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抓起书包,迎着阳光,那油光闪闪的秀发,凌乱地随风轻舞飘扬。脸上荡漾着的是女神般猥琐的微笑,空中弥漫的是鄙视一切的眼神。总结起来,就是幼稚。
提着早饭——混入了尽可能多空气泡泡的面包和稀释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豆浆,在教室里坐定。先花几分钟把简单的早餐解决,然后便开始面无表情呆滞地看着空气,仿佛可以看到空气里面目狰狞的微生物打架。
这种情况下,难免会觉得眼睛越来越涩,眼皮越来越重,恨不得一头栽下来。但职业道德告诉自己的良心,不能这样做。良心告诉自己,必须要耗一耗才可以名正言顺倒下。于是,教室里出现了许多不倒翁,坐在那里一晃一晃就是不肯倒下。一次次以屁股为圆心,屁股到头的距离为半径画圆,弧线下落,神奇的是,当头的弧线和桌子的平面就要交汇的那一瞬间,良心发现了,先是减速,在和课桌只有一公分的地方停顿,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某一刻像睡狮般突然惊醒,起身,努力眨了眨黏了胶水的眼睛,继续酝酿。倒是和A股有异曲同工之妙,无比孱弱却屹立不倒。
老师偶尔会大声讲话,以振奋股市。各支股票听到刺激也纷纷抬头,但刺激消失,带来的是更加体力不支。随着中间停顿的时间越来越长,钻石底的一次次被突破,总会有人等不到刺激,放弃最后一刻的抵抗,轰然倒塌。死前还总是忘了竖一个“本人已死”的墓碑。
这样,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死去。即使不是,复活的时候也可以安慰自己,怎么会睡着呢,明明很坚持的。好吧,我已经努力了,下次更加努力。
当然,只要大盘不死,也总会有股票痛苦地度过寒冬。但当铃声敲响的那一刻,再也无力约束自己,各牛股几乎同时落水。
即使你等,也许不过是一样的结果。
只是自己骗了自己。
补完觉,走出教室,神清气爽。同样的东西,在不应该得到的时间和场合而得到,往往会让人更加兴奋,像偷情一样。
上课时间最惦记的另一件事是吃饭,在距离下课还有半小时的时候,就开始计划,下课要和谁在一起,要走什么路线,要去哪个食堂,要吃什么菜。津津有味,乐此不疲。与刚才的萎靡不振对比,吃饭似乎是比上课更重要的事情。
下了课,吃了饭,然后就,没事干。回到宿舍,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换衣服。准确来说,就是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扒掉,只剩下内衣。然后,换上休闲装。休闲装,一般是宽大的球服。
萧川时常想,如果世界上没有女生的话,男生是不是可以整天都穿球服,是不是可以不用每天都刷牙洗脸,是不是也不用在社会上拼的你死我活。甚至,可以不穿衣服,可以不剪头发,可以每天睡觉到天亮。
如果说对这个世界推动最大的是男生,那么,如果没有女生,谁又会有心情去推动呢?可见世界上最大的动力来自于女生。
回到宿舍,开始的又是各自为政。看电影特别是日本文艺电影、玩游戏尤其是征服游戏、浏览网页最多是不良网页。
男生宿舍的那些事儿,你永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