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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路见不平

两人从明月楼出来,往客栈里走。这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终于停下了!

路上雪积得很厚,踩起来软软地!

“咱们出来多久了?”白玉麟问。

“爷,咱出来得有一个多月了!您忘了?咱们还是在路上过的元宵呢!”

白玉麟点点头,“恩,颠簸地久了,这人都颠糊涂了!不过咱们这一路还是走的慢了些!”

“是我拖累了爷!”

“我可没说过这话儿!你别多想。”

两人正说着话儿,突然一队儿人马,官兵模样,从他们身边儿飞驰而过,很是狂妄!尤其是那马蹄子带起的泥浆溅了白玉麟一身!

红妆一看顿时怒从心起,正要呼喝,白玉麟伸手一拉!

“罢了罢了!没事儿的!”

红妆哪里肯依,“爷,这怎么行,他也不看看弄脏的是谁的衣服,这样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该抓住杀头去!”

“算了吧,估计是要紧军情吧!急点儿就急点儿,可以饶恕!”

“这怎么行!”

“没事儿,你想想啊,这街上那么多人都被溅了泥,还有那么多给别人溅了泥,岂不是都要被砍头?那以后谁还敢在道上走?”

“好吧,听爷的!”

白玉麟一笑,“这才对嘛!我们在这里好好修整几天,购办些用品,就得继续北行了!”

“恩!爷这次北上是为了什么啊?”

白玉麟尴尬一笑,“最开始那段路儿,说是想着祭拜一下老家伙。再到这儿来,就算是为了重临故地,温故景儿,不过要说明确的目的还真没有!”

“啊~我以为爷要往北边儿干什么大事儿呢,搞了这半天,咱们这么奔波完全是乱跑啊!”

红妆小脸一苦。

“你这话可不对!咱们出来为什么非得有个目的呢?咱们这么走走停停,漫无目的不是挺好的吗?”

“恩,也对,这么说是有几分道理!”

“好了!咱们快些回去!你主子的衣服还湿着呢!”

“哦,哦!快走!我给忘了!都怪您话多!”

白玉麟回到客栈,和红妆歇了一晚!第二日,红妆先起来了,又来伺候白玉麟梳洗!白玉麟洗过脸,红妆拿出自己的妆奁,取出木梳给他梳头发!

“少爷的头发真好看!比姑娘家的还好些!”红妆打趣!

“碎嘴的小丫头!”白玉麟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真的不再是小孩子模样了!“红妆,少爷我是不是长大了?”

“那还用说?爷不仅长大了而且还生得那么好看,咱红月没人能比得上您!”

“咦?红妆,你听,这外面儿怎么了,为何这么闹?”

“爷,我下去瞧瞧!”

“恩!

白玉麟头梳了一半儿,也不方便动,过了一会儿,红妆上得楼来!

“爷!你还记得昨日溅你泥的那些狗奴才吗?”

“记得,怎么了?出了何事?”

“他们自称是奉北苍粮道,为大战筹粮而来!可这下就出了问题了!这青州郡早已按税纳过粮了!许多人剩下的都是过冬挨春荒的粮食!而且都不算多!哪里能交的上!这底下就是一个!就昨日那几个翻天的狗奴才便要拉着人家的孙女儿拿去卖了去!正哭闹呢!”

“随爷去瞧瞧!”白玉麟也不管那头发了,反手一抄,随意挽了一把,便让红妆领着下楼了。

这客栈前的街道上此时正围了一大群人,里面有哭闹的声音。白玉麟来到外面儿,也看不见里面!便随意问了问傍边儿一个比他早来的老者!

“老人家,里面怎么了这是?”

“唉~作孽啊,里面这人啊,姓黄,是个算命的,自称是半仙儿,平日里也挣不了几个银子,自家又没种地,哪里有粮食可交?其实也不怪别的,只是他有一个生的好看的孙女儿,让人给惦记上了!”

白玉麟一寻思,弄明白了个大概,只怕这筹粮是假,逼良为娼是真!他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红妆也跟着,人又太多,只好贴在白玉麟身后,从旁边打里瞧。

一个人,面貌普通,羊胡子白须儿,一定瓜皮帽,一件长大褂儿,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的幡,上面写着:世上无仙,我……什么什么来着,没在雪里,看不见!

此时那算命的正抱着一个官兵的大腿,身子歪在雪地里,弄得满身的雪泥!

那官兵右手执刀,左手边儿便拉着一个小女娃儿,粉雕玉琢,十二三岁年纪,生的是好看!

“官爷啊,别抢我的孙女儿啊,她就是我的命啊,您等等,我马上给您筹钱去!求官爷您开恩那!”

“哼,刁民一个,早这么配合多好,现在啊,晚了!”那官兵却是冷笑一声,左手将那正哭闹的女孩儿一扯,“走!”

那女孩儿,哭着喊着,反倒模样更是惹人怜爱,好一个梨花带雨!

“等等!”白玉麟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们是奉命筹粮而来?”

那个官兵一愣,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另外几个官兵也立马过来!

“是,我等奉北苍粮道吴大人,前来筹粮!你是谁,我劝你不要引火烧身!”

“吴大人?吴万民还是吴绩心?”

这下那官兵拿不准了,面前这人所说的两人没一人是他们口中的吴大人,却是每一个都比他们头上那人更为显赫,无不是位高权重!

他仔细想了想,决定还得再试试。

“这位大人,这事儿,您还是别管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您说的两位吴大人虽然厉害!但我们家大人背后也是有靠山的!”

白玉麟有些意外,这官兵有些意思!倒是来了些兴趣!

“你家大人背后是?”

那官兵一笑,心想这人也不是无所忌惮,“说出来怕吓着你!”脸上带着一股傲意!

“哦?我还真有些兴趣!愿闻其祥!”在他们二人交谈之时,不论是那算命的还是那女娃儿都是盯着白玉麟!心里也都害怕白玉麟会放手不管!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这红月哪个姓氏最尊贵?”那官兵面色不善,凑近,低沉地开口。

白玉麟眉头一皱,“天下最贵者,莫过于天子,那这最尊贵者,莫不是李姓?”

官兵似乎听见了笑话,“愚蠢!”

此话一出,白玉麟背后的红妆不干了,敢骂少爷,这样的人该拉去剁了喂狗!白玉麟伸手挡住想挤到前面的红妆!

“不是?那你且说说,最贵者何姓?”

官兵松开抓女孩儿的手,那女娃儿连忙过去扶那倒在地上的老者。官兵又将刀插回去,围着白玉麟仔细看了看,又看见他身后的红妆,发现是个可人儿,眼前又是一亮!

“红月最尊贵的姓氏?李?你可知这李字头上盖了天?”

“此天何天?”

“白天!”

白玉麟沉吟一下,面色渐渐难看起来,“这么说,你家大人的主子姓白?”

“自然!”官兵冷笑一声,“你似乎问的太多了!”

白玉麟再次沉吟,今日的事儿,的确是出了他的意料!“你们主子来青州了吗?”

“来了!正在同青州府道王大人喝茶呢!”

白玉麟点点头,“这两人我留下了!”又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牌,扔给那官兵,“拿着这个回去,叫你家大人来这里见我!”

官兵一惊,面前这人好大的排场,自己说了那么多,竟然也毫无惧意!只怕自己这次真的碰上硬茬子了。也不敢再多说话,赶忙招呼同行的几人,匆匆离去!

人群散去了,白玉麟蹲下身来,适时那发丝披散,好个神仙般的人物。只见对面那小姑娘本就对他心存感激,此时一见更是心中小鹿乱撞,面上攀红晕!

“起来吧!”他伸手去搀那老者,“地上凉!”又吩咐红妆到:“红妆!去准备几件干净的衣服,让两位换上!再叫客栈的掌柜弄些吃的!”

“好的,爷!”红妆答应着,又见少爷头发还没梳完呢!便伸手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根丝带,走过去轻轻一缚!“待会儿再给爷梳头!”

“无妨!你先去安排吧!再说我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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