹雷祭出,尽破紫雷败了老头,“江山代有人才出,老夫该改称老朽喽。”老头有些伤感,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