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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监禁

才出了这个某公共厕所的门,就看见了一辆私家车停在路边,是丰田的新凯美瑞。

少女拉着诚的手,径直走向凯美瑞,打开后车门,两人坐了上去。

诚警惕地看了看司机,是一位年轻女性。是滴滴的吗?好像不是。只见她什么也不问就开车了。少女也没有管她,只是右手一直拉着诚的手不放,左手在不停地滑动,像是在看新闻但是又只是快速地浏览着题目,然后一直都没有找到自己想看的题目一样。

说实话,诚很不习惯,他从来就没有女****除了母亲之外,连个异性的青梅竹马都没有。现在身旁坐着个年下但清纯美丽的异性,还紧握着他的手不放。换成平时的他,那一定已经被收了。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他也看不懂。但是现在不一样,诚知道眼前这个年下的女生是一个策划陷害自己且成功了的人,但是却还摆出一副是来帮助他的样子。

“这个女孩套路太深了,完全看不懂。我跟她上了这辆车到底是不是个错误?等下停车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我的死期了呢?”一连串的疑问就在诚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

现在看来,他还是信不过这个女孩,而且刚刚自己完全是被她带节奏了,在紧张的时候脑子似乎没有那么灵光,觉着她说的有道理,但是现在稍微仔细地想想好像并不是这样的。毕竟跟一个害自己的人走,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诚又开始流冷汗,他挣扎,想挣脱女孩的手,没想到挣不来,还被她强行弄了个十指紧扣。女孩暂停了手上在看的新闻,转过脸来,展现出一张邻家妹妹和初恋情人般的天真无害,可爱甜美的微笑表情。

确实是无懈可击,这会让人怦然心动的表情,让诚从心底里泛起了绝望的情绪。他感觉自己已经完了,前路只会是一片黑暗。

.

一方面,在燕塘的公墓里,一个撑着阳伞,戴着墨镜,下巴留了一撮短胡须的光头中年男子,站在一个名为牛牵强的男人的墓碑前。他穿得很普通,但是只要是见到他的人都会觉得他很显眼。

这个光头男子在等人,而且好像已经很不耐烦了,他脚边棒棒糖的棍子已经有五根了,嘴里还含着一根,而且身体也在很不耐烦地在左右晃动。(这样的人想不显眼也难……)

终于,手机响起,经典的诺基亚铃声,怀旧的直板手机,光头看了看来电,按下了接听。

“来了。”对方的声音。

“这里,牛牵强这里。”光头的回答也很简短。

“是,谨遵教主荣光!”

“……我可不是你们教主的人,我就是个做生意的。”

电话挂断了。

一个戴着Cap的瘦削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顶着马尾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手上捧着一束菊花,放在了牛牵强的墓碑前,没有跟光头说什么话,就走开了,她目光黯淡,皮肤也没有光泽,看上去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光头蹲下来,翻看了一下菊花,里面有一把车钥匙。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手机又响了。

“喂”

“这里走下去,路右边停着的那台黄色的车,货在里面。”

“OK”

电话再次被挂断。

光头把手上的棒棒糖咬掉,棍子扔在脚边,走到那辆黄色轿车旁。

“哔哔”

打开车尾箱,一个等身大的袋子,拉开拉链,一个失去了血色的中年男子的脸露了出来,还溢出了阵阵冷气。

“没错,是他。”光头拉上拉链,关好车尾箱。把这辆装着货物的轿车开走了……

.

不知道开了多久,凯美瑞停在了一个小区的门前,少女牵着诚的手下车,一边跟开车的年轻女性说拜拜。

“谨遵教主荣光!”那年轻女性只回答了这句,就驱车离开了。

“谨遵教主荣光?”诚一脸蒙蔽地看向身边这个少女,“你是他们的教主?”

少女只是笑道“如果我是教主的话,我就没有必要这样大张旗鼓地做这么多事情,直接就可以把你掳过来,然后把你在这个世界的存在给抹杀掉就可以了。我只不过是请那个教主帮了些忙而已。”

诚一点也不觉得好笑,那个叫“教主”的人这么神通广大,要是他想让诚这样的小人物消失,就跟摁死一只小蚂蚁一样。连这样的人都参与了,诚真的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到家,再见见自己的爸妈了。

三栋的1701,是少女的居所。少女把诚领进门后,就把两道大门都反锁了。诚心想这间两居室好像没有别人,只要现在制服了这个少女,他就可以逃出去了。

说干就干,诚靠近少女身后,一手捂住少女的口鼻,一手在身前控制住她的身体不要乱动。

可是就在下一个瞬间,诚受到强力的电击,晕死了过去……

当诚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黑的了,而自己双手分别被手铐拷在了一张床的床头两边的栏杆上,双脚被绳子紧紧绑住。诚在床上挣扎,没有丝毫用处,手腕都弄出了一圈淤痕,嘴上也被贴上了胶带,想喊都喊不出来。

就在诚瘫倒在床上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传进他鼻孔,这是从枕头上传过来的。也就是说,这个枕头,这个床,是那个少女睡觉时用的?

因为这间房被关着,电灯也没有打开,诚看到的光源就只有从窗**进来的一点灯光,在他眼睛稍微适应了之后,发现这间房间里好像贴了很多的海报,也对,豆蔻年华的少女,喜欢些明星偶像很正常,但是连天花板也贴上了就有点那个了,这家的家长难道都不管管?

诚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少女把他一个大活人藏在房间里,只要多一点动静的话,就可以吸引到家长的注意,这样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所以诚在稍微休息之后又开始乱动了,除了晃动双手的手铐,还不停地用双脚蹬床垫。累了就休息一下再来。

问题是过了很久,大概有45分钟了,外面还是没有一点点动静,明明可以看见门缝是有一点光线透进来的。外面应该有人才是啊?看得出来诚有点急了,他还用鼻子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

终于,传来了脚步声,房门被打开了。

“诚君,怎么了,很痛苦吗?是哪里伤到了吗?”

穿着浴袍的少女出现!

诚的双眼被突然的亮光闪瞎(误)了,眯着的眼睛看到的就像是天堂的亮光照耀着救苦救难的天使的身影。但是传进耳朵的却是一只会绑架人的小恶魔的声音。

“啪嗒”

少女顺手把灯管的开关打开了,坐在诚的身边,正仔细地看诚身上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过了一会儿,诚的眼睛终于可以看清东西了。可是这一看,把诚自己下了一跳!

原来那些贴在房间里的所谓“偶像海报”原来都是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偷拍的私照,还放大到海报的尺寸贴满了房间。有体育课大汗淋漓还脏兮兮的照片,有上课打瞌睡的照片,有放空发呆的照片,有认真做题的照片,有玩手机的照片,有家里打游戏的照片……

少女看到诚突然间变得很老实,双眼瞪得死大死大,转头看看那些自己好不容易收集回来的“藏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诚君,自从两年前遇见你的那一次之后,我的人生就开始发生变化了,也正是这样,诚君你,就成了我一生的偶像,为了每天都看到你,这些照片也是花了我很大功夫的呢!”

“嗯嗯嗯嗯嗯嗯嗯!”

诚说不出话,昂起头示意让少女撕开嘴上的胶带。

“啊啦!诚君是想要我撕开胶带吗?”

诚连连点头。

“那诚君可要乖乖地,不可以大声呼救哦,毕竟我还是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闭上嘴巴的哦。”

诚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嘶啦”封印了诚说话功能的胶布终于被解开。

但是整个空间却突然陷入了一阵沉寂。

诚没想到跟这个已经陷入变态的少女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首先当然就是不能激怒她,这是对自己最不利的,其次就是要跟她进行正常的交谈,最后才是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情报什么的。

第一点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去激怒她,但是第二点就困难了,之前是因为自己陷入了愤怒的状态,所以才能巴拉巴拉地对她说一堆话。现在这个状态,对于一个没有应对女***的诚来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对方两只大眼睛就这样热情地看过来,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话的样子。诚陷入了沉默……

本来诚等着对方受不住这种氛围会先说话的,但是她竟然就这样一直看着诚好像很享受一样,看来要她先说话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在双方沉默了大概五分钟后,诚忍不住了:

“你……喜欢我吗?”

这说的是什么啊!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连诚自己都不敢面对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少女丝毫没有犹豫,也没有惊愕。

“嗯,我最喜欢诚君了!”

连诚都没有预料到的反应,诚张开眼睛看到的只有眼前少女的一脸坚毅。

“那……你会杀我吗?”这估计是诚最想问的问题。

“嗯……只要诚君不想着逃走那我就不会。”

“那就是说如果我想逃走的话就会……”

“不是啦,诚君如果想要逃走的话,我会努力地让诚君想留下来的!”

“啊!竟然有这样清纯可爱的萌妹纸会对你说这样的话,你还真是罪孽深重啊!”诚的内心独白。

对于一个才十七岁的童贞高二学生,诚无疑已经被俘虏了。

不知道说什么话,又是一阵沉寂之后少女去拿了盒饭进来,看来是叫的外卖。就要喂诚吃了,诚慌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但是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拷住……只好让少女一口一口喂了。

“谢谢……”

“不用谢。”

喂完诚吃饭,少女还帮他擦嘴。诚在谢完之后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少女叫什么名字,之前说话的时候都是用“你”的,现在再这样叫感觉很别扭。

“额,那个,我想请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或者我应该怎么叫你呢?”

“我叫杏,诚君就叫我杏或者小杏都可以。”

“哦……”

这是一位叫做杏的少女。而诚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少女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接下来杏把所有垃圾处理之后,就爬上床,依偎在诚的身旁看综艺节目(床正对着书桌,书桌上的电脑屏幕播放着某人气真人秀节目)。

诚看着身旁的少女心跳不已,只好把视线移开,这是他才发现自己穿着的一身衣服是一套睡衣,已经不是自己原来那已经穿过一天一夜没有洗过的衣服了。然后诚又歪头闻了闻自己,没有汗臭味,反而是一阵沐浴乳的香味。难道……

不想了,诚平复一下心情也跟着看节目。

晚上12点,杏把电脑、电灯关掉之后,毫不客气地爬上床,就抱着诚睡觉了。

“晚安,诚君!”

“……”

诚完全睡不着,首先身旁那一阵一阵的温柔的甘甜吐息刺激着诚的神经,其次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之下,诚终于有时间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诚把头偏向一边,回忆了一下从昨天开始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肯定就是这位叫做杏的少女无疑,而且从她观察诚的程度,要推断出诚要去抓那只鬼斯并不难,甚至会在诚不去那里的时候借助其他的什么东西来吸引或者强迫诚自己到那个地方。然后在头顶着杀人犯称号的情况下,诚只能够作出决定,要么继续逃亡,承受着随时被抓的风险,要么就是在杏的庇护下过着这种所谓的“监禁”生活。

无疑,“监禁”是相对安全的,作为向警方通报的报案人,就制造了一种不是跟犯人一伙的假象,甚至在警方想到有可能犯人会报复的时候也只需要确认报案人本身是否安全和注意报案人住所周边,而不会太注意搜查报案人住所里面,而且他们也会认为,一旦报案人见到了犯人肯定是会通报警察的,谁会想到就是这个所谓的“报案人”监禁了所谓的“犯人”呢。

所以,现在对于诚来说,眼前的少女杏,就是自己是否能存活下去的关键。

说实话,这位少女杏是很清纯可爱,但是,并不是会让诚陷入爱河的那种类型,是那种能诱惑人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的人,而不是那种因为她哭还是笑都会让自己忍不住也跟着悲喜的人。

想了很久,也还是没有想到什么脱身的办法,甚至还觉得只要没有性命之忧的话,好像就这样一直待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诚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几天都是一种怪怪的氛围,沉默的时间居多,诚不擅长跟女生相处,而杏虽然各种的行动都很大胆,但是却又有种刻意在诚面前保持矜持的样子,应该是那种“女孩子都希望在喜欢的男孩子面前表现出好的一面”吧。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诚并不是一天到晚都被手铐拷在床上的。在诚要上厕所的时候,杏先把一只手铐解开,拷自己手上,然后再解开另一只手铐。洗澡的时候就比较不可描述了,就自己想去吧。

后来杏也觉得两个人的手拷在一起更方便一点,所以在日常的时候也把诚从床上解放了出来,就两人拷在一起。除了睡觉时要把诚另一只手也拷住之外,就是杏出门的时候了,但是杏出门都会控制在一个小时内就回来了,对于诚的生理需要来说也没有什么不便。

诚也习惯了。既然作为一名被监禁的人,诚也在不知不觉间自发地配合杏的安排,就像解除了一只手的束缚之后,他并没有要求拿回自己的手机,所以他手机一直是关机地在杏家里的某处藏着。在一些像是洗澡,做饭(对,因为诚会做饭所以提议不要叫外卖了)的时候明明是有机会夺取钥匙的(虽然杏的电击枪也是随身带着的),诚也因为适应了自己“监禁少年”的定位而十分的安分。

这段时间诚心里发生了什么样的转变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们不知道,只是杏是察觉到了诚的变化的,所以她也才会做出把诚从床上完全解放了的行为。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人相处得也很融洽了(废话,,每天都睡在一起还能不融洽?)。离暑假结束也就剩一两天了,面对着一个现实问题“开学”,杏做出了一个决定:

让诚回家。

这个决定让诚自己也感到很奇怪。

“不对啊,杏,我现在可是个通缉犯诶,你放我回家那不是让我自投罗网吗?”

“诚君,我相信你也隐约感觉到了吧。你并不是杀人犯,而这起杀人事件也没有被警察立案。所以这段时间里完全就只是因为我一个人的自私,欺骗你让你留在我家里。现在快开学了,我不能再因为我的自私让诚君错过这个重要的一学年。我是想跟诚君在一起,但是,我更希望,在日常中,也能够跟诚君保持这样亲密的关系。当诚君考上大学的时候,能跟我在一个地方上学,成为像男女朋友那样的关系,那该有多好!”

“……”

“诚君,我为我这段时间的自私与任性真心给你道歉了。”

杏对诚深深地鞠了个躬。

“别,把头抬起来。”诚连忙扶着鞠躬的杏,“我……接受你的道歉,只是,我有一件事情想弄清楚。”

“是杀人案的事情吧。”

“嗯,没错。”

“是这样的,那个人是我杀的,我为了想让诚君能够一直只能跟我在一起,我设计的这场杀人计划,是为了把诚君变成杀人犯,那样就只有我能够无条件地陪伴,收留诚君你。没想到,我本来只是借助‘教主’的人来推动这个计划实施,却还是让他抢先一步在我把警察带过去之前就把尸体给搬走了,还弄了些狗血来迷惑警察。所以,最后我还是因为自私把诚君你给欺骗了,让你‘监禁’在我家里。现在想想,‘教主’他把尸体搬走了真是太好了。”

“好了,你已经跟我坦白了,那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责怪你。毕竟,对于一个完全不受女生欢迎的家里蹲来说,有一位这样狂热的女性崇拜者也是一件算得上幸福的事情了。只是……我能问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男的吗?该不会只是为了陷害我而杀的无辜群众吧。”

“要是我说是的话诚君会讨厌我吗?”

“……”

“放心,对于我来说,这个人有必须要杀的理由。绝不是随便杀掉的一个普通人。只是,那个杀他的理由我不想让诚君你知道。对不起……”

“没事没事,听你这样说那我心里还好受一点。但是你就这样放我回去还把事情都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去告发你?”

“只要是诚君做的决定,不管结局怎么样我都会接受。毕竟,诚君是我最喜欢的人,就是让我为了你死我也不会后悔的!”

“……我,真的是这么好的人吗?”

“嗯!”

“那你放心,你不是还希望我能够跟你在一个地方上学吗?不是还希望要跟我成为像男女朋友那样的关系吗?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相信我。”

“嗯!”

“好了,那现在就是时候编造我这段时间失踪的理由了。杏,你得帮我。”

“是的,诚君!”

然后,两人就编造了一个因为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到朋友家住了一段时间的谎言,而手机就谎称是坏了,所以也没有想到母亲会担心,也没有大概电话报平安。诚还把杏也带回家作证。

诚跟她母亲说杏是他打游戏是认识的朋友的妹妹,他不好意思前来道歉所以让妹妹来了。

诚的母亲虽然生气,但是见到儿子没事,也就不好继续发作,而且听儿子说的错也不在这位“妹妹”的身上,对她生气也太不公平了。之后请杏留下吃了个晚饭就让诚送她回家。

诚在回家之后也一直表现得不错。所以关于这次暑假发生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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