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凭人家是女孩子嘛——”
“我还是男孩子呢？”
“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吧，逛街那么累，你要请我吃饭。”
“好呀，好呀，你太好了。”
就是这样，刘娅陷入圈套，况且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去珍惜。
萧川也没有面子情节，不觉得女生请男生吃东西会有什么错。相反，自己最讨厌为了面子争吵着付钱。你想付就付，下次我付就好了，如果是真的朋友，何必计较那么多。
这个憎恨来自童年，大人们往往会因为付钱而争得面红耳赤，自己付了，回家后又后悔的捶胸顿足。
两人走进喧闹的街，天阴阴的，很有过年的气氛。记忆里，过年的时候就是天冷冷的，乌云密布，在年三十那一夜一定会下大雪，大年初一早上起床，窗外就是洁白的世界。萧川会站在门口朝着白雪地毯撒上一泡尿，地毯就被烫出一个深深的洞，新的一年就以这样的仪式开始。
刘娅像百灵鸟一般，在各种店里穿梭。她婉转动听的语言，萧川则着实听不懂。女生的衣服，在萧川看来，种类繁多，款式千奇百怪。而男生的衣服，要么T恤衬衫，要么长裤短裤，只是颜色和面料的不同罢了。刘娅左看右看，唏嘘感叹，萧川则莫名其妙，无可奈何。
而刘娅更喜欢追问萧川的意见。幸运的是，萧川还懂一点颜色搭配，不幸的是，刘娅白皙的肤色适合大部分颜色。这样一来，萧川就要发挥自己的语言功底了。
“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刘娅的经典问句。
“很好啊。”
“不错呀。”
“还行吧。”
“凑合。”
这种简短弱智的回答不能用的太多，不然死期不远。
“Good！”
“嗯，Nice！”
“哇，Beautiful!”
“哇偶，Pretty good!”
所以，有时候需要用另一种语言。
不过，这些远远不够。
“还行吧，凑合。”
“嗯，不错，Nice!”
“哇偶，Nice，Beautiful!”
数学的排列组合告诉萧川，要从现有资源中找出新资源。
这些当然还骗不过女人的敏感。We need more!
“嗯，这个挺适合你的。”
“这个呀，你穿起来会比较好看的。”
“这个挺适合你的肤色的。”
“你要穿上这个，一定会火的！”
……
汉语言的伟大就在于，可以用各种方式，淋漓尽致地表达自己。
“你能不能说不好呀！”刘娅抗议。
虽然不是太懂，但那么多衣服，枪毙掉几个应该也没问题。
“这个不太好吧。”
“这个适合我。”
“这个不太适合你吧。”
“这个太大了点。”
“这个腰粗了。”
“这个裙子比较长。”
……
世界上，比沙子更多的是理由。
不过，冤枉别人总会心虚。刘娅拿起了一件褐色的衣服，煞那间，萧川觉得很是幸福，因为自己明明知道，褐色不太适合她的皮肤。终于机会来了，萧川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不——”
萧川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刘娅就转向别的衣服。要说出来的话就这样被狠狠切掉，剩下的未见光就要亲自全部活生生吞下去。萧川几乎要被噎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