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宫烈对董事长这个称谓,很是不满意,狭长的丹凤眼猛的眨了眨,挑挑眉,重新作自我介绍。
“我叫南宫烈,小天,你可以叫烈,或者直接叫我大哥也可以。因为我家里的弟弟们都这么叫我。”
“哦,好的,南宫大哥,谢谢您来看我,请先喝口水吧。”
尹小天从病床上俯下身,拿起床边的暖水壶,又拿起床头小桌上的一只水杯。一边悄悄的转移视线看着神情有些恍惚尴尬的姐姐。
一个分神,端杯子的手居然没有拿稳,热水就那样淋上了他的手臂!尹小天闷哼一下,没有吭声。
“小天!”尹甜儿惊呼,急忙将暖水壶从尹小天手里拿开,只见尹小天手背上已经红了一大片,心痛得她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愤怒的看着罪魁祸首南宫烈,一边捧着小天被烫到的手,低头不停地向被烫到的地方吹气。
南宫烈无奈的耸耸肩,回应着尹甜儿怒视的目光,这似乎和自己无关吧?转身走出病房,找护士看有没有冰块。
一会儿沉默的走进来,看到尹甜儿还是在低头不停地向尹小天烫到的地方吹气,拍拍她的肩膀,将冰块递给她。尹甜儿快速的结果冰块,将冰块敷在小天的手背上。
半响,移开冰块看了看,被烫到地地方只是发红,并没有烫起水泡。尹甜儿略放下心,将冰块交给尹小天让他自己冷敷,继而愤怒的冲着南宫烈怒目瞪视。
看着姐姐似乎面带不善的怒视着南宫烈,尹小天马上温和的对尹甜儿说:“姐,我没事啦,真的没事,是我自己没注意,滑脱了,才被烫一下的,你看现在已经好了。”
尹甜儿转而看向尹小天的目光马上变得温暖而又柔和。
“嗯,小天,最坚强了。姐姐知道小天一向最勇敢了。”
看着她明明都身心俱疲了,却还努力的硬撑着,南宫烈霍的感到有些心疼,蓦地一念闪过,话已经出口:“尹秘书,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件事跟你说。”
“嗯,什么事?”尹甜儿不明所以的跟他来到病房外。
“呃……”来到外面,南宫烈反而迟疑了。刚才是怎么了,竟然会突然生出那样的念头?
南宫烈看着窗外散发出柔和光芒的路灯,踌躇不语。
而尹甜儿一走出病房,浑身的气力似乎都被抽走,她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一样,虚弱的瘫软在外面的长椅上休息,木然地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尽头,满身的力量都在离开病房中的小天的这一刻被全部抽空。
她闭上眼睛,面色比尹小天还要苍白,漆黑的睫毛微微颤抖。不在伪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病房内乐观开朗的面具被她抛弃。
南宫烈犹豫再三,本想就此算了,但是抬眸瞥向尹甜儿,透过窗户映照过来的灯光,洒照在她纤长的睫毛上,瞅着她苍白空灵的面容,坐在椅子上的侧影也变成一团模糊的光圈,光影里的她似乎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像刚出的婴儿一样柔嫩而弱小。
那种没来由的怜惜之情又冒了出来,南宫烈心中的保护欲被此刻的尹甜儿激发的无比浓烈,犹豫须臾,他缓缓启口,声音低沉而温柔:“尹秘书,你弟弟要做的手术应该需要很多手术费吧?”
尹甜儿眼神茫然毫无焦距地看向南宫烈,被他的声音惊醒,他刚才说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听到。
“董事长,你说什么?抱歉,我走神了,没有听到。”尹甜儿略带歉意的开口。
尹甜儿的追问让南宫烈突然语塞,接下来要说的话被打断了,他沉默的看着她。
见他犹豫须臾,尹甜儿没有耐心的追问:“董事长,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有听到,是什么事?”
南宫烈只好又重复一遍:“你弟弟要做的手术应该需要很多手术费吧?”
“手术费?嗯,是的,陈医生说需要一百万左右吧。”尹甜儿莫名其妙的看着南宫烈,不知道这个时候他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嗯,那你是不是需要帮助?我想一百万对你而言,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吧?”南宫烈突然发现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尹甜儿的清纯美好是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所能比拟的,一直以来,她的低调不张扬,不肆意,只是乖乖的躲在一旁的角落里,用自己的热量承担起照顾家人的重任,散发着向日葵一般与生俱来的光和热,含蓄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