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凌府内,有一阁宇灯火通亮。里面坐着两位弥城职位高重的两位大人。
一个自然是大将军凌霄宇,而另外一位则是尚书大人——沈丘。
凌霄宇端起一杯茶轻吹口气。`呼,铭丞相执掌朝政一个月,就把朝中大半文官拉拢到身边。沈大人,觉得他是要做什么?`
沈丘眉头深锁,用指节敲着檀木桌,想了会。`新皇玩物丧志,不爱理朝政。先皇又将朝中最大职权分成两份,交与将军和铭丞相。如今朝庭上下都人心惶惶,怕新皇当不了多久,自然要找到好的靠山。铭丞相又如此大动作,丝毫不介意其他人多想,如此卖力拉拢朝中人脉。我想他是要摆明和将军对抗,想要控制朝政!`
凌霄宇怒道。`他敢!这个铭国仲,奸诈阴毒,野心勃勃。靠着陷害他人,成全自己,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丞相位置,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先皇在世,他便私底下,暗里针对我。如今先皇离世,见新皇年幼,没有顾虑,便如此嚣张,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沈丘深色的眸子动了动,温润道。`将军息怒。虽然铭丞相手中职权与将军持平,但文武百官,他得一半文,却得不到我。将军得一半武,虽然安太尉目前持中间看法,但有我支持。所以按现在局势,将军的职权是要多过铭丞相的,我想他不敢太轻举妄动。`
凌霄宇一想,`对啊,那安太尉现在谁也不选,现在铭国仲手中都是一些有职权,没实权的人,要了也没什么用,只能动动嘴皮子。真正想要调遣军队,还要安太尉允许才可以。`
沈丘也端起茶水,吹了口气。`不过将军不可掉以轻心,这铭丞相出了名的会推敲人心,一旦被他利用诡计着了道,大多都死心效忠与他。`
`沈大人说的是,铭国仲不得不防,安太尉也不得不拉拢,这一但朝廷势力被铭国仲夺去,怕是这弥梁国不安宁。明日我便去拜访安太尉,看看他的意向如何。`凌霄宇喝了口茶水,说道。
沈丘点了点头,看了看屋外天色。`不知不觉竟然和将军聊到这么晚,我看我也该回家了。`说罢站起身,理了理衣物。
凌霄宇赶紧站起身。`沈大人,天色这么晚,你还是留在府内,明日天亮了再回去吧。`
沈丘笑着摆了摆手。`将军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家中贱内在等着,就不多逗留了。`
听到沈丘这么说,凌霄宇也不好挽留。`那我送送你吧。`说完打开门,一同朝门口走去。
...
凌仕仁从莺燕楼出来后,便将桂花生带回府内,走在院中,正好碰见沈丘和凌霄宇二人。
凌仕仁垮着昏睡过去的桂花生,走了过去,礼仪作揖。`父亲,沈大人好!
凌霄宇见自己的孩儿这般样子,怒道。`仕仁,你这是干嘛,成何体统!`
沈丘见状,虽不雅,但还是劝说道。`令公子为人处事一向光明磊落,还是先听他怎么说吧。`
`好,你说怎么回事!`
凌仕仁见到现在这样,又挎着桂花生实在不方便。`等我把这位姑娘安置好了,我再来一一向父亲说明。`
的确,总不能就这样站着,挎着一个被毯子包裹的女子和自己谈话。`快去,我在亭子等着!`
`是。`凌仕仁挎着桂花生,去府内空房走去。
沈丘也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陪同凌霄宇一同在亭内等着凌仕仁。
`我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明明平日里看着这么实诚,今天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他可是还有一个进了我凌府三年的妻子啊!`凌霄宇怒道。
沈丘赶忙安慰。`令公子的为人你我都是清楚的,怕是有什么原因吧。`
凌霄宇细细斟酌。`但愿他没做出什么出格的坏事来。`又看了看沈丘。`对了,与沈大人相处也有些年头了,怎么从未见过你的孩子呢?`
沈丘淡淡一笑。`我那个孩子啊,天生爱习武,说不想依赖我帮他,想靠自己的实力,一点一点当上将军,早好几年就进了军队磨练去了。`
听闻,凌霄宇展颜一笑。`是吗。你这孩子还能有这等心态,却也挺像沈大人你的。出身贫寒,靠自己努力,艰苦读书,终于当上了这尚书。`
沈丘轻吁。`将军不也一样吗。虽然出生农户,但从小就在少林习武,不知打了多少仗,才当上这个大将军的。`
`哎,都是过去了。只是现在真正能一心为国效力的人,还能有几个。`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便等来了凌仕仁。
见凌仕仁来了,凌霄宇开口道。`说吧,那女子到底怎么回事。`
凌仕仁看了眼沈丘,也不避嫌。将莺燕楼的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
`什么!你把安太尉的儿子安河晟打了?`凌霄宇惊讶道。
凌仕仁跪倒在地。`孩儿知罪,只不过安河晟这般畜牲行为,换做任何人都看不下去。`
沈丘也劝说道。`是啊,令公子也是做好事,就饶了他吧。`
凌霄宇面目表情,弯下身子,突然眉头开展,大笑扶起凌仕仁。`谁说我怪你了,打的好,子不教父之过。儿子这般行径,当爹的也好不到哪去,这种人拉拢也没用。`扶起凌仕仁,凌霄宇又想了想。
`好端端的,你怎么跑到莺燕楼去了?`
凌仕仁凝重的走了几步。`父亲是不是以为,这朝廷大半文官,是因为铭国仲执掌一个月的朝政,就全部拉拢过来的?`
凌霄宇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你是不是查到什么?`
凌仕仁点了点头。`我发现这弥城最大的妓院莺燕楼,幕后的主使人正是铭国仲。`
此话一出,沈丘和凌霄宇大惊。
凌仕仁继续道。`莺燕楼虽然扎根弥城十几年,但突然在五年前,莺燕楼被神秘人花重金买下,当时莺燕楼的人全部被换掉,换了新的一批人。我根据线索,找到先前的老板,问是谁买下的莺燕楼。那老板虽然不知道神秘人的名字,但他当年也调查过,发现是当年的一个官员匿名买下的,好像职位是太常。`
`太常?`沈丘细索道。`按时间推算,铭国仲五年前的职位貌似就是太常。可他为何要花费如此心思,买下一栋莺燕楼呢?`
凌仕仁蹙了蹙眉,单拳紧握。`要挟!莺燕楼乃城中最大的青楼,除了许多富豪商人经常游窜于此,这地方更多的是朝中那些乌合之众,洽谈关乎自身权利的风流宝地。
莺燕楼之中的女子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特意灌醉那些品行不正的官臣,趁其酒醉,探出这些人的软肋,以此要挟!这几年铭国仲之所以能升官如此之快,便是利用莺燕楼的眼线,获得大量官员那些见不得光的信息,让他们效劳自己,从而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子。`
凌霄宇听完,沉闷一口气。。`酒囊****,唯文人为之雅韵,难怪朝中那么多支持铭国仲的,都是些文官。军中部队的人,都是经过高强训练的,意志坚定不会轻易违反军规,所以不会去逛妓院这种地方。`
沈丘摇了摇头。`只是现在令公子打了安太尉的儿子,我想他会以为将军不把他放在眼里,投靠铭丞相去了。`
`哼要去就去,我倒要看看,这铭国仲得太尉,能把天翻了不成。`
沈丘看了看天,轻笑道。`看来今天我是回不去了,既然可以肯定安太尉投靠了铭丞相,我们还是要商量好对策,应付好以后的事。`
凌霄宇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凌仕仁。`今天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和沈大人还有事谈。`
`那孩儿告退。`弯了下腰,凌仕仁退下。
离开后,凌仕仁走在书房的路上,路上碰到侍奉妻子的丫鬟。
见到凌仕仁叫道。`少将军,今日还是不去陪夫人吗?`
凌仕仁看了看天,`天色晚了,我怕打扰到她。`
`可夫人等了少将军一夜,现在还没睡。`
凌仕仁怔了怔,轻声道。`就说我有事,叫她先睡吧。`说罢走向书房,留下丫鬟一个人,无奈站在原地摇着头。
...
丞相府外,一华贵马车停与门前,看门的一看,自然认得这是太尉府的马车。立刻弓身迎了上去。
而此刻,虽夜已深,铭国仲却还没睡,府内灯火通明,大堂门开,舍有一壶上好清茶,好像确定某人会来,面容无色的端坐堂前,等待那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