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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卡德雷斯的请求

当卡德雷斯在昏迷中呻吟了大半个晚上之后,军医总算稳定了他的伤势。龙息造成的灼伤很难痊愈,但卡德雷斯凭借着坚韧的意志还是苏醒了过来,尽管他的胸口那一大片焦糊看起来仍旧触目惊心。

“塞西莉亚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卡德雷斯喘着气对坐到床边的玛蒂尔达说道,“她有一个无比重要的使命要完成。就在布尔凯。”

“使命?”

“是的,使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是让这支军队保持战斗力并随时准备着迎接危机的到来;你的使命,是将莫伊莱家族延续下去;他的使命我不知道,但也一定存在;至于塞西莉亚,你的妹妹,她的使命和我们一样……”

“我不明白,是谁告诉她的?”

“她自己,玛蒂尔达,你可能还不知道,塞西莉亚已经‘闪光’了,力量的觉醒,让她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所以她才选择离开,因为她想要保护你,保护我们,保护所有人。想要做到这一点,她必须得到永恒君王塔格雷萨斯的帮助。”

“好了,玛蒂尔达,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阻止塞西莉亚。还有,梁,陛下急需你的帮助。停止寻找塞西莉亚,返回陛下身边,这很重要。”

“等等,坦白说,我非常讨厌你们这种说话的方式,明明知道,却偏偏不肯说清楚,到底有什么是你们不能说出来的?还有,如果女皇需要帮助,为什么你们不站出来?为什么一定是我?我只是一个外人。”

“不,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知道的也不多,有些秘密,只有秩序守护者们才知道。记住,梁,当你出现在帝国时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卷了进来,你无法,也不应该回避。莫罗伯爵就快返回帝国了,他是大贤者的学生,你可以去找他,或许他会……”

“不,他不会,我已经见过德伦特,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而我也在见过他之后被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刺杀他的嫌疑犯!”

“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梁,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变化。将我们的计划全部打乱了。梁,我请求你,返回陛下身边,全力帮助她。”卡德雷斯突然激动地抓住梁文的手,一股奇怪的力量从他的手中传出,“这是我所知道的一切,现在,梁,我把它们全部都告诉你。”

突然间,梁文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眼前的两个人正是柯丽提三世和卡德雷斯。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到来,正表情严肃地交谈着。

“终焉即将降临,血红之刺准备好了吗?”

“是的,陛下,血红之刺时刻准备着。但是,请原谅我的冒昧,您真的决定将权力交给拉德茨了吗?他并不知道我们正面临着什么。我担心如果血红之刺再不出面的话——”

“不用担心,谢尔曼,拉德茨比我更懂得如何让这个国家重新凝聚到一起。当他彻底掌控局势,我会告诉他真相。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谢尔曼,我们应该对他有信心。”

“那么,陛下,教廷那边怎么办?他们并没有跟我们合作的打算。”

“他们会的。法蕾雅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提议,黑岩的国王议会也接受了我们的邀请。奥本代表不了光明教廷,能够代表教廷的,只有阿格斯。不论我们的计划是否相同,但最终目的都是阻止终焉的降临。这一点上,我们所有人始终是一致的。”

“可是没有人知道卡奥斯到底是谁,我们不应该对此抱太大希望。”

“的确如此,可这对我们也没有坏处,不是吗?如果他们成功了呢?当然,我也同意你的观点,我们自己必须尽可能地做好准备。而这也是我为什么决定与拉德茨妥协,时间已经不多了,帝国有限的力量不应该消耗在权力的斗争中。”

“我明白了,陛下。那么,那个叫做梁文的年轻人怎么办?”

“保持关注,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会是关键。不过你不要插手这件事,血红之刺还没有到现身的时刻。如果过早暴露,只会让拉德茨对我的目的产生怀疑,甚至有可能对你们发动军事行动,导致毫无意义的损失。至于那个勇敢的女孩塞西莉亚,满足她的请求,谢尔曼,假如她真的能够成功,她将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你现在都知道了?”卡德雷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梁文拉回现实,“所有人都在做着准备,但没有人知道究竟需要准备到什么程度才能阻止终焉的降临。陛下为此放弃权力成为傀儡,血红之刺为此付出了两百年的时间和无数弟兄的生命,塞西莉亚为此准备牺牲自己,教廷、精灵、矮人……每一个知道终焉即将降临的人都在努力地阻止它的发生,你呢?梁?你打算自私地置身事外吗?你真的能够置身事外吗?”

“终焉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否则我们就不会如此毫无头绪各执己见。教廷想要找到并杀死卡奥斯,矮人寄希望于得到圣物的庇护,精灵和我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力量……”卡德雷斯苦笑着说道,“就连秩序守护者们也莫衷一是。所以我们才一直封锁消息。就连我们自己都如此混乱,公布消息让所有人都知道终焉的降临,只会导致一场灾难。”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会是关键?”梁文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因为你是继桑德罗.沙利文之后,第二个被证明获得死神认可的生命。桑德罗.沙利文曾终止了那场几乎如同世界末日的信仰战争,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死神不会无缘无故地赐予你力量。”

“就因为这个原因?一个完全没有依据的推测?”

“难道你不认为这很有说服力吗?当人们在信仰战争中陷入绝望时,桑德罗.沙利文出现了,当终焉即将降临时,你出现了。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作为主神之一的死神,绝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卡德雷斯的坚信让梁文无话可说,毕竟他不可能将自己真的只是因为巧合才来到这个世界的秘密说出来。他只能沉默。直到玛蒂尔达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我可以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不论是谁,突然发现自己需要背负这么沉重的责任时都会感到无所适从的。”

“塞西莉亚怎么办?你也听到了,她打算牺牲自己。难道你愿意这种事发生?”被玛蒂尔达误会的梁文有些意外地看着对方,难道玛蒂尔达不是最不希望看到塞西莉亚出什么事的人吗?为什么她现在却表现得如此坦然?

“梁,卡德雷斯将军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既然塞西莉亚都决定勇敢地选择面对,作为她的姐姐,从小就比她要勇敢的我,怎么能输给她?我可不想让塞西莉亚对自己的姐姐感到失望。至于你,梁,对凯文的承诺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不是我们不去救塞西莉亚,而是她选择了自己的命运,凯文不会埋怨你的。更何况,你现在有着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真的打算返回蔷薇城了?”

“是的”玛蒂尔达微微一笑,“卡德雷斯将军不是说了么?塞西莉亚的使命是牺牲自己阻止终焉降临,我的使命是帮助莫伊莱家族延续下去。在这里,我可没有办法完成自己的使命。”

“可你并不清楚帮助莫伊莱家族延续下去到底需要你做什么。”

“也许我回去就能知道了。”

“不,你不能回去,玛蒂尔达,莫伊莱家族已经不存在了。”雷格纳突然走了过来,“刚刚收到外面传回来的消息,就在你和梁文离开蔷薇城后不久,雷蒙德.格雷趁着拉德茨率领部下离开蔷薇城与阿克赫梅德谈判的机会,发动了政变。目前,女皇陛下已经被迫离开皇宫赶来这里,而拉德茨也不得不停留在谈判地点防备阿克赫梅德。至于莫伊莱家族,格雷宣称因为你协助刺杀德伦特的梁文逃走,莫伊莱家族被扣上了叛国的罪名,被立即处以极刑……”

“什么?!”梁文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雷蒙德.格雷?首席军事大臣?他是怎么做到的?拉德茨总不会愚蠢地将自己全部的军队都带去谈判了吧?”被消息震惊的玛蒂尔达早已泪如泉涌。

在与卡德雷斯和强忍悲恸的玛蒂尔达等人一起仔细看完那封情报之后,梁文终于知道究竟是将刺杀德伦特一事栽赃到自己头上了。一直“坚定拥护”柯丽提三世的格雷父子才是真正的野心家、阴谋家。就连拉德茨和阿克赫梅德等人也被其利用了。格雷家族才是在幕后推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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