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似乎在我的意识里出现了一位慈祥的老者,不停的呼喊着我的名字:“旭,旭,快醒醒。”声音亦远亦近,飘乎不定,难以捉摸,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又好生陌生。
渐渐的感觉到身体在摇摆晃动,猛的睁开双眼看到绿萝眼神焦急,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见我回神清醒,她才稍稍放松紧张的神情,“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还在初醒状态时只见水流在身体周围形成反转,虽然是浸在水里,可却在我的位置形成了水与水之间的对流,碰触到身体后便即刻反转,没等我问何原因,绿萝拉着我迅速游动,姿态优美像极了传说中的美人鱼,种种翻动,在海之深处任意畅游。
一阵巨大的海底暗涌突然从身后袭来,才明白到绿萝拉着我急速前游是为了躲避兴浪卷我二人入海的怪兽——九头沧龙,可是游入我视线的九头沧龙只有八个头,第九个只有脖子没有头,脖子处还不停淌着血。
被暗涌推动后,绿萝感觉有些失衡,便不再前游,紧紧拉住我护在身前横刀喊道:“你这九头畜牲,本公主斩得了你一头,就斩得了你其它八个头。”
九头沧龙见绿萝横刀待战,一时也不敢冒然进攻。原来大浪是九头沧龙掀起的,卷入时我被大浪打晕,九头沧龙以为得手正欲下口,绿萝趁其大意之际,一刀便斩下准备吞我的龙头,趁着它疼痛的那一刹,绿萝拉着我急速前游,担心我为水所伤,将倚水珠送进了我的嘴里。
细想想这九头沧龙没有脚,没有手,一个圆挺挺的大肚子后面只有一扇大尾巴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翻转着,它必是不能上岸,那三角龙怪才会在最初想赶我二人下海,做为他俩的美餐。
“绿萝,你水性好,快走吧,沧龙怪物应该伤不到我。”
“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有我,你早就成了他的腹中餐了。不必担心,我可以对付它。”
看着绿萝眼神坚毅肯定,也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便是心中难免腹诽说怎么对付,你一把刀砍一个头,其它剩下的七个头就来咬你,你又能有几只手同时应付呢。
而就在此时九头沧龙似乎和我想到了一起迅速逼近,大幅度进攻,全无顾忌,绿萝全力将我推远持刀迎上,在八个龙头獠牙的围攻下,绿萝只能自保,全无还手之力。
自己不识水性,虽然不至溺于水中,但也无法灵活机动,更别提出手相助了,正在危机时,从远处急速驰来一团水球,水球越近越大且在球的表面散发着丈蓝色的阵阵气息,水球从我身边掠过之时,一股极寒的凉气侵入我的骨髓,瞬间全身凉透。
水球在离九头沧龙二十米处的时候突然翻滚前行,像是球中心有什么力量推动一般。
随后便从水球中闪出一皮肤纯绿、绿得发亮的中年男子,身着血色鱼鳞锁子甲,脚下飞翅登云履,腰间黑蟒缠丝带,还长着一头怪异的白发,长得太粗一眼遍知共有一十八根,每根头发都同荆棘一般,尽是小刺呈不规律飘浮状。
此人极速出右手甩出一条十八节锁骨盘筋鞭缠在了绿萝腰下,收回时先是向侧面甩动再回拉,刚好避开大水球。
散着寒气的水球结结实实的砸在九头沧龙身上,准确地说应该是砸进了,水球将沧龙全部包裹,见那男子左手剑指掐诀,水球瞬间结成冰球,将九头沧龙冻成晶莹剔透的冰雕,还没等冰雕下沉男子掐诀指松开紧握成拳反转张开手心朝外推出‘轰’的一声,冰球碎成小冰屑散落着沉入海底。
一阵惊鄂的绿萝惊讶的望着男子问道:“您用的是冰诀魔咒吗?”
男子望了眼我二人后,轻轻地说了句,‘跟我来’便挺身径直而去,心道人家既然能救你的命,必不会害你。此刻不想多说,也不便多问,跟着便是。
……
绿萝和我紧随其后,在这不辩方向的深海内不知游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成群结队数以亿计的手指长的小鱼,个个尖牙外露目露凶光,像是结成防御圆阵一般,紧紧的围着什么物体顺时针游着。
那男子贴近跟前说了声:“开”鱼群便自动闪出可供一人过的空隙并回头摆手示意我俩跟上。
进去后才发现海底竟也是别有洞天,里面尽是珊瑚、珍珠、宝石,各类嬉戏的鱼儿,而在正中间耸着一座山,山顶嵌着一间屋子与山相连。
屋子前面立着一杆三角形大旗,前面是三角形的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张三角形的石桌和三把三角形的椅子,让人心下生奇。
一路无话只是观光,跟着这名未知男子走进屋内,沿着屋内的盘梯一路向下,原来整座山就是一间大屋子,外面看到的屋子不过是整间屋的门罢了。
尽头出现一扇门,未知男子推门而入,门内闪出的光芒甚是耀眼,我和绿萝进入室内被空旷和壮观的场景惊呆了。
空旷是因为室内呈圆形,墙上映像出的全是星空,正中间是一块十丈高的七彩晶石。
未知男子终于开口说道:“我是现任魔王罗的接班人归,奉魔王罗之命在此等侯破石之人。”
这句话对我倒没有什以特殊的,反倒让绿萝在惊呆之中又现惊愕,“你是归?你不是战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不必惊讶,魔界的事有太多就连那三个自称是魔主的三魔将也无从知晓的,何况你这小辈。”
“那您为何在这儿?为何不出来统领魔界?若您现身何致魔界四分五裂,魔族互相残杀。”绿萝语气中明显带着责备和疑惑。
“方才我已讲过,我是奉命在此等侯破石之人。”话音落下这位归的目光就落在我身上,看得我混身不自在。
“这位归前辈,谢谢您救了我和绿萝,您这么看着我,不会暗示我就是那破石之人吧。”
“是与不是要试过才知道。”
“怎么试?用头撞?用手劈?还是有什么工具或武器?”我本是想着可以和绿萝处好关系,早日冲出魔界,谁想到竟无端生出这多枝节,心下恼得很。
归见我有几份不厌烦,便解释道:“你们既然能来到此地,必有渊源。好吧,我就把整件事的来胧去脉讲出来,之后你再决定试不试。”
“等一下,归前辈,您老盯着我看做什么,我不一定是您要找的人,或许您所说的破石之人是我旁边的这位美女呢?”
归大笑道:“破石之人乃是纯阳之体,还有什么想法吗?”
“这……”
“年轻人不必急,方才已说过讲完整件事,试与不试悉听尊便。”
未等我二人再说话,归瞬间移形换位,转到我和绿萝身后,两只手按在了我二人脑袋之上,将我们的意识带到了另一层空间画面,原来他所讲的叙述还是影像资料,视角顺着黑暗的走廊进入了一间密室,看到了归正在与另一个人议事。
“归,历代魔王都努力冲出魔界,至你我这一代已经积蓄力量两万余年,想必已具可战之资。”
“大王,魔器至今下落不明,上任魔王也是因为没有魔器才导至大败,他临终之时也曾告诫您,魔器未得不可开战。”
“归,魔器只是个传说,有谁见过,要想统领天地,还是要靠自己的拳头,要靠自己的实力,弄一篇似是而非的谶言:沧海群鱼腹,小山晶石心。九日落水日,魔器现世时。你信吗?我是不信,如果前任魔王信的话,他就不会率军出征,战死沙场了,想来必是他怕我功绩盖过他,才以此来诓我,卑鄙。”
“大王……请您三思。”
“好了,勿须再言。本王心意已决,明日就集合魔族所有精锐,尽数出击,定要攻上天庭,称霸天地,你若不愿随我出征,就算了,你是我兄弟,留下来镇守魔界也好。”
“大王,您这是什么话,您若执意出征,归必随大王左右。”
“好,本王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整军点将去吧。”
次日晨,魔王罗带着五百心魔将,三千血魔将,水魔将、土魔将、毒魔将各自带着一支十万魔将魔兵的大军,杀气漫天,黑旗幌动,集结待命。
正所谓:杀戮乃本性,饮血乃腹粮。生来为何因?专为猎尔首。
魔王站在魔界广阔的演武场中央擂台上,高喊道:“今日就是魔界掌管天地之日,今日就是魔族无限荣耀之日,今日就是你们建功扬名之日。挥舞你们手中的利刃,去猎取属于你们的猎物和荣耀吧。”
话音落魔王右手扬起,一面无杆大旗悬浮在半空中,上书“魔王”二字。
两条深绿色的毒龙拉着战车落在了魔王面前,魔王扬起金边黑纹披风踏步上车,一骑当先呼啸着向魔界出口驰去。
魔界就像一个巨大的蛋,被团团包裹着,只有那一个小孔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小孔纵深长度足有十公里,且孔壁坚硬无比,这便是魔族一直未能开辟其它出路的原因吧。
群魔好战,天界诸神自然时刻防备,魔界出口处一直有一支万人队的天兵把守,一但有战事会立即预警通知天庭。
此处值守的天神是擅使方天戟的大将吕温,此将悍勇,一杆方天戟出神入化,屡立战功斩敌无数,得以晋升为将官,统兵镇守于此。
战将在战场上最强大的并非是他超凡的武技,往往能决定整场战争、战役胜负的偏偏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战争直觉,未待魔族冲出之时,这位吕温便已嗅到空气中弥漫着杀气,提前预警了天庭魔族的异动,请求出兵增援。
对他自己而言,也是在赌运气,如果押中料敌先知,拒守有功自是加官进爵,若是押不中,那不止是狼来了,更可能因谎报军情而制以极刑。得知消息后天帝率领水神共工、火神祝融及八十一位各级将官,十万天兵急速驰援。
魔王罗在战车上手提一柄巨刀名唤——血刃屠仙斩,通体赤色,刃口极宽,望之便知此刀必是战场上饮血无数的神兵利刃,头戴兽骨妖狼盔,身着紫金兽面吞云铠,腰系环刃龙筋带,脚踏飞虎跃风靴,身后魔王大旗迎风呼啸,若是人间将领此等威武,天下哪还有战事,必是威震八方,永镇乾坤之将。
魔王第一个冲出魔界出口,围在出口的一百名天兵虽然已得到通知要加强防范,却也敌不住魔王雷霆般的出手速度,刀锋只是在半空中画了个圆,便划出一道血刃光影,仿佛有割开一切的力量,百名天兵尽数被腰斩。
魔王高喊道:“魔界子弟,随本王一起踏碎天宫,征服寰宇。”众多魔将魔兵紧随其后呼啸而出。
吕温闻声即至,方天戟一连耍出十八个戟花化成十八道戟影攻向魔王侧面,魔王本不在意,心想区区无名小将何足道哉,随手一挥便形成一道气墙用以抵挡。
轻敌永远是战场上的硬伤并且致命,十八道戟影将气墙击得粉碎,魔王慌乱际连忙挥刀格挡,还是被擦破了手臂。
魔王怒道:“来将通名。”
“吾乃天庭大将吕温,贼魔若再不束手就擒滚回魔界,少时便要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魔王大笑道:“装腔作势,手底下见功夫吧。”随即拔动战车准备擒杀吕温,未曾料吕温早有准备,在他通报天庭魔界有异动之时,便在出口上方织了一张银丝万刃网。
只见吕温方天戟朝天怒指,大网急速落下。
魔王见状大叫:“不好,速速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