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晚,两个小孩都和我睡,半夜还听到他们叫妈妈的声音,然后小南时而惊醒,时而睡着,嘴里念着妈妈别走,妈妈别走。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决定还是和那个人过吧!不过现在也不想着离婚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说。
过了几天我也打算走了,在走的前一天晚上,婆婆说:小南还是转学回来读书吧!总是在外婆家,算是什么事。这个道理也说不过去,我说:妈,我已很久没跟小孩在一起了,我打算把他们接去G县住,她说:那小南不读书了吗?我说:我有能力的话就让他在G县读吧!她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带他们走吧!小孩没父母在身边也很可怜的,我们当奶奶的在好也总是好不过自已的亲妈,她问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呢?我说:明天就是C乡的街了,我打算明天就走了,这一次我想坐车。前几次总是走路,小孩太累了!她突然伤感地说:这么快又要走了,我看你还没看够呢?就这一句话,我不禁热泪盈眶,她这句话算是承认我是他家的儿媳了吗?老天真是会开玩笑,正当我要和另外一个男人过日子时她竟然承认我了。她说:如果你实在带不下去你还是把他们送回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们王家的骨肉。
我含泪点点头。
回到G县,这一次四姐竟然跑到车站来接我们,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会今天来的呢?她说:我这个人神通广大,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呢?她就是这样的人,热情时似一把火,翻脸时六亲不认。她和五姐的一个共同点就是阴情不定,
回来的第二天,那个阿源就来了,他买了很多东西来,然后就抱着小旺到处玩,小旺也不认生,竟然要不了多久就跟他玩得很开心了。而小南则用一种很不欢迎的眼神看着他。他每天都来,到晚上就走。对于这个问题,我自已也很矛盾。我觉得光靠自已的能力是没办法让小孩在自已身边的,而要依赖于他我又不想跟王兴离婚。这些年经过这么多的苦难,已让我的思维不在那么理智了,我也不想去想以后的事情了。我想得过且过吧!这一晚,阿源迟迟不走,他在等着我的答案,我想既然这样那就让他留下吧!夜很深了,小孩都睡着了,我跑到床上睡觉,然后他关灯来了。当他碰到我的时候我觉得好像有几千只几万只癞蛤蟆在我的身上跳动,我痛苦地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从那以后我依然很害怕晚上,这种害怕跟那种害怕很不一样,那种别人来打扰的我还可以关门躲过,可是这种害怕我只能默默忍受着。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别人强暴但是不能反抗的那种。可是白天,他会把钱交到我的手里,然后给小孩买吃的。真的就像是对等自已的儿子一样,要不了多久,小旺已叫他爸爸了。因为小旺从出生以来,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父爱。突然出现对他这么好的人在他的心目中他就是他的爸爸了。然后他也会对小南说:你叫我叫爸爸,小南就很生气地说: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比你好看多了,你是一个丑八怪。我冲过去拉就小南说:不允许对叔叔说这样的话。我对他说:小孩他不懂事,你不要见怪。他说:只要能跟你一起过日子,我不在乎那么多,我说:怎么,你竟然也跟别人学会说点好听的话了。他的脸突然红了起来,说:我说的是实话。我看着他那张充满皱纹的脸说:你都有五十岁了,以前为什么不结婚呢?他说:我这种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不会哄女孩子关心,谁会愿意跟我呢?不过还是有人给我介绍了两个,可都是来骗我的钱的。我说:你有很多钱吗?他说:以前有几万,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钱了。就在工地里做事,一个月也就三四千。不过这钱也够我们这一家子用的了。然后他充满期待地说:不过这次我相信我遇到一个好女人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要求,你只要给我生一个小孩我就心满意足了。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很痛苦。
这时四姐来了,说:现在有阿源啦!是不是可以还我的钱了。我明天还要去进货呢?他立刻说:四姐,她差你多少钱?四姐说,六百。他说:我这里有,然后拿出六百给四姐。然后他就去上班去了。四姐说:怎么样?还可以吧!只要有钱管他什么帅不帅,感情不感情。
现在小孩又可以在身边了,其实我也很想小旺的,说完就把小旺抱了起来。然后说你还是想办法把婚离了,好好跟人家过。我听后又是那么痛苦。
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因为我又很久没寄钱给王兴了,我想着他在里面没钱是不是什么都吃不到。冷天时会不会冷到呢?后来有一天,他又出去了,小南去读书了,我背着小旺来到了邮电局,给王兴寄去了五百块钱,当然这些钱都是阿源的。我像做贼一样东张西望的从邮局出来,每想到四姐正冷着一张脸看着我。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四姐说:现在你都跟着阿源过了,你还拿钱去给王兴。你怎么对得起阿源呢?做人有时还是要有点良心,人家把你们母子三人照顾得那么好,你还要做这样的事。我低下头说:四姐,我错了,下次我就不寄了。她说:什么下次不下次的,你还是把婚离了就是最好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四姐总是追我这个问题?她越是这样问,我对王兴的思念越是不能停,我想着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是去看看他然后才打算吧!那天,我跟他说:我要去看我老公,他愣了一下说:是应该的。然后四姐知道这个问题,就对他说:她这是要去离婚。阿源听后什么话不说,但是我感觉他很开心。这一次由于小南还在读书,我只打算带小旺一起去,阿源说:你也帮我向他问声好。我没有说话我想有你的存在对他而言会是好的吗?我依然来到昆明监狱里,也看见很多是来离婚的,很多是来探监的,来到这里心情都显得特别沉重。不一会儿,王兴来了他看到是我他很开心。这一次,那没有上次那么难过了,他拿起电话就说:叫小旺来叫一下爸爸,这一次小旺还是甜甜的叫了一声:爸爸。然后他很激动地说:我在这里面表现很好,人家已开始减我的刑了,我听后也感到很开心。他说他在里面做什么事都是速度最快的,这里面人家给你设定分数,然后做得好就加分,做得不好就扣分,而且还会罚你。我说:你减刑要多久可以出来呢?他说:也许两三年就可以出来了,我激动地说:是真的吗?他说:应该是真的,然后他又说:杨芬给我寄钱了,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又是对杨芬充满了感激。然后他问我在外面好吗?我不自然地低下了头,他说: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很不容易。我说:我一个人实在没办法带小孩,现在家里已来一个人。他听后一改刚才激动的表情,他的眼睛暗淡了下来。他说:如果你要跟我离婚,你随时可以来,我现在已没有权利要求你什么?不过这一辈子除了你我一无所有。如果连你也失去了,我已经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个问题我在里面也一千遍一万遍地想过,也许真是老天都妒忌我们,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听后心情也很沉重,我又可怜起他来,那种要离婚的念头一下又没有了。然后我乐观地想,也许真像他所说他两三年就回来了。我说: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现在我和那个人也就是来往看看。不行我就叫他走了。他说:那个人又不是一件东西,你要他来他就来,你要他走他就走吗?这时我脑中又出现阿源那可怜的样子,他也是一个有五十岁的人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家。我又怎么忍心伤害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