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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欢喜

日落时分,太阳渐渐西沉,天空中那一缕缕的白云变得像用金丝镶过边似的,绚烂而多姿。太阳伸出手不舍地抚摸过田野,大地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纱衣,麦苗在开心地轻舞;小鸟在晚霞中飞过,个个像是穿上了金黄金黄的丝甲;翠绿的枝叶也镀上了一层金,金光闪闪的;院子里的鸡鸭在这片金黄中欢快地走来走去,相互嬉戏着。

秦浩然和菊花就沐浴在这片祥和温暖的金光之中,如金童玉女般地走向自己一手创建起来的白山村村寨。

“村主,是村主回来了!”在新建完成的白山村寨堡上的瞭望塔中,负责日常观察哨的小队长林启,从“千里镜”中发现了菊花和秦浩然归来的身影,他赶紧命手下敲响青铜大钟,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兴奋呼喊起来。

这“千里镜”实际上就是菊花研究出来的简易望远镜。她找来一根竹子,把它削成二十厘米左右,再把竹子里面的节巴捅穿,让竹子中间可以从头望到尾,然后将放大镜片放到竹筒里面去,位置大概在离竹筒边缘的五厘米左右,用细钉子把这个放大镜固定,不让它随便摇晃滑动,最后再把另一个放大镜也放进去,同样用细钉子把它固定好,这样一个简单的千里镜就做成了。

瞭望塔本来就很高,再加上千里镜的功效,只要观察哨发现了靼子或是土匪的踪迹,马上就可以提前示警。自菊花走后,有这样先进的监测哨台,村寨还一次都没被靼子或土匪突袭成功过。坚固且防火的寨堡,再配合上村寨中隐秘的逃命地道,根本就让来犯的各路匪徒无从下手。

铜钟有节奏地被敲响,“铛铛铛……铛铛铛……”这三声一组的短促连击,与往日示警的“铛铛……铛铛……”两声一组的急促警报不同,这是代表着欢庆喜事的钟声。而且林启的呼喊声也引发了连锁反应,整个白山村立刻化作欢乐的海洋,到处都是“村主回来了!村主回来了!”的欢呼声。

大家迅速放下手中的活计,欢喜着向村寨大门口涌去。

文才和杏花听说大姐回来了,也高兴极了,迫不及待地迎了出去。江平坐在熊皮大椅上,怀中抱着小明才,轻捏着他的小手,逗弄他道:“明才的大姐和姐夫回来了,小明才开不开心呀?嗯?开不开心……”

明才咧着刚冒出小乳牙且不停流着口水的小嘴儿,眯眼笑着,小手和小脚也欢喜地不住乍着,与江平玩得十分开心。

菊花和秦浩然远远地听到喜庆的钟声和村寨中的欢呼声,又看到寨门处涌出来的人群,心情也十分激动。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虽说她俩这次跟的是个大帮伙,人多,分银钱的时候一人均,到手的银子算不上特别多,可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积累下的经验却是无价之宝。这些都将对村寨中以后自己人组成帮伙挖参奠定下坚实的基础。

每年阳春四五月冰化雪消,参芽出土时叫做“放芽草”、“放勾勾头”。六月人参伸巴掌长成绿色全草,在丛生的杂草中很难寻找叫“放黑草”。人参七月开花,花朵为绿白色,继而结出参籽叫“青榔头”。七八月参籽变红叫“红榔头”,这时放山叫“放红榔头市”、“放红头”。九月人参籽落后叫“放刷帚头”。到白露后人参叶杆枯黄叫“放黄罗伞”。最后只剩一个中心茎叫“放鞭竿”。

要是村寨中独自组成帮伙,这几季的山放下来,每年都将会有不小的收入。菊花当然特别高兴了。

俗话说:“棒槌鸟叫得欢,放山伙子进了山”,一般人都是在七八月时入山。这时候人参籽鲜红,棒槌鸟鸣叫,比较好找些。而且不到立秋,人参分量不足,一般不挖出来。可以在发现后用红绳作上记号,底下埋上剪子作证据。

棒槌鸟像黑卜鸽子似的,膀上有嗄拉纹,飞一丈多高,叫声类似“李五”与“火姑”。还有三个叶的“棒槌晃子”和两个叶的“元宝草”都和人参离不远。俗话说:“看到元宝草,棒槌不用找”。

这些种种,都让菊花对村寨中接下来自行组织人手放山,充满了信心与期待。她想着林子中有些动、植物会使人产生幻觉的事情,还得和师父研制些抵抗的药物出来,免得发生像这次一样的悲剧。

正当菊花心潮澎湃、构想未来放山蓝图之时,以她和秦浩然不凡的脚力,白山村已经近在眼前。只见寨门内迅速蹿出七条大狼狗,后面跟着一个身法迅疾的精壮少年郎还有一个脸颊粉嫩的小姑娘。

那七条大狼狗最先扑至菊花和秦浩然身前,亲昵的冲她俩摇着尾巴,还不时的在她俩脚边磨蹭撒娇。当菊花和秦浩然的手抚摸向它们头顶顺滑的毛发时,它们还极享受的发出撒娇般的哼叫。

菊花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一个个的都已经长得这么高大威猛了,竟然还这么爱撒娇……”

“大姐,浩然大哥,你们可算回来了,自打你们走后,这一天天的可把我给累死了!”文才一脸的欢喜笑容,可嘴上还是忍不住地抱怨道。

“大姐,杏花都要想死你了,天天担心你们,连明才都时不时地知道找你呢!”杏花一把抱住菊花的腰肢,依恋着,半天不想撒手。

“村主,真的是你们回来了,这可太好了!我们大家特别挂念你们,日夜都盼着你们早点回来呢!”

“村主,你不知道那帮绺子们有多可恶,好几次来袭击咱们村子,幸亏咱们寨堡坚固,还有江爷坐镇,文才少爷组织大家共同抵抗,一次都没让那帮****的得逞!”

“是啊!村主,我们听你的,在咱们的后山上开了不少荒地出来,现在晚稻已经种下了。西克腾家七兄弟领着大家猎回的猎物,我们也晾晒了好多肉干出来,还攒下了不少好皮子呢!”

……

欢喜着涌出来迎接的人群,开心地向菊花述说着这一阵子发生的大事小情,言语中带着掩盖不住的欣喜与满足。

文才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似有许多话要说一样,忙笑嘻嘻地开口道:“好啦!大家总不能让我大姐和浩然大哥一直站在村子外面吧?我师父可还在家等着呢!你们有啥话还是等晚上说吧,今晚咱们全村烤狍子肉吃,也算为我大姐和浩然大哥接风洗尘。”

“哦……哦……太好了!”村民们一阵欢呼雀跃后,上前接过菊花和秦浩然背上的行囊,边往村中走边兴奋地讲着村子里的近况。

大家一直把菊花她们送到现在居住的那座四合院门口,这才各自回去。

菊花牵着三妹杏花的小手,含笑目送大伙儿走后,这才和秦浩然、文才一起,向师父江平的房中走去。

“师父,我们回来了。明才,明才……大姐回来了,大姐可是想死我家小明才了……”菊花边快步进屋,边伸手抱向师父江平怀中的小奶娃。

江平含笑将明才递给她,菊花抱过来后,狠狠地在明才胖嘟嘟的粉嫩小脸上香了好几口,把小明才亲得“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这小家伙儿可是比我走时胖了不少,都沉手了呢!”菊花笑看向师父接着说道,“师父,您身体都好吧?断肢处阴雨天还会疼吗?”

“有杏花这贴心小棉袄每天看着我用药泡腿呢,哪还会让它疼得起来?我呀,这天天的干点啥都被她管得死死的,这不行,那不让的。说是你走时交待了,必须让她看好我!这不,我每天只能跟咱家的小明才玩耍,别的地方哪儿也不让去!哎哟,别提了,这回你回来了,可不能让她再这么管着我了!”江平像个孩子似的抱怨着,可脸上那止不住的幸福笑容,显露出他对这样的管束是很享受的。

“这我可没办法,咱家杏花可是连我都管得死死的呢。我要是敢不吃早饭就出去,她拿着早点能跟我后头走好几条街,直到我吃完她才会回去。师父,你的事儿我可是爱莫能助!”

菊花状似无奈地道。

“可不咋的,我要是哪天晚上没洗脚,第二天她准能知道。也不知道是她鼻子太好使还是咋的,反正就没躲过去过。不单要挨瞪一整天,连饭也不给吃饱。我可是最怕三妹这招儿了,吓得我现在不管多晚睡觉,都得强支着上下打架的眼皮,把脚洗干净了再睡。”

大家见文才眉头一拧,一脸苦兮兮的,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江平笑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向菊花和秦浩然问起这次去放山的事。

“这次放山一切还算顺利吗?”

秦浩然的性格虽说是改变了很多,可只要他和菊花在一起,像这样问向两个人的事情,他俩都习惯了由菊花来出面回答。这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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