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凌枫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哟,静婕妤莫须多礼,这册妃的旨老奴颁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这皇上亲口说可以站着接旨,三位王爷还在一旁听旨的还是头一遭,这往后啊,还要多多仰仗婕妤了。”颁旨的太监一脸奉承做作的样子,让凌枫看了心烦。
面纱后的脸庞轻蔑的笑了笑:“公公客气了,云依。”
向云依使了个眼色,云依立刻心领神会,从桌上的盒子里抓了一把黄金制成的瓜子塞到了宣旨公公的手里。
“小小意思,请公公留着把玩吧。”
“这这,哎哟,这么贵重的东西可是折煞老奴了,谢婕妤赏赐。”
你来我往的寒暄了一会儿,凌枫觉得有些乏了,刚要送客,就听宣旨公公突然问:“婕妤,您身边的宫女,可有品级?这内侍局规定呀,没有品级的宫女是不能伺候各宫妃嫔的,若是没有,婕妤可以到内侍局找奴才,奴才可为婕妤安排些放心的人选。”
眼神稍微闪了闪:“有劳公公了。”
东忆送走宣旨太监,凌枫乏得靠在榻上休息。
“这人类女子的身体太容易疲倦,只不过是怀胎而已,居然如此辛苦。”
西姜殷勤的把参茶端到凌枫手上:“主子,在人界,女子怀胎就是这样的。”
“那刚才那人说的宫中宫女的品级又是怎么划分的?如果云依云袖没有品级便不能和我同住了?”
“是的殿下,宫中宫女品级从正一品的宫令女官依次是正二品的六尚主管,尚宫、尚仪、尚服、尚寝、尚食、尚功;从二品的御侍;正三品的令人;从三品的惠人;正四品的宜人;从四品的良人;正五品的司侍;正六品的惠侍;从六品的宜侍;正七品的良侍,和一等宫女、二等宫女、三等宫女之分。宫令女官在未册立皇后前代掌凤印,管理后宫琐事,御侍是皇帝身边的女官,令人是贵妃或其它三妃身边的女官,惠人是妃子或庶妃身边的女官,宜人是贵嫔身边的女官,良人是昭仪或嫔位身边的女官,惠侍是妃子或庶妃身边的女史,宜侍是贵嫔身边的女史,良侍是昭仪或嫔位身边的女史。”东忆一一解说。
“而尚宫局又与妃嫔身边的女官女史不同,尚宫局由六位主管统领,分别为尚宫、尚仪、尚服、尚寝、尚食和尚功六局,每局分四司,司记,司言,司簿,司闱为尚仪局,司籍,司乐,司宾,司赞为尚功局,司宝,司衣,司饰,司仗。为尚服局,司膳,司药,司酝,司饽为尚食局,司设,司舆,司苑,司灯为尚寝局,司制,司珍,司彩,司计为尚宫局。正五品司侍便是每司的统领,二十四司每司设有司侍一人,掌司一人,女史两人,宫女四人,掌司按品级算是七品,女史为一等宫女。”北宁又详细说明。
“哦?既是如此,那我一介婕妤,并不该有有品级的宫女侍候不是么?”
“殿下,宫中哪个妃嫔想让自己被人瞧不起,恨不得个个都要惠侍以上的宫女来伺候,久而久之,这侍候宫女需有品级也就慢慢的流传了下来。虽然两位云姑娘现在没有品级,等南玥下朝可以让他封嘛,到时候随便封个令人惠人的就行了,而且这宫中人多嘴杂,依我看,宫女只留两位云姑娘即可,太监还是算了,有我们三个,另外再叫玉墨进来伺候,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要你开口,我们尽力做。”西姜有些撒娇的意味。
“在王府的时候她俩就跟我说过,若以后有机会进宫,云依一定要去司药司,云袖一定要去司乐司,这我跟南玥说就行了。”东忆补充。
凌枫点点头,不过看向两个丫头的眼神有些悲伤。因为冥界之眼还可以使用,凌枫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丫头做为人类的寿元在一点点减少,并且所剩不多了。这两个丫头,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但真的到了离别那天,也会伤感的吧。做为少数对自己忠心不二的的人而言,这两人是凌枫所不能失去的。
进宫前三天是见不到皇帝的,而且也不允许四处走动,凌枫还怀了身孕,每天只能被北宁三人‘扣押’在房里,无穷无尽的喝着补药。
过了三天便要向太后请安,但这时凌枫从别苑回来,怀胎已经二月有余,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当天一早,凌枫便被云袖叫醒,换上了一袭颜色亮丽的衣裙,坐上南玥特别准备的轿辇,去永寿宫请安。由于新晋的妃嫔只有凌枫一人,所以在永寿宫大殿外等候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
南玥在凌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侧面慢慢靠近,只见眼前的人儿身着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同样淡绿色的面纱,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刚刚初春,天凉了,别冻着了自己和孩子。”南玥把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披在凌枫身上,凌枫抬头看见南玥温柔的眼神。
“谢陛下。”凌枫明白,当时南玥下旨时赐字静,便是希望自己能够静心安胎,不出差错。也明白他的一片情意。
“静婕妤等候多时了,太后已经梳洗完毕,请婕妤进大殿请安。”太后身边的女史从殿中传话出来。
拉起凌枫的手:“走吧。”
二人手挽着手进了永寿宫的大殿。
在遇见这个太后之前,凌枫一直以为,三界中,最残忍的人只有她一人,但是她错了。
“嫔妾向太后请安,太后娘娘万福。”凌枫放下面子,对着眼前的女人行了屈膝礼。
但眼前的女人显然对凌枫的行礼并没有在意,反而转过头与南玥唠起了家常。南玥的脸色有些不快,但是太后的性格就是这样,任谁说也雷打不动,只得静等。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也过去了,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母后!”南玥实在不忍心看凌枫现在的样子。
“哟,这不是新晋的静婕妤么,悄悄哀家这脑子,光顾着和玥儿闲话家常,却忘了你还跪着,快起来快起来,来,赐坐。”太后一脸无辜的样子,还真让人以为她就是忘了。“谢太后。”凌枫有些莫名的怒气。
太后撇了一眼凌枫,又乐滋滋的品着自己的茶:“唉呀,这人年纪大了,就是爱忘事,听说静婕妤你进宫前是那个珠宝商凌晔的女儿?”
“是,太后。”凌枫收起高傲,演的十分谦卑。
“依稀记得,那年乞巧节,因为你亲手做的一枚剑穗,我的四个皇儿险些大打出手,看来还是我的玥儿最争气,把人都娶了来。”慈爱的看着南玥,凌枫看在眼里,这个女人对南玥的母爱是真的,南玥有些脸红。
“对了,哀家最近就想要做个簪子,正好静婕妤在,不如,就你为哀家来做吧?司珍司的那些人根本比不上你的一双巧手,早就听说静婕妤的手艺超凡,这次也让哀家见识见识吧。”太后带着一脸挑衅的意味看着凌枫。
凌枫面纱后的脸无奈的笑了笑:“嫔妾遵旨。”
映月殿中,云依云袖十分心疼的为凌枫揉着腿。
“这个死老妖婆,居然让咱们殿下跪了那么久,还要给她做什么簪子,要是我是皇上,我就治她死罪,死罪!”云依为凌枫抱不平。因为东忆四人常叫凌枫殿下,所以两个丫头也跟着改了口。
“笨云依,你怎么能什么话都说,现在是在皇宫里,不是在别苑,说错了话,可是会死人的!”云袖小声提醒云依。
“哦,对对,不能乱说话,可是,咱们殿下光是怀着这个调皮鬼就够受了,哪有多余的精力去给她做什么簪子。”云依似乎还是觉得太后对凌枫太过苛刻。
“这倒也是,从请安那时候开始,太后就明着暗着的挖苦咱们主子,啧啧,看来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凌枫嗤笑:“你们两个,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腿去衣衫,简单的沐浴,躺在床上,手指轻弹,烛火瞬间熄灭。嗯,看来法力有那么一点点的恢复。
永寿宫中。
一名宫女在太后身边耳语。
“太后,早上我听见皇上给静婕妤披上披风的时候说什么,天凉,别冻了自己和孩子!”
“什么?!!”太后一惊,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