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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噩梦

墨霜习惯性地摸向腰间,这才发现洫舞不在。“手鞠姐姐,勘九郎哥哥,你们有没有看见洫舞?就是一把刀……”

“没有啊,从一开始就没有看到刀过。”他们两如实回答。

墨霜一惊,是那时候掉了吗?她赶紧出去找,留下手鞠和勘九郎在原地面面相觑。

把那天我爱罗暴走的地方找了个遍,也没看见洫舞的影子。在那之后,毕竟已经过去了5天……

“洫舞……你在哪?”墨霜不能没有洫舞,以她现在的水平,没了洫舞,就等于剥夺了她一大半的战斗力……

“可恶!”

已经找了一天了,还是没有一点线索,但墨霜已经消耗完体力了,她只能撑着膝盖不断调整呼吸。

“咳咳……”一阵咳嗽,她捂着嘴是手上多了一丝红色……

但墨霜没有理会,洫舞是哥哥留给她最后的遗物。平时墨霜都不会让它离身,这次怎么能这么大意!那之后已经五天了,希望是掉在哪了,要是被埋在砂子下面,就永远找不到了……

走着,墨霜脚下不稳,就要摔倒在地,不过还好被我爱罗接住了。“墨霜……”

“我爱罗,帮我找一下我的洫舞吧……”她死撑着还是站起来了,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洫舞,迟钝到忘了考虑我爱罗的感受。

“墨霜……你的洫舞重要还是我重要?”我爱罗皱着眉毛看向墨霜。

“我爱罗……这没有可比性!如果硬要我选的话,活着的人人肯定要比一件东西重要吧!”

“……谢谢!那个,我知道你的刀在哪……”我爱罗看着墨霜,说出了一个另她惊讶的话,“要我把刀给你,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说实话,墨霜真的没想到我爱罗会说出这种话。不过想想她自己也忽略了他的感受,他会提什么要求也是在所难免……墨霜现在只能祈祷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是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就行了。

“我想你和之前一样,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我爱罗眼神坚定,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啊,这个啊,其实我早就想搬回去了。当然,没问题啊。”墨霜笑着,毫无保留地把内心的想法全部说出口。

“墨霜,谢谢你!你好像喜欢笑了?”

“啊,是吗?笑着好像更能跟人亲近,而且,你也想看我笑啊,所以就试着多笑了一下……不过有些还是硬挤出来的,我就怕太僵硬……”

不过墨霜的笑真的很自然,除了冷笑和苦笑,其他时候看她笑,根本分辨不出来其中包含的情感,“那个,我的刀?”

我爱罗用砂子把洫舞托了过来,他低下头,“抱歉……是我把它藏起来的……”

“没事,找回来就好!”

“墨霜!……我,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赶过来,看到我爱罗后,不觉停下脚步,惊恐地往后退。

“手鞠姐姐,勘九郎哥哥,刚好想回去和你们告别呢,这几天谢谢你们的照顾。”

“……墨霜,你要走了吗?”勘九郎看看墨霜,又看看我爱罗。

“对啊,抱歉不能给你们再做饭了……”墨霜随意地回答了一句。

“不是这个问题!我爱罗他……真的不会再伤害你吗?”

“不会的,我相信他。”墨霜笑着回头看着还在静静等着她的那个男孩,“那我走了,你们要保重啊。”

“嗯……”

家里。

“墨霜回来了啊?伤好了吗?”夜叉丸震惊地看着跟着我爱罗进来的墨霜。

“嗯,好的差不多了……抱歉,今天有点累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她垂着头,拖着沉重的脚,往房间里走。

“嗯……可是现在才下午啊……”夜叉丸看着她疲惫的身影,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这孩子也累坏了吧……我爱罗少爷,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嗯。”

房间里。

墨霜看着腰间那把赤色的刀。现在想想,墨霜对自己的家人一点都不了解……墨霜从小丧失了父亲,甚至都不能在记忆里搜寻出一丝一毫有关父亲的记忆,只是经常听哥哥说,“我们的爸爸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就连妈妈,也在她很小的时候去世,现在连哥哥也……

墨霜已经快接近一无所有了……妈妈的面孔已经在脑海里渐渐淡化,慢慢变得模糊,就像一层灰,只要轻轻一吹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霜最怕的,就是连最亲的人的容颜都记不住。是不是,连她相处时间最长的哥哥,也会悄悄地,在她的记忆里消散吗……

不知什么时候,墨霜已经坠入了梦乡。但这个梦里,并不是一家四口团聚的美好景象,而是,无尽的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直到后面的一道光,待惯了黑暗的人都会憧憬光明吧?

墨霜也是,她奋不顾身地冲出黑暗,冲向那一道光。可是,就在触手可得的那一瞬间,它,消失了……

墨霜迷茫地看向双手,明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逃出黑暗了!在墨霜看到双手的那一霎那,眼前的景象让她的眼神瞬间暗淡:她的手已不再洁白,那双手已经被血和尸臭侵蚀……对啊,她杀了那么多人,她真的能得到救赎吗……

边上又闪起微弱的光,逆光站着的两个人的轮廓,是那么不清晰。不知道为什么,墨霜不顾一切地跑向他们,但他们依然想那束光一样消失了……

“墨霜,快过来。”这是她妈妈的声音,墨霜刚转过头,就看见她倒在血泊中,血染红了她漂亮柔美的长发……

墨霜狠狠地咬着嘴唇,她的嘴边不知不觉多了一道血迹,牙齿生生地嵌入嘴唇里。她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现在的墨霜也明白这只是一个梦,而眼前的也只不过是最真实的幻影……

最后的这人,当然是墨霜的哥哥,墨尘。这次,他没有消失,墨霜紧紧地抱住了他,强忍着的泪水还是没忍住。

“哥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们永远不分开了好吗?”

墨尘笑着揉了揉墨霜的头发,嘴角却渗出鲜血,“抱歉,墨霜。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马上,墨霜抱着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哥哥……”

又是一个转换,墨霜的身上又满是敌人的血,从身上弥漫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子,也刺激着她的泪腺,眼泪还是涌了出来。

墨霜之前一直逞强装出来的坚强、冷漠,在这一秒完全被攻破了,她的心里只是充满了恐惧……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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