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砚是全楠高级中学的一年级新生,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夏砚一个人来到新学校办理新生入学手续,夏爸夏妈原本是要陪夏砚来的,但夏砚却说他已经是一个16岁的大人非要自己来,夏爸夏妈拧不过就只好由着他了。
夏砚搭乘学校派到车站接新生的公车来的学校,背着他新买的单肩书包走在学校的校道上,秋日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投映出淡淡的阴影,再加上夏砚本身长得不错,看起来真有阳光帅哥的范。
虽说现在已是初秋,但在这个中国南方的城市还是热浪袭人,夏砚抹了一把额上冒出的密汗,加快脚步走去新生办。因为对新学校一点也不熟悉,夏砚只能依靠手中这张刚在校门口领到的地图,奈何他是个天生的路痴,看着地图就像在看天书一样。
“嗨,你好,你也是新生吧?”正当夏砚在为地图头疼时后面突然响起了一个男声,是在叫他吗?
“我也是新生,要不我们结伴吧?”男声越来越靠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手拍上了夏砚的肩膀,夏砚皱了皱眉,旁边多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来人此刻正看着夏砚满脸热情的笑容。
也好,反正自己也找不着路。夏砚轻轻点了下头,旁边的男生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哥们好的就想搭上夏砚的肩膀,被夏砚侧身闪过了,男生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豪爽的大笑起来。
男生顾自热情的自我介绍起来:“同学,我叫江孜扬,来自东北,你可以叫我的外号‘孜然’。你呢?”
夏砚原本不打算和江孜扬认识的,但现在人家都主动了,如果自己还这么冷淡是不是显得很没礼貌啊,夏砚只好应付一下:“夏砚,西南。”他俩的方位还真是抽像啊!
江孜扬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夏砚的冷淡,他开玩笑道:“夏燕?咋取个娘们名!”夏砚知道江孜扬是在开玩笑,但他并没有打算接。
“夏砚,你几班的?”江孜扬又问道,他见夏砚没有要理会的意思就趁夏砚不注意时一把抢过了夏砚拿在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夏砚有点生气了正想呵斥,江孜扬突然怪叫起来:“呀!你也是高一(1)班哎,太好了,我们在同一个班!”
夏砚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回了江孜扬擅自拿走的录取通知书,真不明白他兴奋个什么劲,他和他很要好么,他们认识么。
江孜扬说他知道路,夏砚就一直跟着他走,一路上江孜扬都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办好入学手续后又到班里填写了注册信息,最后是分配宿舍,很不幸,夏砚和江孜扬分到了同一个宿舍,对此夏砚只能暗自默哀,但江孜扬却很兴奋。
“太好了,我们在同一个宿舍,不知道新学校的宿舍怎么样,希望环境好一点,还不知道多少人住一个宿舍呢?其他舍友都是怎么样的人呢?希望好相处一点,大家的气氛融洽……”找宿舍的路上江孜扬的嘴也没有停过。
夏砚简直想拿一块胶布把江孜扬的嘴封起来,或者用针线把他合不上的两块嘴皮缝合起来,太吵耳了!
“咦?‘严令禁止私自入内’,那是什么地方?”江孜扬突然疑惑的叫起来,夏砚原本正低着头,听到江孜扬充满疑惑的声音后也把头抬了起来,扫了一眼。
那是一个门口,被一扇看起来已经很多年的满是猩红铁锈的铁门关住,门上锁着一把很大的大锁,铁锁上满是铁锈泥泞,看来是在这里风吹日晒很多年了。离铁门半尺处立着一块木牌,残缺不全破损多处的木牌半斜着,弱不禁风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上面隐约看得出用红色油漆写着“严令禁止私自入内”。
这是学校的后门吗?夏砚记得他领的地图上好像没有画有,难道是他记错了?夏砚把手中的地图展开仔细看起来,地图上确实没有标有,可能是它太没有存在感了被忽视了吧,夏砚没有多想,这种忽漏是很正常的嘛。
透过斑驳的铁门可以看到外面的场景,外面没什么特别的,是很正常的荒野。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和稀疏的野草,还有几颗瘦弱的小树,奇怪的是现在才是初秋,而且这里又是南方,怎么这些草和树全都枯黄瘦弱毫无生机,几棵小树更是干枯的枝丫上不见一片叶子。可能是那的土地没有养分,养不活植物吧,夏砚猜想。
两人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看过之后也就继续找起宿舍来了,走到一半江孜扬突然转回头去,目光锋利的瞪着铁门,皱着眉头脸色有点难看。
“你怎么了?”夏砚出于人道主义的问了句,完全没有关心的成分。
江孜扬收回了目光,皱着的眉毛没有松开,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嘴里小声嘟囔道:“怎么没有了,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
“哈?”夏砚没有听到江孜扬自言自语了什么,只是看到江孜扬嘴皮动了动。
“没事,我刚眼花了一下。”江孜扬回过神来抱歉地对夏砚说,夏砚也不傻,自然看得出江孜扬在打哈哈,不过他也没兴趣知道,江孜扬见夏砚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松了一口气,大掌拍上夏砚的肩膀:“走走走,找宿舍去。”
虽然江孜扬说过他识路,夏砚也信了一直跟着他走,但两人还是费了好大一把劲才找到宿舍。他们到宿舍时宿舍的门是开着的,看来已经有舍友比他们早到。
这是一间四个人的宿舍,每张床上已经有了每个人的名字了,不用为了争床而闹不快了,很多宿舍都发生过这种情况。江孜扬一进门就朝属于他的那张床扑去,也不管那还只是硬硬的床板还没有铺床垫,而且连灰尘都没有打扫干净,他扑上去激起了一阵灰尘,在太阳的照耀下清晰可见的翻动飞舞。
夏砚有点嫌弃的看了江孜扬一眼就朝自己的床走去了,他的床在最里侧,不过不靠窗,他的对面床才靠窗。江孜扬的床和他在同一侧,是最靠近门口的那一张,江孜扬的对面床的主人已经来了,就是比他们早的那一个。
夏砚打扫着灰尘,然后又把床垫铺上去,再盖上床单,最后把薄被往上一推床就整理好了。夏砚把衣服、牙刷这些日用品取出来,把已经被抽空的行李箱放进储物柜,一切就都整理好了,反观江孜扬才刚从床上慢吞吞的爬起来。
夏砚整理的期间另一位舍友也来了,杂事都干好夏砚这才有功夫细细打量起这两位舍友来。先说夏砚对面床的那个,那个一看就是一位西北大汉,黝黑的皮肤,浓眉虎目的,长得极为粗犷。夏砚看他床头的名牌知道了他叫做“张唬隆”,张唬隆穿着一件灰色的背心,大块的肌肉裸露在外,上面还纹有一只黑色的老虎,看上去狰狞极了,夏砚猜想他应该是混混之类的人。好像是注意到了夏砚在打量他,张唬隆转过头来对夏砚笑了笑,那个笑容就像黄土高原上的农民一样淳朴,夏砚决定要推掉他刚才的猜想,咱不能以貌取人不是!
另一个叫做“李松”,看不出是哪里人,留着一个特土的平头,还算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圆的黑框眼镜,一看就是那种老师特别喜欢的斯斯文文的三好学生类型。李松也很明显注意到了夏砚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但他并没有理会,至始至终都在埋头看着一本书。
夏砚失望又无奈,他这三年就要跟这些人一起住在这里了么,感觉和他们不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